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在洛榛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显得更加惨白,孔眼泛着温润的乳光。
一个个音符接连从孔洞中倾泻而出,幽暗的曲调似藤蔓般爬进听者的经络、心骨。
洛榛身着七彩长袍、腰系红绸,头戴雄鸡羽帽,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奏响那一声催命曲。
黑潮随着起伏的曲调涌入在初生的骄阳里刚刚苏醒的城市。
剩余15位应战者分布在城市各处,细细观察着居民们的反应。
笛声像一条湿冷的蛛丝,从漆黑的井口慢慢爬上来。
它先钻进死去公爵的一处宅子,顺着屋脊爬行,每碰到一块瓦片,瓦片就发出婴儿般的轻啼。
柏霖蹲在一处房檐上静静地看着黑潮漫上屋下的台阶。
老鼠顺着脚踝爬上宅前女孩的手,和她手里的水晶鞋。
尖锐的牙齿乐此不疲地啃食着女孩的骨血,女孩却似没有痛觉一般,呆滞着双眼,拼命将水晶鞋往自己的左脚上套。
“我可以穿进的!穿进去了我就是王子妃!!”
老鼠啃去了她的脚后跟,纯净的水晶鞋瞬间染上了血色,女孩如愿穿上了水晶鞋,她一瘸一拐地冲向前方的黑潮。
前方的黑潮之下埋着王子的尸骨。
……
笛声陡然下沉,从听者的耳道笔直坠进颅底,极致的阴冷感仿佛用指甲划开一张极薄的金属箔。
街巷深处那口百年老铜钟无人敲击却哀声自鸣,铜壁里震出的暗红色粉末,似泣血那般缓缓淌着......
尹凇茶混在宾客中间前去参加巫师的婚礼,黑色浪潮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宾客们却依然目不斜视地扑向黑潮。
“费切尔怪鸟,你怎么到的这里?”巫师看着眼前那只奇异的鸟,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那伪装出逃的新娘。
“从附近的费切尔家里走来的。”怪鸟说。
“年轻的新娘在干什么?”巫师的眼里满是对新娘的渴望,他色眯眯地问。
“她将楼上楼下打扫干净,我想,这时,她正在窗台前向下张望,等待你。”怪鸟答到。
老鼠们爬上巫师的脊背,脑袋,将他的耳朵鼻子咬出一个个血窟窿,但他闪着绿色幽光的眼睛直至鲜血淋漓都依然未曾改色。
尹凇茶嫌弃地啐了一口:“老色批,到死都一点不改。”随后便转身赶赴下一个地方,任由黑潮吞噬了巫师和他的宾客。
……
笛声忽然向上扬起,像一根银针刺破青天,却在最高处倏然折回,化作一滴幽暗至极的墨,缓缓卷入小镇里所有烛光,让整个小镇回归黑暗。
秦恪叼着狗尾巴草,靠在窗台上静静地等待着。
“魔镜魔镜,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女人有一张被嫉妒削得极薄的脸。
颧骨如利刃,唇色像咬碎玫瑰后留下的淤伤,黑眼珠深得照不进任何光。
乌木镶银的镜子在初阳下闪闪发光,边框上雕着十二条盘绕的蛇。
镜面像是被寒夜吹拂而成的极薄的冰。
镜子里,王后那张瘦削的脸永远带着半透明的光晕,像隔着一层正在融化的霜。
是一张比自己真实面孔更冷、更亮、也更遥远的脸。
直到黑潮从窗台漫入,爬上王后的脚跟。
王后依然不知疼痛地扒着魔镜质问:“说!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白雪公主都死了!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魔镜翻出一丝光晕,倒映出一张扭曲的人脸,上面爬满了黑色的老鼠,老鼠所过之处,血肉淋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有老鼠!!!!!”
“有人觉醒了?!”秦恪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立刻冲入房间,却发现王后已然倒地,身上的黑潮起起伏伏,最终归于平静,留下一具可怖的白骨。
秦恪一愣:“死前醒悟?为时已晚?”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屋子。
“啊啊啊啊你不要走啊!!带上我带上我!呜呜呜呜…”一道尖锐的男声忽然响起,哭腔略微沙哑。
秦恪走到窗口的步子微微一顿,循着声源的方向,来到那面魔镜前。
“???是你在说话?”
灰白的镜面映出一个生动的哭脸:“是我啊是我啊!!大侠!救救我!带上我一起走啊!!啊!!!”
魔镜还在求助,就被凶悍的老鼠咬下了一只蛇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好疼啊!!”
秦恪有些好笑地看着魔镜:“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你!你你你!一定是你,必须是你!!哇啊!!!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魔镜一边巴结秦恪,一边惨叫着想要逼退老鼠。
秦恪盯着灰白的镜面,在他的眼里,映出的是一道柔似天光的身影。
身量高挑,肩线收得干净,肤色白皙通透。阳光覆上去,像落在温润瓷胎上的釉。
那人的目光温而克制,好似可以容下整片幽森的夜空。
秦恪低声笑了笑,认出了那个人。
“是吗?那看来你不太专业。”秦恪挑了挑眉看向魔镜,一副欲要离开的架势。
“哇啊啊啊啊啊不要啊!!!老板您说是谁就是谁!!!”
“啊啊啊别咬我头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啊!!!”魔镜已经快崩溃了,要不是动不了,他就差给秦恪跪下磕头了。
“可是我凭什么要救你?”秦恪歪了歪头,单手插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我很有用的!!”魔镜急忙表忠,“我!!我可以帮你升级道具!!”
“哦?升级道具?”秦恪思索着挑了挑眉,“我好像有个复活卡,复活卡还能怎么升级?能复制吗?”
“呃...那不行。”魔镜心慌慌。
“哦,我还有个戒指,你看看你能怎么给我升级。”秦恪将戒指从手上摘下。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戒指一经戴上就无法摘下。”洛榛的话尤绕耳畔。
秦恪看了看轻松摘下的戒指,“他怎么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他细细端详着戒指,心底的异动抑制不住地冲弯了嘴角。
而另一边的魔镜已经要哭了:“老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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