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逐渐模糊昏沉的意识反而让那身体里的疼痛钝化,变得好受了一些。
如果这就是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实验体的药物的话,感觉多托雷竟然还莫名其妙地、破天荒地仁慈了一回。
我如此荒谬地在心里想着。
如Theta所言,他确实在那短暂的出现后有很长的时间再没出现,好在我并不需要进食,虽然一直被药物折磨着,但至少不会因此而丧失生命。
至于那强迫着让我服下的药物,也随着时间流逝药效开始消失。
等那痛意削弱成可以完全忽略,只剩下身体里残余的肿胀酸痛时,我因为之前的疼痛沉浮许久的意识才得到了一点可以完全安静下来的闲暇。
正当我准备稍微睡一会儿休息一下的时候,我恍惚之中听到什么坍塌的声音,甚至侧躺在地上,与地板亲密接触的我还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最开始还很轻微,像是幻觉,但很快,就变得剧烈。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地震了,脑袋空白地从地上蛄蛹起来,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面传来。
“啊,旅行者小心!差点就被砸到了!”
“躲这边,小心追兵追上来。”
“呼呼,刚才好险啊,差点就被抓住了……这里,也是愚人众的驻地吗?好像都没什么愚人众士兵的样子……”
我听出外面那两道声音的从属,尽管很细微也很模糊,但从内容依然能很容易地知道外面的人似乎是旅行者和派蒙。
不过,旅行者和派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旅行者!快看,这里有一扇好奇怪的门。”
“……好像是通向下面的,是地下室吗?”
“啊……愚人众驻地的地下室,不会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吧?比如什么,凶狠的魔物……”
被关押在地下室,“凶狠的魔物”本人的我:“……”
无论如何,这都是求救的最好的机会。
我在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到什么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提示外面的人,但地下室实在是太黑了,Theta走之前专门给我关上了灯。
对了,还有笼子!
我想起之前被关进去的那个只有半人高的狭小笼子,由不知名的金属制作而成,体积不算大,却出乎意料地沉重。
我撑着地面在地上摸索着,很快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两只手按着侧面,稍微蓄力,“哐”地一下把笼子掀翻在地。
因为笼子过于沉重,在掀翻到一半的时候甚至差点被惯性反推回来,但好在最终还是成功了。
笼子撞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什么声音?!旅行者,你听到了吗?”
“嗯……好像,是从那扇门后面。”
“里面不会是有人吧?!怎么办?要进去看看吗?可是这扇门被锁住了。”
“派蒙稍微让开一点,我用剑劈开。”
铛——
有什么金属被砍中发出的巨大声响,很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直到到了仅隔一扇门的时候,长剑再次劈上门锁,这次发出的声音更大,也更刺耳。
“成功了!好黑的房间啊,旅行者你有照明工具吗?”
“我找找。”
我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伸手到脑后将扣带迅速解开,口腔里面被放置了十几个小时的东西被终于抽离,我难受地咳嗽出来。
“咳咳……”
“谁?!谁在里面?!啊啊,派蒙才不会怕你呢!藏头藏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一决高下啊!”
我想要止住那从嗓子眼冒出的细密的不适感,但撑开太久早已无法合拢的喉咙十分痛苦,甚至调动着口腔的肌肉想要收缩的动作也显得无比陌生。
我焦急地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干枯的声音。
“等,等一下,是我在这里……”
“啊啊啊,里面的魔物说话了,旅行者救我——”
“等等,派蒙……不要突然抓住我的衣服啊。”
声音太过嘶哑,甚至都没能被第一时间认出来是谁。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是塔德纳。两位大人,请先不要这么慌张好吗?”
“塔……塔德纳?真的是塔德纳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
其实开个灯看一眼脸就能认出来了。
我很想这么说,但现在很显然并不是被看见的好时机。
我扯了扯身上唯一能用来避体的,之前Theta小发善心留下的大衣,有些局促地收紧了领口。
“我可以证明。”我想了想,“派蒙大人最喜欢的食物是蜜酱胡萝卜煎肉,没有特别讨厌的食物。喜欢吃甜品,但有过不小心点多了甜品,所以把一份完整的草莓挞蛋糕偷偷换给了旅行者大人。”
派蒙:“天啊,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好啊,我说怎么上次明明记得甜品已经吃了一半了一转眼却又变完整了,原来是派蒙你干的!”
“旅行者你先不要生气!”派蒙的声音变得慌乱,“对了,塔德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愚人众驻地吧?”
派蒙很慌张且明显地转移了话题。但很显然,效果显著。
在刚才半开玩笑一般地像派蒙证明“我就是塔德纳”时,我已经在脑海里拟定好了要如何瞒过这件事,于是声音变得沮丧低落下去,带上点轻微的,但又足以让人察觉到的颤抖。
“我……我是被抓到这里的。愚人众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帮助你们的事情。”
“是邪眼工厂的事情吗?竟然这么快?!”
“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不免有些窘迫:“两位大人可以在外面稍等我一下吗?我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太方便示人。”
“啊,噢噢,好的。那我和旅行者就在外面等你。”
派蒙虽然不懂,但还是选择了同意。
“对了,在两位大人离开之前,能够先给我一个照明的工具吗?”我有些艰难地开口。
事实上,除了面对多托雷,我很少,或者说几乎从不会有向他人请求帮助的时候,更别提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难以启齿的羞燥飞速爬上脸颊,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炙烤的蚂蚁一样,烫得要抬不起头,发不出声。
旅行者那边沉默了一下,但很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扔到我的面前。
在做完这一切后,旅行者的脚步声又渐渐变远,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摸着地面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倒不是不想开房间的灯。一来我其实并不清楚灯的开关被具体设置在哪里,上次短暂的被解开眼罩可以视物的时候,我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开关在哪儿,想来应该是被Theta做了隐藏设计。
如果要找到开关并打开的话,就必须要站起来,披着仅堪避体的大衣在墙面上寻找,就算是找到了开关,那么亮的白光,刺得人几乎要失明,也并不利于我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眼睛。
更何况,与黑暗相伴太久,我现在甚至有点惧怕被那么刺眼的光照射了。
旅行者给我的小装置只需要推开下面的机关就可以发光,这是提瓦特最简单的,也最实用的便携照明装置,在冒险家协会相当受欢迎。
推开开关,昏黄的亮光散开,我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才从刺眼的疼痛中稍微缓过来一点。
借着这灯光,我总算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状况。
这个小装置能够照亮一大半的整个房间。
我松了口气,开始翻找起房间里面的柜子,并在拉开的第二个抽屉顺利地发现了自己的衣物。
果然在这里。
我飞快地撇下身上的大衣,从里面把衣服拿出来抖落两下一件件穿上。
因为跟着来蒙德执行任务所以特意换上的丝绸的薄款上衣,制作于某个很有名但产出稀少,价格昂贵的制衣世家。
产自璃月的稀有衣料运往至冬,一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会开张接单,所以价格高到一般人根本无法接受。
我套进去一只袖子,闻到清洗过后被烘干熏香的味道。
那是以前多托雷还没开始对他自己的切片发疯时,Theta会给我用的味道。
我:“……”
把我关进来,早出晚归忙的要死只能抽空来地下室给我点惩罚,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把清洗过程十分繁琐的高档定制衣服洗好烘干,然后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叠好放进柜子里面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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