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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忽悠皇帝

小说:

清穿之皇后是个数据控

作者:

八个柠檬

分类:

穿越架空

九月初九寅时,紫禁城尚沉浸在浓稠的夜色中,唯有宫灯在廊下投下朦胧光晕。

康熙身着十二章纹明黄朝服,腰间玉带扣上的东珠泛着冷光;珠兰身披九凤朝阳霞帔,缀满珍珠的领约随着步伐轻响。

二人携手踏入太皇太后寝宫,金砖地面倒映着烛火摇曳的光影。

太皇太后端坐在黄花梨雕凤凰金镶玉宝座上,身后屏风绘着百寿图。

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双手高举镶宝石如意。

皇后稍后于皇帝站位,行六肃三跪三叩礼,奉上云锦荷包衣裳。

“帝后同心,方得长久。”太皇太后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侍女随即呈上寓意吉祥的八宝茶。

皇帝自行择选的皇后,只盼望着莫要再出顺治年间旧事。哀家这把老骨头,可是不想再历经后宫废后风波了。

随后,二人又至太后居所永寿宫,重复朝见礼仪,完成宫廷宗法秩序的确认。

太后只有欣喜祝福,其余一切按照规矩行事。

虽然一夜未睡,帝后二人皆精神奕奕。

辰时,晨光刺破云层,太和殿金顶熠熠生辉。康熙头戴东珠朝冠,在龙椅上落座,阶下跪满身着补服的王公大臣。

礼部尚书梁清标展开贺表,满汉双语的贺词在梁柱间回响:“伏惟皇帝大婚,乾坤合德,社稷昌隆。”

宣读完毕,康熙颁布恩诏,宣布大赦天下,诏书经黄纸誊写,由侍卫快马发往各省。

太和殿张灯结彩,归宁宴在此举行。

皇后之父噶布喇、叔父索额图等赫舍里氏族人,身着御赐蟒袍,跪谢皇恩。

康熙亲手将玉带赐予噶布喇,又赏赐绸缎、珍宝无数。珠兰虽未返家,却通过女官向家族传递金镶玉镯等信物,既保留民间回门习俗,又严守宫廷礼制。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珠兰端坐凤椅,接受命妇的朝贺。

女官高声唱喏,引导众人行礼,此起彼伏的万福声中,彰显出中宫皇后的威仪。

随后,珠兰设赐宴礼,御膳房呈上的满汉菜肴摆满长桌,银质餐具与琉璃盏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宴席后,坤宁宫西暖阁便成为神圣禁地。萨满太太头戴鹿角神帽,身着缀满铜镜与铃铛的神袍,在供奉着索伦杆的神案前起舞。

康熙与珠兰亲自主持献牲仪式,将整猪与米酒恭敬摆上祭坛。

帝后二人偶然视线相遇,珠兰微笑,皇帝面上微红。

夜幕降临时,“背灯祭”开始,灯火尽灭,唯有萨满太太的满语祝词与太平鼓的节奏在黑暗中回荡,祈求天神庇佑帝后百年好合。

帝后仍居坤宁宫,两人已是都有些熬不住。

珠兰作势要把床让给皇帝休息,自己搬着被子去外间睡塌。

皇帝伸手一拦,自己去了外头。

春苒四个侯在外间,见是皇上出来,都有些意外。

四女面面相觑,还是快手快脚的服侍皇上就寝。

等外间四女退下,皇上呼吸平缓下来。

珠兰在里头躺下,这样刚好,她可不爱伺候人。这床也怪小,还没家里那张塔娜常常和她挤着睡的床大。以后重新装修,可得换一张更大的,最好能睡下四五个才好。

吉雅与禄雅侯在外头,吉雅冲着禄雅点点头,拿掉鼻塞仔细嗅着这坤宁宫各处。

慈宁宫

苏麻喇姑进来,太皇太后挥退了宫女们。

“怎么,还是没圆房?”太皇太后闭着眼睛,想着白日里玄烨对着珠兰不像是没有情谊的样子。

苏麻喇姑嗯了一声,蹲下继续宫女的活计,给格格捶腿。

这个孙儿,也不小了,怎么会这么不开窍。身体没问题,皇后也是他喜欢的。他竟然就这般不动如山,珠兰居然也没有不愉之色。

这对夫妻,夫唱妇随到这个程度,珠兰是也过分听话了。

可皇后不来诉苦,她又怎么挑破此事。若是骤然提及,要伤了皇帝的脸面,也划不来,毕竟两人,不,皇帝还小。

珠兰比玄烨大了三岁,她该着急的。

哀家,等着她沉不住气。

九月初十清晨,康熙神清气爽,身着玄色龙袍,率领宗室成员前往太庙。

朱红大门缓缓推开,先祖牌位在檀香烟雾中若隐若现。

康熙将大婚之事郑重记入玉牒,三跪九叩后献上祭品,祝文声中,完成向列祖列宗的禀报,确认婚姻的合法性与皇权传承的延续。

夜以继日的繁缛礼仪终于落下帷幕,珠兰终于得以卸下沉重的凤冠。

她揉着发酸的脖颈,听着殿外宫女们收拾器物的响动,靠在软榻上翻着系统面板。

扫过密密麻麻的人物属性表,珠兰的目光在“直属宫人”一列顿住。

从赫舍里府带来的四位心腹女官率先映入眼帘:尼雅、图雅、禄雅、吉雅,忠诚值稳稳悬在92-95之间。

康熙亲赐的四名女官春苒、夏苼、秋葹、冬萧分列其后,忠诚值63-67已不算低,她们对皇帝的忠诚普遍在80以上,自己已经可以用系统观察点将她们对自己的忠诚涨上去。

当视线落在内务府举荐的两人时,阿娜尔与慕珂的名字旁,刺目的橙红色数字在32-35间明灭——前者意为“石榴花”,后者则是满语译文典籍里“葡萄”的别称。内务府有心了,特意送了宜子之女过来。

再往下滑动,二十名宫女的数值如散落的星子,多数在45-65间游移,唯有一个唤作“巧云”的宫女,-31的忠诚值鲜红如血,在面板上格外扎眼。

数值为负,不是反贼就是苦主。

尼雅与禄雅已经将此女的身世都调查了一遍,安排忠诚在60以上的其他宫女盯着她,这个忠诚负数成这样的宫女,居然来自包衣世家。

而十名太监的数值出乎意料地齐整,61-65的深蓝数字排列成线。

最后两个,太皇太后赐下的穆嬷嬷,忠诚值30的灰白数字像蒙着层霜。太后拨来的苏嬷嬷,62的数值泛着温润的月白色。这俩都是伺候孕妇来的,用不上,可以荣养起来。

这时,吉雅匆匆走入东暖阁,神色凝重。

这位嗅觉敏锐的陪嫁丫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此处没有旁人,她压低声音道:“格格,这坤宁宫中有毒。这几日我仔细查探,发现这宫里的香气之下,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她顿了顿,凑近珠兰,“是铅与汞混合的气息,定是有什么物件在高温下蒸腾出了毒气。”

珠兰闻言,原本倦怠的神情瞬间消失,神色变得冰冷而锐利。

宫斗都这么直白了?

不对啊,这宫里还没有康熙的妃妾呢。

哪家提早做局?

好像内务府一直在赫舍里手里管着吧。

索尼要害我?

这有点天方夜谭了,不可能都,那葛布喇也不会干看着。

两宫对我有意见?

那也不能够上来要害命啊,而且这屋太后也住过,格局都一样。

她摩挲着腕间的银镯,脑海中迅速闪过历史记载:从明朝到如今,入住坤宁宫的皇后,大多寿数不长。有的缠绵病榻多年,有的突然暴毙,即便尊贵如后位,也难以逃脱命运的捉弄。如今想来,竟是这看似华丽尊贵的宫殿,暗藏杀机。

“这气味起初极淡,混在熏香里极为难以察觉,可随着这几日礼仪不断,殿内烛火长明、炭火不熄,那股气息便愈发明显。”吉雅坚定地回答,这是她都说难以察觉,在常人闻嗅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珠兰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烛光摇曳中,雕梁画栋的坤宁宫仿佛化作一头蛰伏的巨兽。

在这深宫里,表面的风光之下,不知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温情脉脉,永远抵不上利益牵扯。

系统分析,想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第一步,便是要解决这潜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珠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比谁都清楚,经系统强化至92点的【嗅觉】意味着什么——这个数值足以分辨出御膳房燕窝粥里掺了几颗冰糖,更不会误判铅汞混合的腥甜腐味。

雪白宫墙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灰,她忽然想起汉成帝时“椒房殿”的典故,本该用花椒泥涂壁的传统,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朱砂与铅粉的毒障。

“去内务府,就说本宫要坤宁宫一年来的修缮卷宗。”珠兰扯下腕间东珠手串,圆润的珠子在掌心硌出红痕,“记得叮嘱管事,此事若走漏半点风声...”尾音消散在帐幔褶皱里,吉雅已躬身退下。

今夜,有三藩情报传来,葛布喇拉着皇帝密谈至深夜。他打发了梁九功过来传话,请皇后休息吧。

子时三刻,泛黄的卷宗在檀木案上展开。皇后,也不敢休息了。

康熙四年的修缮记录上,墙面敷层赫然列着:朱砂二十斤、铅粉三十斛、生漆五十桶。

就这么写着了,你能咋办吧。

珠兰心说,我也不能咋办。

她忽然想起大婚那日,萨满太太在西暖阁击鼓时,墙面渗出的油光——哪里是什么祥瑞之兆,分明是高温蒸腾出的毒漆在流淌。

康熙交付给赫舍里的信任,早已化作杀人的砒霜。

不,这也许不是什么毒计,而是无知。

葛布喇领着总管内务府大臣之职,坤宁宫的修缮出自赫舍里亲信之手,无论这墙面是否有问题,这一局都得赫舍里氏自己咽下去。

珠兰拍了拍手,咱倒是能验证铅汞的危害,但是这就得倒追索尼在顺治朝掌管内务府时的疏忽了。保不齐,事情掀出来,太后就得恨死赫舍里。

另想办法吧!

晨光透过乾清宫的明黄窗纱,在东暖阁的金丝檀书架上投下细碎光影。

珠兰斜倚在虎皮软垫上,指尖随意翻动着利玛窦译著的《几何原本》,外间是皇帝在骂人,尖酸之语频出,想来是气狠了。

自大婚第四日起,她每日都将琳琅满目的西学典籍翻得哗哗作响,时不时还发出惊喜的轻呼,引得乾清宫当值太监头低的更深。

康熙批阅奏章的朱笔突然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团黑影。

眼前少女鬓边的珍珠随着翻书动作轻轻摇晃,竟比御案上堆积的折子更扰人心神。

大婚时约定的避子之事如鲠在喉,他望着那双与葛布喇如出一辙的杏眼,终是将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罢了,她总归不曾打扰朕。

皇帝与皇后井水不犯河水的日日相处,晚间珠兰也不肯走,就赖在这里。

皇帝也不能赶走泪眼汪汪的少女,只好容忍她住下。

珠兰其实也不是很愿意对着皇帝那张脸,一对就是一天。毕竟,没那么好看。

但是回去接受毒害,就是傻了。

西边的萨满嬷嬷都有个替换,她要是回去,整日都得在里头熏着。

皇帝是头一次被迫分享自己的私人住所和书房,他有时候也默默运气,想狠狠心把珠兰赶回去。

但是一看她的眉眼,就不忍心。

葛布喇从不提任何要求,都让他女儿提了。

一会儿要靠垫,一会儿要蜜水,一会儿指挥太监搬书,一会儿还要午睡···

康熙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该生气,还气不起来。皇后,这是舍不得离开朕,朕也不好太狠心。

珠兰压根不在乎皇帝的脾气,反正数值没涨跌,就没事。

第七日暮色渐浓时,康熙终于搁下朱批,看着在书架前来回穿梭的身影轻笑出声,“皇后日日宿在乾清宫,倒把朕这书房当自个儿闺阁了?新婚头一个月,太皇太后与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满月之后呢?”他刻意板起脸,余光却瞥见珠兰指尖发白。可怜他都被挤的要让出半间屋子了,她还委屈。

珠兰睫毛剧烈颤动两下,将书册抱在胸前,活像受了惊的小鹿。明明是中宫之主,她却故意做出瑟缩模样,“那臣妾能去哪儿?坤宁宫整日锣鼓喧天,熏得人头疼……”尾音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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