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尤金竟然没有在关键公式上为难李厘。
或者说,是换了一种更享受的方式为难她。
他享受李厘被迫的的靠近和隐忍的服从,像品尝一道精致的前菜,每一口都回味无穷。
他抓着李厘的手指作笔,蘸着指尖沾染的机油,在冰冷的金属板上勾勒出那个她想要的公式:
Φ_damp=(1/τ)∫_0^t[Γ_H(ρ_r/ρ_s)(E_pulse/E_base)sin(2πf_pulset+π/2)e^(-λt)]dt
指尖划过板面,留下油腻的痕迹,如同他正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另一只手仍不安分,用指背时不时搔弄李厘的脸颊:“看得懂吗?公式的核心在于动态抵消,而非静态支撑。”
李厘下颌线绷紧了一瞬,又强迫自己松弛下来。
通过这些年赞恩的基础教导,和从《图谱》上断断续续学到的知识,李厘能识别出公式里搭建的积分符号、三角函数、指数函数。
能看出sin(2πf_pulset+π/2)是一个相位偏移的正弦波。
她能理解+π/2表示“偏移四分之一周期”,用于实现反相位抵消——这是一种基础的波动理论。
也能理解公式整体的目的是吸收并反向释放能量,符合《图谱》中强调的‘能量守恒’和‘系统平衡’的思想。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公式结构,尝试理解其中撼动人心的数学美感。
这可以抵御耳边越凑越近的呼吸。
但她很快迷茫了,不知道Γ_H是什么。
没有物理推导过程,《图谱》上既没出现过,她无法理解其来源,更无法验证或计算它。
亦不知道“幽蓝”对应多少ρ_r,“深紫”又对应多少。
无知将她隔绝在真正的知识高墙之外。
尤金玉白色的指尖敲击着公式的框架,温热的气息再次喷在她的耳廓,激起战栗:“这不是《图谱》里面那些过家家的算式,而是艺术。”
李厘向侧边倒去,躲开他的气息,忍耐一脚把他踹翻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
尤金轻笑一声,强硬地把她拉回原地。
“给好学的学生讲课可以,但学费嘛……”尤金指尖点着干涸的油渍,正是代表未知的Γ_H。
“如果我告诉你它的意义,你以后就是海因莱因家族的专属了。要听吗?”
尤金不等李厘反抗,手指划动,开始不断地加码。
指尖点向(ρ_r/ρ_s)和(E_pulse/E_base):
“这里,颜色就是钥匙,你告诉我矿洞里的辐射是深紫,还有脉冲感。深紫意味着高能,ρ_r值很大。ρ_s是稳定值,一个常数。”
李厘努力集中思绪,思索道:“所以这个比值……代表了能量场的异常程度?”
尤金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响亮地吻了一下,留下湿热的触感:
"聪明!E_pulse/E_base是从这个比值推导出的能量缩放比。告诉我,如果是幽蓝,这个比值会是大于1还是小于1?"
李厘缩回手,在手背上用力蹭了一下,控制情绪尽量不被影响,思索片刻:“小于1。幽蓝的能量低于稳定基准。”
尤金兴奋起来,李厘不能理解他这种近乎野性的兴奋。
他突然凑近,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下,不等她反应就退开。
手指继续划向sin(2πf_pulset+π/2),尤金接着道:
“这才是核心。sin波,矿脉本身的破坏性能量脉冲。但是你看这里,+π/2。”
李厘下意识的,语速飞快,只想尽快结束道:“相位偏移了四分之一个周期。”
尤金一把抓回她的手,强迫她用手指画出一条波浪线:“反相位!看,这是矿脉的震动波峰。”
又带着她的手画另一条波,波谷对上波峰:“这是我们网格要释放的波。用它的最大力量,去抵消它的最大破坏力。这就是‘以波制波’。”
随后他贴回她的耳畔低语:“就像我用爱意去抵消你的冷淡一样,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李厘:……
要被这种‘爱意’折磨死才是真的。
李厘疲倦问道:“请问你神智还清醒吗?还能继续吗?”
尤金绷起脸审视她片刻,冷笑一声,用手指向e^(-λt):
“衰减因子。能量释放不能是永久的,否则会变成新的污染源。必须让它自然衰减。λ……”
尤金的神情有些故作神秘:“这是一个经验值。告诉我,矿洞里粉尘大吗?”
李厘回想着赞恩回传的描述,干涩回答道:“很大,能见度很低。”
尤金正经道:“那λ值就要取大一些。粉尘会加速能量耗散。”
又突然语气轻浮,手指卷弄起她一缕头发道:“就像你对我越冷淡,我的热情衰减的就越快……”
李厘:……
猛地一偏头,扯回了自己的头发。
但尤金很快变脸,又轻笑道:“……不过对你,我的λ值大概是零。知道什么意思吗?”
李厘实在很不想听他说话,皮肤上爆起细小的疙瘩。
“意思是永不衰减!”她抢答,只想让他赶快闭嘴。
李厘真的快受不了,无比怀念赞恩的正常授课。
尤金终于完成了他的加码,最后用手指闲闲地敲了敲Γ_H。
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室内空洞地回响。
尤金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俯身问道:“如此一来,要听吗,这个常数?”
“没有这个数字,你就算知道整个公式的推导过程,也算不出正确的结果。”
“这个数字,只有海因莱因家的人知道。你想加入吗?”
“它的名字叫海因莱因常数。”
“想知道得到它的代价吗?”
李厘的呼吸放轻,这是最后的谜题,她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尤金的声音就像恶魔催促祭品尽快献身时的靡靡低语。
她看着他的手,敲击声仿佛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
她能意识到这是尤金企图操作她的手段,同时又在不断地向她抛出诱惑十足的饵料。
这种感觉像她变成一个幼童,而离异之后为争夺抚养权打的头破血流的父母,正站在左右两端不停地拉扯她,力度大到几乎要将孩童撕裂。
不需要李厘的回答,尤金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傲慢:“代价是鲜血、金钱、还有时间。”
“海因莱因家族用了几代人的时间,牺牲了无数……”他顿住了,查看李厘的神色,李厘能感觉他巧妙的绕过某个词:“……‘测试品’,才从晶簇的神经网络里剥离出的这个常数。它是私有的。”
李厘不能理解,惊讶道:“知识还可以私有?”
尤金得意的笑了,语气仿佛李厘正在接近真理:“当然,就像人也可以被私有一样。”
他抓住李厘的手,强迫她用指尖去触摸那个神秘的符号:“如何?学费的价格,我告诉你海因莱因常数,你要成为我的‘私有’吗?”
不等李厘拒绝,尤金猛地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抢先宣布:“记住它,0.1732。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私有物了。”
李厘惊呆了。
随之而来是一种强烈的被愚弄感。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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