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什么时候都行。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都主动求了婚,那就再没有其他的顾虑。这些日子一直没提,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还得养身体。她还好说,他几乎都躺在床上养着,多走几步她都盯着,更别提去民政局了。
沈蒲蘅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素雅、清爽、没有醒目的大钻戒也没有任何刻字。干干净净,是她喜欢的样子。
沈蒲蘅再看他。
垂着头,视线牢牢落在她手上,问话时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所以,今晚的热闹,还有苗妙……都是他的有心安排。他想让她最亲近的人,见证这一瞬间。
沈蒲蘅:“我不想听这一句,你换一句。”
叫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她什么时候领证。他想说的,是另一句话,她也想听到那句话。
他终于抬眸,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沈蒲蘅……”
“愿意嫁给我吗?”
沈蒲蘅咧开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愿意!”
话音落下,沈蒲蘅带着戒指的手被扣住,他俯身靠近,沈蒲蘅没退没躲,而是仰头迎向他。
微凉的唇瓣相触,湿润的触感漫开。这是久违的亲吻,却藏着他从未有过的克制。他捧着她的脸,没有像从前那样霸道抵开她的唇关,只是在她唇瓣上流连徘徊。
没有半分情欲,只有满满的温柔与珍惜。
喘息、起伏。
他的大掌还捧着她的脸,唇关却已经后撤,鼻尖抵鼻尖,他微微抬头,将最后的亲吻轻轻落在了她的眉间。
“所以……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沈蒲蘅抿唇:“明天怎么样?”
放在她脸颊旁的手掌微微上移,像摸了无数次一样,他精准无误找到了她藏在发丝里几乎快褪去痕迹的伤疤,抚摸着。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所以明天是?”
沈蒲蘅:“天亮。”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陈青野心满意足。沈蒲蘅说她要去陪苗妙睡时,他也没有任何情绪,而是痛痛快快就让她走了。
只不过,没一会,沈蒲蘅自己就回来了。
陈青野觉着奇怪问她:“怎么了?”
沈蒲蘅努力维持表情:“没事。苗妙把床都占了,我没地方睡。”
深夜里,身侧的人早已睡熟,沈蒲蘅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刚刚在厨房撞见的那两道相拥亲吻的身影。
所以,苗妙和宋康……
*
翻来覆去到半夜,天亮醒来时,沈蒲蘅难得有些萎靡。陈青野看她这模样,难免多想:“后悔了?”
“你说什么呢?”沈蒲蘅一愣,反应过来后无奈地笑了笑,“应该是昨天茶喝多了。”
陈青野的神色这才缓了些,抬手揉了揉她的脸,假装大方道:“再容你一天。”
沈蒲蘅想了半天才想起,今天是周日。
她当即跪坐而起:“你……你昨晚怎么不说。”
害她白琢磨了半夜。想着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证件,去之前要不要买喜糖分工作人员,合照还没拍,时间够不够用……
“不得留一天在路上吗?”
沈蒲蘅愣住,他掏出两张机票轻飘飘放到她面前。沈蒲蘅低头一看,是去丰城的机票。
“要娶你,怎么也得请求你外公同意不是吗?”
突然要去丰城,沈蒲蘅已经够懵了。得知李南秋、苗妙和宋康也要去,她更是怔在原地:“他们都知道?”
机票绝不可能是昨晚临时买的。这一切,都是早有准备,他吃准了她的答案,也计划好了一切。
“只有苗妙知道。”陈青野解释,“我跟李南秋说要去丰城看工厂,他自己要跟着。至于宋康,苗妙说他要去看苗叔。”
陈青野虽一直吃准了她,却也尊重她。
这是他们两之间私事,她没有点头前,他不会弄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昨晚在场的人里,除了苗妙,连李南秋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
这天的京城,阳光格外明媚。一车五人都戴了墨镜。沈蒲蘅和陈青野是为了遮阳,另外三人则是为了遮宿醉后的浮肿眼。
后座的苗妙,一边靠在车窗边哼哼唧唧,一边用脚踢了踢驾驶座座椅。
“大哥,你哪弄来的酒啊。后劲这么强?”
话音刚落,她就捂住嘴干呕了一声。沈蒲蘅还没反应过来,一瓶拧开盖子的水就从副驾驶递了过来。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看到了宋康,微微一怔后,她接过水递给苗妙。
一路到机场,检票、安检,苗妙都没缓过劲。沈蒲蘅想给她把把脉,却被她摆手拒绝。直到进了休息室,苗妙去洗手间吐了一场,脸色才好看些。
吐完回来,她蔫蔫地贴在沈蒲蘅身边:“不行了,这一年在国外太老实,酒量都退步了。”
别人不知道,沈蒲蘅还能不知道。她这一年的安分,并非真的收了心,只是语言不通,没法像从前那样自在。她抬手帮苗妙理了理乱发,苗妙顺势在她手心蹭了蹭。
“不光酒量差了,还太久没谈恋爱,我都开始思春了。”苗妙叹着气:“我昨天居然梦到跟宋康抱着啃!就他那个老古板……不行,再出去,我高低得谈个恋爱。”
沈蒲蘅的手顿了顿,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妙妙啊……”
“啊?”
“有没有可能,那不是梦?”
“你说什么?”
沈蒲蘅的手还没收回,苗妙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前一秒还萎靡不振的人,瞬间切换到暴怒模式。沈蒲蘅张了张嘴想拦,却眼睁睁看着苗妙大步流星走向撑着头假寐的宋康。宋康睁眼瞬间,苗妙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跟老娘过来。”
这一连串的转变太快,把完全不知情的陈青野和李南秋都弄懵了。沈蒲蘅笑着打圆场:“小矛盾,小矛盾,没事。”
两人显然不信,可李南秋宿醉未醒,没力气多管。陈青野则是猜出一些,只作没看见。
苗妙拽着宋康走了很久,眼看快登机了还没回来,沈蒲蘅有些着急,刚想去找,就被身边人拦下:“人家谈情说爱,你去掺和什么?”
沈蒲蘅瞪眼:“你怎么知道?”
陈青野没回答,只拉着她往登机口走:“不用管,登机时他们自然会来。”
果然如他所言,登机时两人准时出现。只不过一前一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沈蒲蘅还没开口,苗妙就抢占了她身边的座位,把本该坐这儿的陈青野赶到了后排。
飞机滑行起飞,机舱里渐渐安静。沈蒲蘅凑到苗妙身边小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苗妙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流氓。”
说话间,沈蒲蘅才看见她唇角破了皮。至于怎么弄的,不言而喻。她明智地没再追问。
飞机落地丰城,无人接机。沈蒲蘅这才问苗妙:“你回来没和苗叔叔说吗?”
已经恢复平静的苗妙淡然戴上墨镜:“这不是为了见证你人生大事才回来的吗?而且,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蒲蘅以为“很多事”是苗妙自己有安排,没想到全是为了她。
出了机场,苗妙就拉着她跟另外三人分开,坐上出租车。沈蒲蘅刚想开口,就见苗妙从包里掏出一张单子:“先美容还是先美发?”
“啊?”沈蒲蘅彻底懵了。
苗妙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果断拍板:“先去美容。”
直到躺在美容院的按摩床上,沈蒲蘅才回过神:“妙妙,不用这么麻烦的。”
苗妙时差还没倒过来,眼神有些迷糊,语气却格外坚决:“不行,必须漂漂亮亮的。”
沈蒲蘅还想挣扎,就听苗妙幽幽补了句:“你老公钱都付了,不做也退不回来。”
沈蒲蘅不知道这还有他的参与。
心疼钱,沈蒲蘅只能乖乖任人摆布。
另一边,三个男人来到了商场。李南秋以为是来吃饭,结果就眼看着陈青野径直往金店走。李南秋调侃:“给弟妹买礼物啊?”
调侃的笑还挂在脸上呢,李南秋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项链、戒指、手镯、耳环、手链也就算了。
柜员小心翼翼捧出来的那个黄金大凤冠算怎么回事?
“陈先生,这是按照您提供的图老师傅做的。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陈青野绕着凤冠转了一圈后,面色淡淡掏出了卡。柜员刷卡,李南秋凑到陈青野身边:“什么情况?”
陈青野:“没看出来吗?聘礼。”
李南秋:“日子定了?”
陈青野点头:“嗯,明天。”
三个字,不仅震住了李南秋,连一直旁观的宋康都投来诧异的目光。李南秋脸色变了变,指着陈青野,又扭头对柜员说:“你好。”
柜员抬头:“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李南秋:“店里有金条吗?”
陈青野蹙眉:“你干什么?”
李南秋斜眼瞪他:“随礼。”
*
夜幕降临时,被折腾了一天的沈蒲蘅终于回到丰城的家。自从去年外公忌日后,她已经一年多没回来过,隔壁吴奶奶也搬去了乡下,本以为家里会落满灰尘,没想到竟一尘不染。
沈蒲蘅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他让人提早打扫过了。
苗妙去上厕所,沈蒲蘅就窝在沙发上给他电话。
“你还没回来吗?”
下了飞机就分开,他没说去做什么,这会儿打电话,还能听见电话那头隐隐的风声。他似乎还在外面。
“今晚不回去了。”
“结婚前一夜,不见新娘。”
沈蒲蘅一怔:“又不是办婚礼。”
“领证不比办婚礼更重要吗?”
婚礼只是仪式,领证却是实实在在给予了彼此合法伴侣的身份。从此,法律意义上他们就是亲属。有资格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决定彼此生死的最亲亲属。这层关系,不管是父母还是孩子,都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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