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上午十点,托尼·斯塔克正身处他的地下实验室——一个通常连佩珀都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进入的圣地。空气中悬浮着十几个全息投影界面,上面流淌着复杂的数据流、分子结构图和马克装甲下一代涂装的配色方案(目前领先的是“低调奢华哑光深空灰”和“亮瞎眼复古初代红金”之间的激烈角逐)。背景音是轻柔的爵士乐,以及“星期五”在楼上客厅跑动时爪子敲打地板的闷响,还有莱克偶尔传来的、模糊但欢快的咿呀声——通过无处不在的音频传感器传来,音量被贾维斯贴心调低至“背景白噪音”级别。
一切都很和谐,很斯塔克,很……可控。
直到贾维斯的声音以一种比平时快0.3秒的、近乎急促的语调切入了音乐:“Sir,外部访问请求。前厅大门。”
托尼头也没抬,手指划过一个装甲关节应力分析图:“谁?快递?跟他说放门口,扫描一下,不是炸弹就签收。如果是佩珀定的有机西兰花婴儿辅食,直接扔给楼下研发部做材料抗压测试。”
“并非快递,Sir。”贾维斯停顿了半秒,似乎在整合更复杂的信息,“来访者身份: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教授。识别特征:男性,坐于一部特制电动轮椅中,无可见随行人员。生物扫描显示其生命体征平稳,无武装迹象。但……”
“但是什么?”托尼终于从全息图中抬起眼皮,一丝警惕爬了上来。泽维尔?这名字有点耳熟。
“但是,大厦外围所有被动扫描系统,包括广谱电磁、热能及生物波动探测,均未在其抵达前五十米范围内检测到任何车辆、飞行器或步行接近信号。他……似乎是在扫描盲区切换的瞬间,直接出现在前厅门口的。此外,”贾维斯的语气里罕见地掺杂了人类般的困惑,“根据纽约州特殊教育机构备案及非公开的学术圈资料,泽维尔教授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创始人和校长,该校在官方记录中致力于为‘有特殊需求’的青少年提供教育。非官方传闻……则与‘变种人’相关。”
变种人。
这个词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托尼表面平静的思维湖泊,激起一圈迅速扩大的涟漪。他最近的午夜阅读清单(在莱克、动物行为学和马克装甲升级方案之间艰难切换)里,确实扫到过一些神盾局加密等级不高不低的简报,提到过这个群体,以及一个据说位于威彻斯特郡的、有点神秘的学校。
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校长,一个坐着轮椅、能凭空出现在他戒备森严(他自认为)大厦门口的人,现在要找他谈谈。
谈什么?慈善捐款?特殊教育合作?
托尼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漂向实验室一角那个较小的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客厅的画面。莱克正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把一根胡萝卜条递给“面包屑”,而仓鼠则用两只前爪抱住,小口啃着,胡须颤动。金毛犬“星期五”趴在一旁,脑袋枕在莱克腿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露台的玻璃门外,两只鸽子正悠闲地踱步,偶尔歪头看看里面。
“对啮齿类和部分猛禽有异常吸引力”。贾维斯刚才的用词闪过脑海。
托尼的后颈汗毛悄悄立起了一些。
“他具体说了什么?原话。”托尼关掉了爵士乐和大部分全息界面,实验室瞬间安静得能听到他自己略显加速的心跳。
贾维斯播放了一段清晰的音频,一个温和、沉稳、带着英国口音(但不是贾维斯那种标准伦敦腔,更偏牛津一些)的男声响起,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上午好,贾维斯。请转告斯塔克先生,查尔斯·泽维尔冒昧来访,希望占用他一点时间,谈谈关于他那位……嗯,让我们说,对啮齿类、部分猛禽以及偶蹄目动物表现出异常吸引力的小朋友。我带来了些关于格米拉当地‘羊群’的有趣信息,相信他会感兴趣。”
格米拉。羊群。
托尼的瞳孔微微收缩。农场里那件事,除了佩珀、农场主和几个工作人员,没人知道细节。神盾局或许能从卫星图像猜到点什么,但绝不可能知道羊群瞬间平静的诡异细节,更不会用“有趣信息”这种措辞。
“启动‘反不受欢迎心灵访客协议’测试版,能量盾集中在生活区,特别是莱克周围,最低可见度模式。”托尼快速下令,同时大步走向电梯,“保持对他的全面扫描,任何脑波异常——我是指超出正常人类范围哪怕一纳瓦特的异常——立刻警报。另外,给佩珀发消息,用最隐晦的方式,就说……家里来了个教育界的客人,关于莱克的‘早教问题’。”
“协议已启动,扫描持续中。消息已发送。泽维尔教授的心跳、体温等生理指标始终处于普通人类老年男性标准范围,但……他的脑波活动,Sir,”贾维斯的声音带着高度精密仪器特有的确定性,“从出现伊始,就呈现出一种极其稳定、高度有序且……能量密度显著高于平均值的模式。目前未检测到任何针对性的精神投射或侵入尝试。”
“高于平均值?高多少?”托尼走进电梯,金属门无声合拢。
“保守估计,稳定状态下是爱因斯坦的3.7倍,进入专注思考时可达7倍以上。并且波动形态与已知的任何脑疾病或异常状态均不匹配。更像是一种……强化版本的健康人类思维活动。”
托尼吹了声口哨,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好吧,至少他不是靠念力驱动轮椅——我猜。让他在前厅等着,上点……茶?咖啡?他看起来像喝茶的。别用那个印着‘天才·亿万富翁·慈善家·铁人’的马克杯,用普通白瓷的。”
“已安排。”
当前厅的电梯门打开时,托尼已经切换到了“斯塔克式接待”模式——略微凌乱但时髦的便装(看上去像随手抓起,实则精心搭配),恰到好处的慵懒步伐,脸上挂着那种“我很忙但勉强抽空见你”的混合表情。
然后,他看到了查尔斯·泽维尔。
教授坐在一部线条流畅、明显是高科技定制产品的轮椅里,穿着一件熨帖的浅灰色羊绒开衫,膝盖上搭着一条薄毯。他看起来比托尼想象的年纪要大些,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温和,眼神睿智而平静,带着一种历经世事后的从容。他手里端着贾维斯准备的白瓷茶杯,正小口啜饮,姿态优雅得仿佛身处某个古典沙龙,而非斯塔克大厦充满未来感、光可鉴人的前厅。
“泽维尔教授?”托尼走过去,伸出手,语气是惯常的漫不经心,“托尼·斯塔克。听说你对我的……呃,被监护人感兴趣?”他刻意用了“被监护人”这个模糊的法律词汇。
泽维尔教授放下茶杯,与托尼握手。他的手温暖干燥,力度适中。“斯塔克先生,感谢你拨冗见面。直接叫我查尔斯就好。”他的目光在托尼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至于‘被监护人’……是的,我确实为那个孩子而来。我们或许可以叫他‘莱克’?”
托尼脸上的轻松表情僵了一瞬。莱克的名字,除了佩珀、罗德和极少数绝对核心的安全人员,外界绝无可能知道。神盾局档案里用的也是代号。
“看来你的‘特殊教育学校’情报工作做得不错。”托尼收回手,姿势随意地靠在一旁的金属雕塑上,但肌肉微微绷紧,“咖啡?还是再来点茶?我们斯塔克工业对教育一向慷慨,尤其是那些……嗯,有真正‘特殊需求’的孩子。”他加重了“特殊需求”几个字。
查尔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理解,也有不容错辨的坚持。“茶很好,谢谢。至于情报……不如说,当某些‘天赋’开始辐射其影响时,就像水面的涟漪,总会被关注水波的人注意到。”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前厅角落一盆茂盛的绿植,那里,一片叶子极其轻微地、违背空气流动方向地颤动了一下。“尤其是在纽约这样的地方,动物们的行为模式突然发生集群性、指向性明确的改变时。”
来了。托尼心中警铃轻响,但面上不动声色。“动物?哦,你说莱克喜欢小动物?孩子嘛,天真烂漫,招猫逗狗很正常。我们还在考虑给他申请个动物园年卡。”
“确实天真烂漫,”查尔斯温和地附和,但话锋随即一转,“但能同时让曼哈顿下城区的流浪猫活动轨迹向心偏移37%,导致中央公园松鼠在非储备季频繁进行无意义‘晨间集会’,并吸引一只原本栖息在布朗克斯区的成年游隼每周跨越二十公里进行‘巡逻’……这就超出了‘招猫逗狗’的范畴,斯塔克先生。更不用说,那只游隼似乎对某些闪着蓝光的小玩意儿有特别的收集癖好。”
托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强行维持镇定:“纽约生态多样,动物行为学是个复杂领域,教授。也许只是巧合,或者……气候变化?”
查尔斯没有直接反驳,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瓷器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一声。“那么,我们聊聊不那么‘巧合’的事情。关于格米拉,斯塔克先生。关于你带走莱克的那片废墟,以及附近那个……遭受了惊吓的羊群。”
托尼的眼神锐利起来。
“当地传言,有个铁甲人带走了一个被诅咒或者被祝福的孩子,这取决于讲故事的人。”查尔斯的声音平稳如初,“但我的信息渠道稍微……深入一些。我知道羊群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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