闻棠和昭平君定下斗酒的时间地点。
看似卫奉邀闻棠来此宴席的高潮部分是此番刁难,实则不然,他还有底牌没有出手。
若此计能成,即使她从前再得盛宠,今后也只能背负骂名,灰溜溜地到边境之地抵抗匈奴去,思及至此,卫奉不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他的小动作当然没逃过闻棠的眼,对此,闻棠表示,卫奉的笑有一种处心积虑干坏事但怎么也办不明白的感觉。
筵席没有停下的意思,觥筹交错间,逐渐有许多人上前敬酒,想要同闻棠攀谈交往,因为刚才立下的flag,闻棠没有饮席中酒,而是一直在喝用桃子制成的桃滥水,这东西没有度数,可架不住因为好奇而过来敬酒的人多,一场筵席下来,她菜没吃几口,倒是喝了个水饱。
“广牧君!”一位身材削瘦,气质羸弱的男子手持白玉耳杯走到闻棠面前,语气钦佩道:“您揭发东武侯在长安横行霸道的复仇举措可真是痛快,我实在佩服。”
“什么复仇举措?”席间另一人疑惑,询问道。
很快有人出来为他解答疑惑,将当年东武侯家丞如何陷害闻家,将其迁徙到边境,没想到数年后她硬生生从边境杀回,将东武侯和当年的官吏抄家流放这件事详细告知。
“原来是这样。”刚刚疑惑那人连连点头,随后若有所思道,“诶,我听说广牧君在朝会上关于是否出兵匈奴这件事态度坚决,声称一定要打……”
“这是否也是广牧君想要为父母报仇而筹谋的策略?”
像是一滴水落入烧开的油锅,阁中场面瞬间变得哗然,按照他这话的意思,闻棠在朝会上说得那些话看似冠冕堂皇,心怀大局,实际都是她给父母报仇的工具而已。
那人说完话后,还未来得及得意,便听啪叽一声,随后感到面上一凉,闻棠手中桃汁尽数倾倒在他的脸上。
汁水沿着额头逐渐滑落,洇湿了他的散花锦袍,却还没有结束,一只黑红相间的漆杯朝他丢去,这只漆杯材质厚重,闻棠又用了十乘十的力气,片刻功夫便将他头冠砸歪,随后又在额头上印上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哎呦!”那人忍不住惊呼,此时的他被砸到几乎痛昏过去,也顾不上形象了,龇牙咧嘴,用手捂着脑袋哀嚎。
这小竖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差点没砸死自己!
闻棠:“书中所言:愿以
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我虽远不及君子的品性但你却完全能胜任小人一词用自己卑劣的想法来揣测别人你这人人品实在恶劣!”
“我朝中所言皆为肺腑灭绝匈奴利在千秋你这种恶劣小人是不会明白其中深远之意思的。”
说完人群中有人拊掌而言卓扶摇道:“我相信广牧君
眼见有人率先冒头唐越也紧跟着看向挑事之人说道:“我也相信广牧君她为人善良心怀大义绝对不会像你说的这样不堪。”
闻棠:“卫奉有什么招式尽快用出来吧我没时间再继续陪你闹这些无聊的把戏了。”
她刚警告完身旁冒冒失失的小仆就在倒酒时将酒水洒到了桌案上若不是闻棠反应快躲得及时溅出的酒水肯定会溅落到她的衣袂上。
按理来说能来这种场合侍奉的小仆婢女都代表着主人家的脸面所以会选那种干活麻利反应机灵的但这小仆明显反应慢看起来不太聪明。
他想帮闻棠擦拭干净衣袂可这一抬眼却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惊呼道:“棠棠!”
“棠棠是你吗?!”
众人:又有瓜!
闻棠转身看向这名小仆:“你谁?”
虽是疑问句但心中却已有答案。
闻延寿丢下手中巾布想要抓住闻棠衣角却又被躲开他只好笑了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棠棠我是你伯父啊。”
闻延寿是闻长生的兄长但在那次事件中选择明哲保身不但没有出手帮助闻长生反而直接与其断绝关系。
他做出一副很关心闻棠的模样:“棠棠你们在边境过得可好?怎么又回到t长安了?”
说完又变得懊悔:“当初我就劝长生他不要抱怨今上不要惹那些贵人他就是不听你看这不就出事了吗?”
席间众人:抱怨今上?咦那这瓜他们是吃还是不吃啊?
随便听这种八卦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闻棠叹了口气:“唉我们一家被人做局了。”
“棠棠……”闻延寿还欲再说什么直接被闻棠打断“停!”
她先是对席上众人解释:“各位我有必要澄清一下这人早就和我父母断绝关系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我现在没有心思鉴赏你的表演你有什么话还是去廷尉府或监狱中
说去吧。”
闻延寿:啊?
这和他想象中的发展并不一样
这才是他想象中的剧本为什么现实闻棠这么镇定?
还有她说要让我去廷尉府说这是什么意思?他才刚从狱中出来不久可不想要再进去啊。
闻棠:“这个人原本是我父亲的兄长后来见我家出事后便立刻与我父母断绝关系他平日里不事生产无钱所用时便去偷鸡摸狗此事他家邻居都能证明前几日与人**欠下一笔巨债无力偿还估计这才和卫奉狼狈为奸陷害我父亲。”
她昨日去廷尉府中查了舒闻两家亲戚们的犯罪记录除了闻延寿大都本本分分又让李萝私下调查果然发下了这么个大雷因此有百分之八十几率断定卫奉的突破口就在这里。
当然这也只是个猜测闻棠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发生什么都推到他身上若今日来找事的人是其余亲戚她就说他们和闻延寿关系亲密想要得到一大笔钱给他还赌债。
其实闻长生到底抱没抱怨过刘彻她也不知道但反正谁会相信一个赌鬼的话呢?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知道卫奉叔叔和闻棠之间的恩怨这样看来他今日所为手段当真幼稚。
闻延寿:“你……你凭什么将我抓到廷尉府?”
他只是**欠债又没说不会还总不能因为这就把他抓住关进监狱里吧?
闻棠:“因为你偷了朝廷官员的玉佩。”
“什……什么玉佩?”闻延寿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将口袋整个翻出可令他没想到是原本只应该有三块金饼的口袋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圆形玉玦这玉玦质地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这玉玦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闻棠:我手速超快当年十秒捅哈尔达八刀战绩可查!
“来人带走!”闻棠吩咐道随后阁外进来两名侍卫不顾闻延寿的哭嚎喊冤将他带了出去。
“住手!”卫奉阻止道“在我宅中这样随便动我的人广牧君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好啊你可留下他但我身上这枚玉玦乃皇后所赠你确定要为他担上这个罪名吗?”
这话一出卫奉
沉默,不再继续阻止。
闻延寿之前便有过小偷小摸的前科,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闻棠陷害,还是他真偷了。
“好了,接下来就该说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了。”闻棠拿起案上一只酒杯,这次是青铜杯,砸向卫奉:“你舅舅虽然迂腐固执,但至少不在背后搞阴的,你可就不一样了,又坏又蠢,能力还低下。”
“等着我明日的参本吧。”
目光扫过众人:“闻棠告辞,诸位自便。”
随后出了屋室,离开卫宅,席中人面面相觑,酒饭用毕,瓜吃完了,瓜主也离开了,那他们当然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于是也都断断续续告辞离开卫宅。
客人离开后,仆人们并未着急收拾杯具,果然,卫奉越想越气不过,拿起席上酒具便砸向墙角,将墙上砸出了好大一个坑。
而闻棠这边,其实她的参本早已写好,只需要回去之后润色一遍就能上交了。
也称不上是公报私仇,反正这些贵族们也没有一个是清白的,什么强占田地,欺负百姓,再不济在盛夏时节骑马去践踏人家稻田,总能找出点参他们的原因。
第二天,未央宫。
刘彻主动提起:“闻卿,听说你和别人打赌了?”
听到“打赌”二字,桑弘羊下意识转头,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闻棠:“倒也不是打赌,就是斗酒嘛。”
“他们说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喝的美酒,不敢动杯,我气不过,就说要斗酒,看看谁家的酒更烈,没想到昭平君很快就答应了。”
桑弘羊:“彩头是什么?”
“金百斤,钱百万,帛千金。”闻棠欲擒故纵道,“陛下,等我将这些赢到手,就捐给您当军费。”
刘彻觉得自己就算再穷,也还没穷到让身边大臣打赌来挣军费这个地步,于是立刻拒绝闻棠的提议,让闻棠自己留着花。
“看你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当然了。”闻棠保证,“不过您放心,酒厂中酿出的第一桶烈酒,我肯定是要送给您的。”
刘彻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也来当当你和昭平的评判人。”
……
三日后,酒厂中的酒发酵完毕,闻棠带了两坛,按照约定来到昭平君府,她发现那日卫宅中的人来了将近大半,唯独卫奉没有来,不用解释也能猜到,卫奉现在肯定正在被廷尉府中官吏们
调查地焦头烂额,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时间来参见什么酒会。
就算百忙之中真能挤出时间参见,他都被闻棠骂成那副德性了,也没有脸来。
昭平君命人将自己珍藏的美酒仔细从酒窖中抬出,放置众人面前,刚一开盖,便闻到一股酒香,以此将酒水分给众人,液体像琥珀一样金黄透亮,有那见识广的已经看出来了,这酒名为金酒,是淮南国的特产,酒如其名,新酿造出的酒颜色为淡青色,时间越长,颜色逐渐变为金黄。
从这酒的颜色来看,应该是陈年好酒。
有那嗜酒的,直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过了许久,依旧回味无穷:“好酒,好酒啊,香气芬芳馥郁,入口香甜醇厚,余味口齿生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他还想再喝一杯。
众人反应也和他差不多,都在赞扬这酒味道甘美,听得昭平君心中愈发自信起来,他无法想象闻棠能拿出什么好酒同金酒相提并论。
“广牧君,请品鉴。
昭平君将盛满金酒的酒觞递到闻棠面前。
闻棠接过后饮了几口,怎么形容这个味道呢,甜甜的,真的挺好喝,还带有一点桂花香,但是和酒这个词不是很搭,酒精浓度最多RIO水平,只能坐小孩那桌。
闻棠如实所言:“这酒的确好喝……
昭平君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打断道:“广牧君若是想要认输的话……
闻棠:“就是味道不够浓烈。
昭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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