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草地,吉他,歌声……画面温柔和谐。这些小小的元素拼凑在一起,短短一首歌的时间,所有人仿佛都徜徉在纯白宇宙里。
指尖自上而下划过,最后一段和弦结束。
“Woo——”座下极力捧场。
“继续来!我已经想好要问你们什么问题了,保证够刺激,够劲爆。”穆岚得意坏笑。
陈枳南瞄了一眼梁筝,猜不透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以她的直觉,接下来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阮佳佳掀牌:“黑桃K。”
又一轮陈枳南红桃J、梁筝梅花A。
周铭扬自信一抽:“红桃9。”
“红桃……”穆岚有些紧张,捏住纸牌一角,慢慢揭开,“9。”
?
阮佳佳高高举起两张牌,不可置信道:“不是吧岚岚,你今天桃花太旺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梁筝再次跳脚,高兴地跟他找到了老婆似的,“有缘啊,真是有缘,那再来呗?”
周铭扬惊恐,朝梁筝眉飞色舞,口型大致说的是:我今天就准备了一首歌!
还不是为了帮你。梁筝咧开嘴角,回了他一句。
再这样下去,非出乱子不可。陈枳南咬着嘴唇,用力控制表情,手慢慢伸下去,掐了下梁筝小腿肚。
梁筝吃痛,稍稍熄灭了一丢丢热情。
穆岚火冒三丈:“哪有这么巧的事!这牌有问题,敢不敢拿过来让我看看?”她向周铭扬伸手。
“没有,没有……”周铭扬有些心虚,手里的牌被一把夺走。
陈枳南把抢来的牌攥在手心,死死跟自己的牌贴在一起:“我太好奇了!我先帮你看看……”
一共两副牌,一半红桃居然在周铭扬的手里。
那另一半,就都在穆岚手里……
陈枳南后背寒毛快竖满了。
余光扫过梁筝,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露馅之后,无辜又可怜巴巴地眼神。
“挺,挺正常的啊,”她一边说,一边悄悄递给周铭扬。
穆岚打算起身截停:“我不信,拿来我看看。”
“哎呀!”手指交触的瞬间,陈枳南一个“没抓稳”,纸牌便稀稀落落掉进了牌堆里,“抱歉抱歉,已经混了,要不……咱们重新来?”
“那好吧,你洗,我们看着。”穆岚拍板,满座无人敢言。
陈枳南收齐了牌,在四双眼睛的庄严注视下重新洗牌发牌。
“从我开始吧。”陈枳南亮牌,“黑桃Q。”
“黑桃Q。”
?
穆岚反应迅速:“哎!有缘千里来相会!”
不是吧,替人背锅的报应这么快就应验了?典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枳南有些昏头。
梁筝估计也没想到会有这茬,像只呆头鹅静止在原地。
“快点快点,别磨蹭——”
轮到穆岚凑热闹时,显得格外兴奋,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俩在这儿大办一场似的,推搡着两人转身,行注目礼。
视线交汇那刻,环绕周身的空气停止流动,早已分不清是谁的皮肤细胞肉眼可见的升温。
与之前经常看他的角度不同。如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虽然她依旧仰着头,但身高差不再成为最大的阻碍,距离更近,更加触手可及,一张脸如此周正,睫毛又密又长,浓郁的眉眼,俊俏的鼻梁,流畅的轮廓……甚至看得清眼睛里悄悄爬上的红血丝。
心跳乱了,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但她不知道,某人也完蛋了。
陈枳南从不觉得自己好看,也从不觉得自己特别。
虽然白,但细细看去,小小的雀斑芝麻一样洒在脸颊和鼻梁上,五官平平无奇,更没有言情小说里说的桃花眼,柳叶眉。
就是这样自卑的心理,致使她在任何一段关系中,都习惯自降低位,保持劣势。
其实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一点像极了妈妈傅行兰。可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件好事,拥有跟再也没机会见面的人一样的东西,就像是拥有刺痛自己独一无二的利剑,这样的纪念品,她宁愿不要。
防线快要被击溃,在她即将扭头的瞬间——
“我输了。”梁筝转过头,淡淡说。
谢天谢地。陈枳南长舒一口气。
“可我不会弹吉他。”他扬扬下巴,“老周,你来伴奏吧。”
周铭扬说:“没问题。”
大家坐成一排。
梁筝起身,随意拿了个汽水瓶举在胸前,当作话筒。
眉毛桀骜扬起,少年意气风发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春未尽,夏初临;现在是,五月天时间——”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
这是陈枳南第一次听梁筝唱歌,没想到的是,他唱歌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的声音还要清润好听。
似林间清泉,击玉般冰凉的音色,不费力气的高音尤为动听,干净又柔软,可控范围内多了些不循规蹈矩的叛逆,如同天边风筝。
就像陈枳南送给梁筝的生日祝福。
自由,不受束缚。
因为风筝本来就是要飞上天空的。
*
“方片7。”
“梅花K。”
“方片6。”
梁筝提醒:“哎,追尾了。”
“南南大,周铭扬小,那……周铭扬当警察?”阮佳佳越说越不确定。
“终于轮到我出手了,我可得好好想想。”周铭扬笑得奸诈。
右边穆岚“啧”了一声,像个笑面虎:“好好问,别逮着机会就欺负我们家枳南。”
周铭扬坐正:“怎么会呢,我最温柔了。”话音刚落,胳膊便被左边抽了一下。
思索片刻:“小时候被妈妈打得最惨的一次是因为什么?怎么样,温柔吧?”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穆岚不屑,“枳南小时候肯定特别招人喜欢,不会挨揍的。”
阮佳佳点点头:“就是。”
“我妈妈……”陈枳南双眼忽然空洞。
回忆不可控地翻涌而来,像一只吞食情绪的野兽。
从小学开始,陈枳南就没再见过她。脑中的记忆异常单薄,要说最近一次,还是在医务室做的梦里。
她微笑,如实回答:“她很温柔,从不打我。”
“你看,我说吧。”穆岚说。
气氛一瞬间安静,不再有人接话。
梁筝把牌往前面一撂,道:“光玩牌也没意思,这会儿不热了,咱们去划船吧。”
阮佳佳抱着膝盖,有点难为情,弱弱道:“我怕水……就不去了,可以留在岸上给你们拍照。”
“行,那我跟枳南一组,把我俩拍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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