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前,珠兰虽按规矩不能随意离府,却从未被条框真正束缚。整一个系统进来,不就是想让自己活的轻松自在点儿嘛。
她一面差遣富春与寿春奔走,处理那些不便明说的事务,一面寻机出府,往自家的铺子与庄子去了好几趟,提前打理各项事宜。
要不是有时空局的账在,要不是为了能量,要不是同源同种,她有时候真就想彻底躺平算了,走毁灭路线可比这快多了,也省心啊。
林昭然啊林昭然,你可太不容易了。
因有几个能干的大丫头在,珠兰从不忧心出不了门,或者出门被熟人认出来。她在赫舍里家经营了这多年,早已打造出一个忠诚值在90以上的方阵,这也是她敢在京中搅弄风云糊弄鳌拜的底气。
人终究是社会属性的,不做灭世大魔王,还想做大事,就得有自己的团队。
与此同时,她还借着系统,暗中留意着京中各类数值突出的人物——那些在系统中某一项数值能达到85以上的人,总能轻易吸引她的目光。
这破系统,怎么就不会自己给人按数值排序呢,这还得自己翻。上次升级以后,能看特殊数据了,可不会筛选。
哦,我做的系统,算了。
珠兰目光在【文学89】的入京举人、【理财91】的晋商掌柜等数据上停留许久,在教育资源不均的世道里,大家子弟凭借家世背景更容易催生出这类人才。
看着很眼馋,自家掌柜培养这么多年,观察点没少往里投,【理财】数值也没有上85的,可见这个91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珠兰还是歇了心思,这一类人总会或自觉或不自觉的为庙堂所用,确定他们的身份后,只需通过系统暗示葛布喇注意到这些人才便可,以葛布喇的身份足以在恰当的时候使用他们或是他们的东家,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若是入宫后,这个皇后能有些实权,哪怕只是一只手伸出宫外,这些人便都逃不脱她的掌控。
清初效仿明制设立六局(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每局下设四司,共二十四司,分管礼仪、服饰、饮食、起居、奖惩等事务,由女官(如尚宫、司言、典簿等)担任各职,品阶为正六品至正九品。
随着内务府成为管理宫廷事务的主要机构,其职能广泛,涵盖了皇家的饮食、服饰、居住、财务等诸多方面。而六局二十四司所负责的事务,如尚食局掌管的饮食、尚服局掌管的服饰等,与内务府的职能存在重叠。
内务府作为专门的宫廷管理机构,组织更加严密,人员更加专业,在皇后空缺或弱势时,逐渐承担起了原本由六局二十四司负责的大部分实际事务。
后宫与前朝之间最模糊的区域,就是内务府了。若是通过葛布喇给予皇帝一二暗示,获得一些内务府的权力,便可以顺利与外界联通。
说起来,以葛布喇目前的身份,很是需要几个在某些方面有长处的幕僚辅佐的了,他一日比一日增长的【躁郁】,比鳌拜在时还快。估计是被工作愁的,高级牛马也是牛马,一样不好干。
原来葛布喇他是跟鳌拜对着干,现在得想办法自己干了。
让她更在意的是草莽中的异数,南城馄饨摊【听觉86】的瞎子老刘、西直门外【辨色88】的织户女儿阿巧,这些人如未经雕琢的璞玉,潜藏着惊人的天赋。这才是珠兰能隐藏于江湖中的势力,与庙堂不同的第二条路。
上次搞砸了,珠兰就决定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大清的篮子兜不住水,可以试试大明的,再不行找找民国的,总能找到合适的。只要有人才在手,学什么学不会,哪条路走不通。
当满朝文武还在抱残守缺时,系统里跳动的高数值人才足以为珠兰搭起通古今的桥,而她要做的,不过是把大明的筐、民国的筛,都拆成趁手的工具,在这漏风的大清篮子里,重新编出盛水的纹路。
作为拥有祖上积攒了权势与财富的大清官n代,珠兰行事十分简单。她甚至不用自己出面,早已让庄子管事、铺子掌柜留意,或在寒冬送去棉衣,或在灾年减免地租,借由这些施与的善意,悄然渗入他们的生活,培养他们的忠诚。收拢这些人不必耗费太多资源,雪中送炭或趁火打劫,总能寻到合适的由头。
待忠诚达到60,只需注入少量观察点,便能将数值从85培养至突破90,而一旦跨过这个阈值,便会产生质变。
珠兰之所以频繁出门,一部分原因是系统虽能捕捉到京中异常能量值,却无法在毫无交集时生成人物档案。大婚之前的这段时日相对自由,她需要确定他们或者她们的身份,安排好后续事宜。
那些在系统面板上闪烁的数值,不过是模糊的能量光点,唯有她亲自接触,让系统建立起“能量-身份”的关联,才能解锁具体信息。
比如,南城那团【听觉86】的能量源,若不是她主动接近馄饨摊,至今仍是模糊存在,哪里能知道那能人是苦了一辈子的瞎子,带着个孙子依靠一口锅过日子。
珠兰走后,自有赫舍里家附近的掌柜过来,引他们祖孙到铺子里专门煮混沌,有了遮风挡雨的靠山,不必再忧心生存,孙子也能去上学,未来一片光明,老刘的忠心跟坐火箭似的,三天就到了70。莫说只是用他的听力做些事,便是用他的命,他也甘愿。
那些未经接触的高数值者,不过是地图上沉默的星点,唯有通过她的脚步去点亮,才能让这些潜在的棋子现出真身,纳入自己的布局。
兜兜转转到了八月,太皇太后在慈宁宫召见珠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珠兰看见系统面板上【太皇太后亲密度:30】的数值微微跳动——这是元年以来最高的一次跌幅。
出宫时,吉雅与禄雅跟在珠兰身后。
珠兰踏入赫舍里府垂花门时,暮色已漫过影壁。
吉雅快手快脚地替她卸下披风,“格格,您方才在慈宁宫时,奴才闻到门外有龙涎香混着朱砂墨的味道。”她声音压得极低,“气味散了一炷香的时辰,是您让奴才记的那种龙涎香,掺和了西洋贡的龙脑。”
皇帝在外面听墙角?珠兰愣了一下,他是故意的,还是凑巧。龙涎香打底,混着西洋传教士送的龙脑香,这味道本该只在乾清宫出现。
注入属性点后,吉雅的嗅觉精准到能分辨苏合香里千分之一的麝香配比,每日都带着专门的鼻塞出门。
禄雅端着温水进来,“格格,今日慈宁宫的莲蓉月饼里掺了长白山五年生西洋参。藏红花蜜混在糖里,西洋参切得比纸还薄,蒸制时加了岭南荔枝蜜,是专门给太皇太后调气血的方子。”
被珠兰用属性点强化了味觉,禄雅能辨认所有吃过的食材和药材,送去专门学习后,极为擅长药理,只是厨艺不咋地,她只会做几乎没味道的膳食,但是管饱,最适合春字那些大胃王食用。
前两年,太皇太后还用不上这种方子。珠兰点了点头,这是食补的路子,是刘御医擅长的。
今年鳌拜所在的瓜尔佳氏未被全部清算,和硕恭悫长公主低调去了盛京,在那里嫁给了瓜尔佳讷尔杜。恐怕太皇太后心中也不舒服,这才用药膳了。
今日叫她进宫,本也没什么,都是寻常话儿,太皇太后的亲密度跌的莫名其妙,总不能是因为皇帝在外面听着吧。
宫里,又有大事,且与她有关,会是那件事吗?
珠兰调出系统,康熙的各项数值都没动,她就撒开手不管了。
乾清宫
皇帝吃了一口月饼,想起珠兰的眉眼,赏了葛布喇四盘子去。
前日,汤若望突然捧着最新的西医成书前来,以“早育危害”劝诫于他,少年人当保重自身。
虽然房中早有太皇太后安排的董氏与张氏等几名扫炕、司帐女子,但鉴于旺盛的事业心和权利欲,康熙并未动其他念头。
鳌拜倒台之后,他沉浸在自信与自傲之中,一头扎进前朝,忙着大婚与亲政之事。虽偶有念头,也只是看过几眼,觉得董氏更为顺眼一些。
汤若望这一煞有介事的前来,反倒让康熙心中微动。内务府包衣之中,颇有一些人是鳌拜安插进来的。需要寻个可靠的,清理一番。
值房正对着折子头疼的葛布喇莫名得了月饼,跪地谢恩,神色恭敬。
他是个武将出身,天赋不高,全靠外挂。但一腔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在斗倒鳌拜后,一切为了皇上的责任感与使命感还要倾泻在他处。
展开各地送来的税册,案头的铜镇纸硌得葛布喇掌心生疼。泛黄的宣纸上,火耗银的数目比往年多出三成,某县的“平余银”竟比正税还重——这些打着损耗名头的加征,早成了官员们中饱私囊的幌子。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父亲曾说过的为官之道里,就有各色“借名问候”的勒索,明里是礼尚往来,实则是用地方命脉作要挟。
刑部呈上的弹劾奏折轻飘飘落在案头,葛布喇扫过被参官员名单,全是些革职多年或已故之人。真正欺上瞒下的现任官吏,却因层层包庇安然无恙。
前日刚查获的盐引舞弊案,本该牵连数位巡抚,可廷议时同僚们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拿“证据不足”搪塞,最后竟试图将卷宗锁进库房,权当无事发生。
直隶来的密折上写着,某县百姓因赋税过重集体逃亡,良田荒芜成蒿莱,可地方官仍在虚报收成。
火耗银本是弥补熔铸损耗,如今却成了官员们攀比奢靡的资本——有人用加征税银盖起三进宅院,有人拿百姓脂膏宴请京中大员,而真正该入国库的钱粮,十成里倒有六七成进了私人口袋。
他们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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