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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一见昌意

小说:

杨婵传奇[洪荒+哪吒+宝莲灯+封神]

作者:

八个柠檬

分类:

穿越架空

太古洪荒,沧溟翻涌。太昊氏伏羲脚踏玄龟负驮的洛书,自海岱之间翻涌的沧波中破水而来。

彼时混沌初分,天地鸿蒙,万物皆循“道”而生。天道如网,分衍五行、阴阳、时空诸则,唯有悟透某类道者,方能掌控相应法则之力。

远古时期,人族尚处蒙昧,栖于洞穴,食果饮血,而天地间的力量——火、水、木、金、雷等,皆不曾为人族掌握。

太昊氏抬手以先天八卦为犁铧,于鸿蒙未辟的亘古圣原上振臂耕耘——龟甲裂纹在天穹刻下六十甲子的轨迹,蓍草茎秆落地抽芽成八卦林,每一片叶脉都流淌着星辰运转的法则。

与此同时,南方水泽有智者燧人氏,观星辰运转见“离卦”之象,察啄木火星悟“摩擦生热”之理。他率族人行七七四十九日祭礼,以骨血为引,在雷泽之畔叩问天道,终见虚无中火道显形——那是一缕缠绕着焦木气息的赤金纹路,嵌入掌心化作道韵。此火乃人族以智识勘破“火之道”后自创的“薪火”。自此,薪火相传,人族掌控了火之道,得以使用火的各种规则。

当第一缕炊烟自部落升起,苍原间的混沌浊气如沸汤遇雪般退散,露出青天如盖、厚土如盘的创世图景。

后有智者仓颉,见鸟兽足迹纵横交错,忽有所悟。他采集草木,刻下第一道符号;观察星辰,描绘第一个图案。这些符号与图案中,隐隐有微光流转,竟是道韵初现。

仓颉将这些符号整理成册,传授给族人,人族自此踏上了以知识承载道的征程。先民踏过的泥沼里,竟滋生出第一株结满智慧果实的扶桑树,其中蕴藏着先祖掌握的无数道韵。

杨婵眼睁睁看着扶桑树,没想到人族的道,最初竟然是如此模样。

太昊伏羲立于扶桑树前,见神树盘根错节处隐现血脉之力如流萤暗涌,却未作半分索取。他抚掌而笑,声震九霄,“世皆以血脉为贵,视道为私藏,殊不知桎梏于此,终难超脱。人族取混沌之精,塑万千灵窍。单以血脉承道,则困于种族之限。当以心悟法,以知识承载,故能遍历万道。道非私产,天道如日月,本应照彻众生——我等不过先悟其理罢了。”

杨婵听闻后,心头剧烈震动,却不知自己在激动什么。

言罢,他指尖轻点树身,本欲迸发的金色血脉纹路竟如潮水退去,重归树体深处。“此树藏纯质血脉之力,我却任其沉睡。血脉不过先天皮囊,知识方为永恒火种。吾族当以心观天地,以智破迷障,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悟,皆铸为承载道韵的金石。”

伏羲转身望向子民,目含慈悲,“自今日起,凡能习人族之道,以心证道者,天下万灵皆可入我人族门墙。道非一家之私,若心向光明,纵为异类,亦许他登堂入室。若守着血脉自傲,不思进取,虽为人族,亦与朽木无异。”

自此,人族不再以血脉论亲疏,学堂之中,妖狐与孩童同诵典籍;工坊之内,木精与人族共研器术。以“道”为族运根本,凡目之所见、耳之所闻、心之所思,皆可化作道韵,化作知识传承。他们以智识为刃,在天道密网中剖出属于自己的生路。

彼时,神农氏的五谷炊烟、轩辕氏的青铜战戟,与太昊氏的八卦图腾鼎足而立,三大部落的篝火冲天而起,诸天规则如星辰坠地,将苍茫原野映照得恍若白昼,为蒙昧初开的人族点亮了文明的曙光,人族开始掌握赖以生存的道,这才有了后来的亘古圣原。

扶桑树默默伫立,见证着以知识为基、以包容为魂的新人族,如何以星火燎原之势,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证道之路。

杨婵看着影像中流转而过的片段,看到了远古之前祖先们的高瞻远瞩。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仿佛有团温热的火焰在灼烧。远古先民们舍弃血脉传承的桎梏,转而以知识为薪火照亮族群前路,这等胸襟与智慧,竟跨越岁月长河,直击她的神魂。

可是悲哀也油然而生,这些承载着道的知识于人间逸散了啊,先祖。

当画面掠过学堂中妖狐与孩童共读典籍、木精与人族同研器术的画面,她眼眶突然发烫。原来早在混沌初开时,祖先便已看透——血脉不过是虚妄的枷锁,唯有包容万物、以智证道,才是族群永续的根本。

“我们的‘道’,从不是血脉相承的私物......”她喃喃低语,声音里满是震撼与崇敬。寸心姐姐引“有教无类”大道重回人间之举,竟与这远古明道之景重合,在她眼中化作了穿透迷雾的曙光,指引着人族乃至万灵真正的未来。

原来,道路就在眼前,是我之前一叶障目了。将知识还给百姓,百姓自然可以得道!杨婵翻着自己的传承,里面有诸多她根本不知道为何会存放在里面的东西,现在她明白,这些知识本就不是为大罗金仙准备的,是为人间百姓准备的承载道的知识备份!

等回去以后,就让本尊在北俱芦洲开学堂,教授这些蕴含了道韵的知识!杨婵心中一片开阔,她已经知道传承中那些风雨雷电的起源和原理,是干嘛用的了。重走一遍先民的知其所以然而后用之,哎,毕方用燧人氏的故事提醒过她的,她当时就没往这边想。

难怪寸心姐姐说过,时机到了,她自然就知道如何做。

无情道铺展开来,杨婵脑中一片清明。远古先祖以智破局、包容万灵的壮阔图景,与三界现状形成刺目反差——朝堂之上,贵胄手持玉笏高谈“血脉高贵”,揽天下学问于门阀。将黎民奴隶斥为“天生下贱”,剥夺他们求学的机会。仙山玉阙间,神二代生来便承仙位,享尽香火,而凡人穷尽一生苦修,不知修了什么,连仙门门槛都难以触及。

好一个“天生仙骨”!她突然冷笑出声,袖中灵力激荡,不过是将强者掠夺的秩序,粉饰成天道轮回!

影像并不受杨婵心境的影响,悠悠而过。太昊氏携精锐西迁后,昔日海岱沃壤的文明火种渐熄,旷野陷入漫长沉寂。

岁月流转间,一股神秘力量破土而生——帝俊横空出世,其势若雷霆裂云,其威似烈日凌空。振臂一呼,散落诸方的蕞尔小邦尽皆归附,如星子拱月,如百川归海。不过数载,城邦林立若银河倒卷,疆土蔓延似野火燎原,朝晖所至,夕阴未及,皆成其治下版图。

在最辉煌的时候,神农氏代表亘古圣原与其联姻,将大公主羲和嫁与帝俊。大婚之日,圣原祥云缭绕,帝俊城邦钟鼓齐鸣,这场联姻恰似日月同辉,昭示着两大势力的水乳交融。

然海岱世风如此,以血脉为圭臬,纯质精血乃证道根基。帝俊虽被尊为神明,却未得先天圣血,其心中贪欲如幽火暗燃,觊觎三皇弃之如敝履的纯质血脉之力。他暗中筹谋,欲借羲和之圣血,再以万千子民精血为引,妄图打破天道桎梏,成就无上霸业。

那看似平静的岁月里,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表面的平衡实则脆弱如纸,一场足以颠覆天地的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杨婵猛然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无数个会元过去,所谓“血脉高贵论”不过是远古贪欲的残渣,被既得利益者反复咀嚼、包装,成了禁锢众生的枷锁,荼毒至今。帝俊失败了,他造的冤孽却留了下来。

某日,帝俊突然推行血腥的人祭之法,勒令各邦国以活人为祭品供奉神明。

刹那间,腥风血雨席卷四方。祭坛之上,哀嚎声冲破云霄,熊熊烈火中,鲜活的生命化作青烟。孩童的啼哭、妇孺的惨叫,与祭司癫狂的颂神之音交织,染红了整片苍穹。

各邦国人心惶惶,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原本安宁的土地上,恐惧如瘟疫般蔓延,那维系已久的平衡被彻底打破。

在扭曲的信仰驱使下,帝俊麾下众神愈发癫狂,他们挥舞战戟四处征伐,不肯臣服者皆遭屠戮。九尾狐神统领的青丘,便因句芒奉帝俊之命突袭,双方厮杀惨烈,最终青丘崩裂,化作一片废墟沉入地脉。

杨婵凝视着影像中残卷般的战报,瞳孔骤然微缩——原来那覆灭的青丘国,竟流淌着与太昊氏同源的风姓血脉,是伏羲部落中极为庞大的分支。

血脉,又是血脉!

这片自东向西绵延千里的方国,曾以九尾灵狐的祥瑞之名威震四海,却也因太过耀眼,成了帝俊眼中觊觎的肥肉。莫非,他想要从青丘国的血脉中得到太昊的道?杨婵想到,既然帝俊之国以血脉承载道,是否他推己及人,认为太昊也是如此。

泛黄的竹简上,那些朱砂字迹早已沁入竹片肌理,如同凝固的血迹。“青丘告急”“敌袭”字样在她眼底不断放大,恍惚间竟化作漫天烽烟。

斥候急报:句芒率部众三十万,携扶桑神树残枝为器,于巳时三刻以同源之力破青丘东夷结界,其势如沸汤浇雪,锐不可当。怀疑圣原内有人勾连帝俊之国,导致扶桑之力外泄。青丘巫祝祭起九尾图腾,血光映天之际,忽闻云端金乌长啼——神树残枝所化光矛穿透结界,首座祭坛轰然崩塌,巫祝一脉首战折损七人。

杨婵见到扶桑神树残枝,突然想到宓妃特意给她看的影像中类似开场动画一般的剪影中,那颗智慧之树,其中蕴含着太昊等先祖悟的道和人族传自圣人的纯质血脉。

扶桑树现在在哪里?母亲说过,在汤谷!最终,是天庭得到了这颗智慧之树。

酉时战报:敌军分兵合围青丘主城,东门守将白黎率巫卫死战,以狐火焚尽三千里林海阻敌,终因寡不敌众,被句芒以神树残枝穿胸而亡。南门告急!大巫长老燃尽寿元结九幽引灵阵,招引远古祖先之灵助阵,然金乌神火克制阴灵,阵眼连破三处,反噬在即。

子时密报:句芒亲率近卫突入内城,直取青丘大殿。九尾狐王以本命丹为引,施阴阳倒转术欲同归于尽,却被神树残枝钉入灵台。属下冒死带出狐王血书:吾族遭觊觎,若城破,望将族中女婴带出,留一线生机……

卯时再报:青丘宫室尽毁,满地焦尸中唯余断壁上血字犹新——食狐者不蛊。余烬中隐约可见黑袍人影负手而立,袖中露出半卷《高禖真经》残页。

烛火将“扶桑树残枝”灼得通红,原来句芒破阵并非来自帝俊神力,而是太昊进入亘古圣原后,圣地里长出的那株连通天地的扶桑树——有人砍断神树枝干,混着星辰碎片锻成光矛,竟以同源神力和道韵洞穿青丘结界。

密报末页朱笔批注潦草:亘古圣原三族长老皆有可疑,且神农氏女娃曾入神树禁地...墨迹在此处骤然晕开,像极了滴落的血泪。

忽觉女娃“精卫填海”的传说在脑海里碎成齑粉——那看似执念的衔石之举,或许是在用沧海之水洗涤神树残枝上的罪孽?当日她闯入扶桑树禁地,是否误触了帝俊预埋的咒?如今女娃神智混沌却执着填海,像极了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困兽,每一片衔来的礁石都在叩问:圣原长老会的权谋漩涡里,究竟是谁把神女的天真锻成了屠刀?

宓妃欲言又止的叹息犹在耳畔,那些被史书隐去的血色权谋,正随着残卷里的火漆印缓缓展开。杨婵仿佛透过这几卷残片,看到了很多很多,她开始有些头疼,无情道拂过,疼痛减削。

思维回归到战报之中,当“大巫结阵抵抗”“血祭图腾”的记载撞入眼帘时,她仿佛听见远古战场上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青丘大巫们将自己的骨血融入图腾,以燃烧神魂为代价,在苍穹下筑起一道血红色的屏障。

那屏障在敌军攻势下寸寸崩裂,飞溅的不只是灵力碎片,更是一个部族最后的尊严与倔强,竹简上未言明的惨烈,此刻都化作了她心头震颤的回响。

她忽地想起静娘曾提及的上古秘辛,此刻两相印证,不由得攥紧了衣袖。

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并非虚妄,青丘的陨落、大巫的抗争,皆是真实发生过的血泪史。

而这场影像中的历练,不仅关乎宓妃姐妹的解救,更像是一扇通往真相的门,让她得以触摸到被岁月掩埋的远古秘辛。

洛水波光中隐约浮动着扶桑树影——真相如同沉在河底的碎玉,棱角锋利却璀璨夺目,能否拼凑出完整的图景,或许要看她敢不敢伸手,触碰那些被神与权掩埋的泣血过往。远古之时,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的淳朴美好。

杨婵的指尖隔空轻轻抚过战报末尾那些斑驳的字迹,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泛黄的竹简上,终于揭开了青丘覆灭的残酷真相——原来帝俊觊觎九尾狐血肉,竟是贪图其“食之不蛊”的特性。一旦吞食九尾狐的血肉,便能抵御世间一切意识法术,从此在神识攻防中无懈可击。九尾狐一族的道,凝结在血脉之中,为人所觊觎了。

凉意顺着脊柱蜿蜒而上,竹简上干涸的朱砂突然在她眼前化作猩红血雾,仿佛看见青丘长老们被剖开腹腔的瞬间,九尾狐族幼崽在祭坛上发出凄厉的哀鸣。

帝俊那张被野心扭曲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浮现,所谓的“人祭”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垂涎的竟是能让自己成为唯一主宰的各种道韵。通过献祭的形势,掠夺血脉中流传下来的道。

“原来如此……”杨婵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只是他推己及人,以为人族皆走血脉传承,却不知道三皇留给族人的道,是承载在知识与智慧中的。

这等违背天道的行径,难怪会掀起远古诸族的滔天怒火,战火从远古绵延到上古。想来,那东皇太一未尝没有同样的心思。

这贪婪的欲念,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繁盛的青丘国。面对神明的掠夺,青丘举族上下同仇敌忾,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沦为俎上鱼肉。惨烈的抗争中,曾经灵雾缭绕的仙境化作废墟,九尾狐族以生命为代价,重创了帝俊的麾下的重要势力句芒部落。

人祭,同样是为了血脉之力!杨婵脑中一片清明,寸心姐姐出山后第一刀便斩向了大商古衡兴起的以人祭天之风,而玉帝竟然毫无反应。是否天庭也在筹谋利用此法夺取血脉之力,此举乃远古遗毒,乃天道所弃。所以玉帝只能不言不语,装作不知有祭,而后又装作不知斩祭。

她压下一切纷乱思绪,将意识集中到影像中。

这场看似偶然的灭国之灾,实则为太昊氏埋下了复仇的火种。太昊氏向来以精湛的意识攻击称雄,而帝俊损耗大量兵力却未能夺得足够的九尾狐血肉,无疑是自断一臂。

青丘的牺牲,悄然改写了远古战场的格局,为伏羲最终诛灭帝俊、终结人祭暴政,埋下了至关重要的伏笔。

她的目光突然死死锁定在影像中那踉跄奔逃的身影——一支幸存的青丘遗民,这应该就是后来的涂山氏。他们眼底翻涌的不甘与怨毒,在残阳下凝成实质,竟让她无端想起精卫村的祭祀村老对待族中女子时的阴鸷神色。

原来如此...她倒抽一口冷气。青丘本是女性能量鼎盛的国度,男性在漫长岁月里被压制、被边缘化。如今国破家亡,神明与大巫陨落,反而成了他们翻身的契机。

影像里,黑袍人隐在雾中,只露出苍白的手指,却精准点破九尾狐族的命门——用姻缘与繁衍的“高禖之道”,将象征自由的九尾化作禁锢女性的锁链,以父权、夫权重塑族群秩序。

杨婵死死盯着那团黑雾中若隐若现的苍白手指,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原来青丘覆灭并非终结,而是另一场更为阴毒的算计的开端。他们不仅要掠夺人族血脉之力,还要从源头禁锢人族血脉。

她忽然想起母亲讲述的古老传说——九尾狐天生灵慧,择偶向来遵循本心,可不知从何时起,“出嫁从夫”的规矩悄然在人族扎根,那些曾在云端翱翔的自由之灵,竟被婚姻与生育的枷锁困在尘世泥潭。如今再看,这是用最柔软的丝线编织成最坚固的牢笼,将曾经叱咤风云的女性力量,彻底扭曲成依附男性的附庸,覆灭人族半边天。

杨婵想要看清黑袍人的面容,却见画面突然扭曲如镜裂。等她再定睛,战场硝烟已漫过视野,只余涂山氏男子跪地接过符咒的剪影。那道黑影究竟是谁?是帝俊残党?还是另有隐情?这个疑问如刺般扎在心头。

血海深仇之下,太昊伏羲不得不挥别亘古圣原,率部族重返海岱沃壤。他振臂一呼,凝聚起苦苦抵抗的太昊国民众,就此拉开了太昊之征的序幕。

战鼓雷鸣,旌旗蔽日,那段被尘封的远古往事,在宓妃展开的影像中重现人间。

随着光芒流转,参与历练的孩子们仿若被无形之力牵引,纷纷附身于远古大能之身。

他们或是执戈冲锋的骁勇战将,或是施咒布法的大巫祭司,在这波澜壮阔的古战场中,亲身体验着神明与部族的生死搏杀。

这场跨越时空的历练,于他们而言恰似一场“降维冲击”,混沌未开的眼界被轰然洞穿,对修行与苍生的认知也在血火交织中拔升到全新境界。

就连哪吒、敖丙与殷夫人也沉浸其中,化作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

唯有杨婵灵台清明,不受任何意识侵扰。

她立于时空夹缝间,静静注视着故事徐徐铺展,眼前金戈铁马与远古呐喊交织。

杨婵目不转睛地盯着影像,试图穿透弥漫的古战场硝烟,看清太昊氏伏羲、神农氏炎帝与轩辕氏黄帝的面容,可他们的身影始终隐在云雾之中,模糊不清。炎帝麾下的大将共工与蚩尤,还有黄帝推举的祝融,也都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只能隐约瞧见轮廓,难辨真容。

战况渐息,画面中的局势逐渐明朗,伏羲仅带着祝融,率领自己的人马踏上征程。而黄帝则领着蚩尤,朝着南方行进。

杨婵心中一震,暗自思忖:南方的战场,不正是毕方说过的太初水泽吗?她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翻涌,海岱沃壤与太初水泽,相隔不知道有多远,却几乎同时出现了以人为祭品祭祀神明的残酷行径,这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心头,杨婵越发觉得这场远古之战迷雾重重。看似独立的两场灾祸,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人族所拥有的纯质血脉而来,偏偏这根本不在远古三皇眼中的东西,在外人看来是最为珍贵的宝贝。

杨婵凝视着影像,瞳孔骤然收缩——原来世人以为的一场太昊之征,竟是被时光掩埋了一半的真相。远古战场的画卷徐徐展开,显露出更为错综复杂的脉络:这场关乎三界存亡的纷争,竟分为前后两次征伐,而第一次出征的决策,早已在三位远古神女的命运里投下惊涛骇浪。

彼时,宓妃、女娃与女妭尚是天真烂漫的少女,被父兄以“守护后方”之名留在家园。

太昊氏与神农氏膝下皆无子嗣,唯有女儿承欢,这份血脉传承在战火中竟成了桎梏,将三位神女困于安全之地,让她们免受战火洗礼。晨露为她们簪花,流霞为她们织裳,岁月在结界中温柔流转,不染半点硝烟尘埃,却也让她们眼睁睁看着改写命运的契机如指间流沙,从凝望战火的眼眸前悄然滑落。她们困在永恒的春梦里,天真烂漫的笑靥背后,是永远无法触及的战场荣光,是被宿命强行斩断的、属于神裔的征伐与救赎之路。

相较之下,轩辕氏的两个儿子——玄嚣与昌意,则在这场棋局中扮演着截然不同的角色。

轩辕氏将沉稳持重的长子玄嚣留在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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