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清晨。
一只白色信鸽扇动着翅膀,落在马车上。
商夜年抬起手,信鸽再度展翅,落在少年的手臂上。
“白菜,阁组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商夜年眯了眯眼,手臂上下掂量着,“似乎比先前重了,少吃点。”
“咕咕!?”
白菜晃了晃脑袋,不乐意地叫了两声。
商夜年:“小点声,把她吵醒了,就把你炖了吃。”
白菜:“……”
商夜年满意笑笑,取下信纸。
—‘路程有变,万事小心’
—言衍之
短短几字,少年垂着眸,眼底思绪不明,看着平静无常,可逐渐皱褶的信纸却暴露了他心中的烦耐。
商夜年手指收紧,信纸也成了团。
站在少年肩膀上的白菜歪头瞧了瞧少年,蓦然被那双冰冷的墨眸吓得爪子发颤,扑扇着翅膀,栖落在一旁的石头上。
商夜年收回目光,道:“你倒是会看脸色。”
“咕-”白菜回应他。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点着白菜脑袋,瞧不出眼睫下的神情。
“你也不希望此事发生吧?”
白菜歪头:“咕?”
商夜年:“如若相遇,此事也不会如了他们的愿。”
白菜一如常的晃着脑袋,踩着石头,往一侧移了两步,眼珠看向少年,忽而扇着翅膀飞过商夜年,朝着他身后飞去。
“哇啊!不要往我身上飞啊!”
裴烟落被突然飞来的信鸽吓得尖叫,全身紧绷,害怕得不行,僵在离商夜年三步远的地方,苦兮兮地向他求救。
“你不要笑了!”裴烟落气愤控诉道。
她都被吓成这样了,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把它从我肩膀上拿开!”
“胆子怎么这么小?”商夜年话语中满满笑意,站在原地望着她。
“这鸟尖嘴!”
尖嘴吓人!
白菜就站在她肩膀边,她一侧头就能和这只信鸽对视上。她现在就是想放松都不行。
裴烟落哭着一张脸,等待着商夜年帮她把这只信鸽拿走。
商夜年乐得不行,边笑着边走近她,伸出手,白菜就乖乖飞到他手臂上。
解除了束缚,裴烟落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鸽子啊,乱飞!裴烟落在心中抱怨,她又在少年面前丢脸了。
她皱眉看向正在逗信鸽的商夜年,问道:“它来给你传信吗?”
商夜年抬眼:“嗯。”
裴烟落:“……”
她好像问了句废话。
“哦…”裴烟落挠了挠脸,“阿布叔也醒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商夜年:“是。”
裴烟落:“咳咳,那就走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栽进了马车里。
商夜年弯唇,眼底笑意分明。可一转头看向白菜的眼神,又换成了之前那般冰冷,说出的话也是。
“白菜,你吓到她了。”
少年笑,却满是冷意:“煲汤?还是麻辣?她或许喜欢烧烤?”
白菜:!!!
在阁组呆久了,白菜早就有了灵性,一听少年这么说,瞬间飞向天空,冲进了树林之中。
它的主子就是个笑面虎。
——
马车内,裴烟落撑着下巴,脚抖个不停,看着甚是焦虑。
她脑海里复盘着刚刚的场景:脸上表情没有崩得太严重吧?形象还在吧?
这迟来的注意形象是怎么回事啊!?
太糟糕了。
她一直藏着的秘密,快藏不住了。
车帘被掀开,裴烟落骤然回头,看着商夜年在她对面坐下,和往日一样,不近不远,说话什么的都很方便。
观察对方的神情,也甚是方便。
商夜年双手抱于胸前,后背靠着车窗,盯着她,漫不经心道:“我长得好看,也经不起你这么看啊。”
裴烟落:……
她笑出了声,撇开眼:“谁一直看你了。”
商夜年轻挑眉头,不以为然,对她很是大方。
“想看便看,本皇子没说不行。”
裴烟落:“自恋。”
真自恋,谁想看了!
商夜年眉眼弯弯,欲再度开口,被裴烟落愤愤打断。
“好了,你不许再说话了!”
商夜年点头。
……
是不说话了,倒是改成盯着她看了。
裴烟落斟酌着话语,迟疑地问:“干嘛看着我?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商夜年:“嗯。”
裴烟落不相信的皱眉。
“好看。”
少年又回答了她。
这……匪夷所思……
裴烟落实在想不出他今日到底怎么了,以往的互怼呢?
她试探性地问少年:“商夜年,你现在,脑子是清醒的吧?”
“……”
少年黑沉着脸,被她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小心我把你从这扔下去。”
“哈哈哈,正常了!”裴烟落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正常了,可喜可贺。
相反的,商夜年可不满意。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好心称赞她,结果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认为他此时脑子不清醒。
呵,真当他会时常夸赞人吗?
真不知道珍惜!
头顶上方的云层转了又转,日光一如常的每日透进车内,打在两人的身前、脸侧,与衣裙之上。
马车不间断地行驶了几日,也经过了地图路线的一大半,此时,一行人即将驶出丛林。
眼前是个分叉路口,商夜年事先告知了阿布,换了路线,往右侧沙地走。
裴烟落对照着地图上的路线图,原本沿着左边移动的指尖,听着少年的话,顿了顿,迟疑地移向右侧。
他临时改了路线。
商夜年颇有趣味地瞧着她,在她抬头想要询问时,先一步开口。
“同你说过了。”
裴烟落:“……”
她张到一半的口又闭上,皱着眉头回忆了会儿,想不起来。
问:“什么时候?”
商夜年笑了笑,眼底却没半分笑意:“在你说我脑子不清醒的时候。”
“啊……有,有吗?”裴烟落脸色有些迟疑,“我好像,也没说过你脑子不清醒啊。”
“是吗——”少年扬长尾音,面色淡然,“或许,是我记错了。”
“哈哈。”裴烟落干笑,心虚得不行。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好像就是前几日,在她疯狂内心独白时,隐约听到了少年同她说话的声音,可是当时她忙着思前想后,没听清。
现在她想起来了,商夜年跟她说的是:他们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危险,因此需要改变路线。
有危险,那么—
裴烟落挪到商夜年身侧,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嘛?”
商夜年但笑不语。
“下次还会走神吗?”
裴烟落很是眼力见地直晃头:“没有下次了!”
商夜年轻哼,悠悠道:“会将你保护得很好。”
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嘛!裴烟落暗喜。
她抑制住心中的雀跃,脑海里又想到些什么,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看着少年。
“商夜年,在保护我之前,你要先保护好自己。”
少年侧头看她。
裴烟落说得郑重:“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商夜年静静看着她,眉心微微皱着,沉默了半晌,才迟迟应了一声。
“嗯。”
不管是出于哪种心理,裴烟落都不希望商夜年受伤,也不想少年的受伤是因为她。
商夜年不是一个轻易许诺之人,他嫌麻烦。可他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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