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舟跟着秫意神秘兮兮的回了家,只是刚一踏进院子,瞳孔不自觉放大,呼吸急促,不可置信。
自母亲去世后再也没开过花的玉兰花树,开花了。
沈之舟灵魂漂浮,脚步轻柔缓缓走进院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这场好梦,抬头站在树下,闻着熟悉的香味,沈之舟好像回到了幼时般,眼角不自觉落下一滴泪。
似乎能看到父亲在花园浇花,母亲在树下弹琵琶,自己则围在母亲旁边打滚嬉闹,恶作剧般环抱着树干摇晃,玉兰花瓣扑簌簌的掉落,落在泥土地上、落在爸爸的水壶里,还落在妈妈的发间,妈妈搂着自己叫小淘气,而自己窝在妈妈怀里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昔音犹在耳,逝去是故人。
走进抚摸着树干,抬头闻见看见一片芬芳,沈之舟回头看到秫意站在门边招手冲他笑嘻嘻的模样,轻声询问道:“怎么做到的?”
“我问了植物系的妖怪朋友,他们说树木也是有感情的,想来它们也很怀念你的妈妈,我问他们借了点沾了妖气的根须,又和这棵树沟通了很久就开花啦~”秫意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踏进院子一步,似乎是想将这片空间完全属于自己一般。
“谢谢,但我想你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进来。”
“真的吗?”秫意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进来,嘴上说着:“多不好意思啊”,行动上却迅速非常。
并肩和沈之舟一起站在树下,秫意怂恿着沈之舟:“爬上去看看。”
沈之舟看着那颗玉兰花树有些担心,秫意在旁鼓劲安心:“不要害怕,很结实的,而且以后的每一年它都会开花,我都谈好啦!”
玉兰花树抖落了一地花瓣,似乎是在鼓励沈之舟像从前一般与自己攀岩玩耍,沈之舟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幼时的模样爬上了枝丫,坐在玉兰花树上俯瞰着整个庭院时,沈之舟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和你小时候感觉是一样的吗?”化成原形的秫意从衣服里窜出来趴在沈之舟的肩膀上问道。
沈之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开口问着秫意:“当时你在梦魇里都看到了什么?”
“额……”秫意歪着脑袋想了想,考虑到牵扯着沈之舟母亲斟酌性开口:“看到了你以前还是挺幸福的,然后……”
“然后我妈妈死在了我怀里是吗?那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我妈妈是为什么死的……”
没等秫意开口,沈之舟自顾自的接了下去:“其实真的是一个很扯的原因,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讽刺,那时候我们家收留了一个蜘蛛精,看她受伤可怜又濒临生产,于是将她安放在家里,想着治好伤后再送她离开,那时候姬姐和父亲签订契约没多久,也不太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总是一个人住在很远的山间,我那时候还很小好奇,就跑去看那个妖怪,那个妖怪从外表看上去和人类无异,甚至比一些人类还要美丽,她发现了我喊我过去……”
沈之舟忽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如果当时自己不好奇,妈妈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被蜘蛛精杀害,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秫意见到攥着胸口低头抽噎的沈之舟,双爪抱住沈之舟的脑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小朋友天然的对事物有好奇心,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对你不公平……”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这样安慰的话,沈之舟有些错愕,秫意抚摸着沈之舟的脸颊絮絮叨叨的和他说着自己的见解,沈之舟觉得自己尘封已久无人踏足过的禁区好像有一屡春风忽而吹来,希望与渴求破土生长,沈之舟回抱住秫意不想放手。
姬瑶站在远处喝着清酒看着树上的那一人一妖,目光萧索仿佛苍老了几百岁一般,伫立在原处只是静静的看着。
“秫意,你会陪我多久呢?”沈之舟抬头看着秫意清澈的眼眸开口询问着。
秫意只觉得奇怪:“人类寿命不过百年,你今年25岁,我不觉得你作为人类能够活过我,你死了我大概就会自寻出路去吧……”
为了让沈之舟方向,秫意还好心劝慰:“不用担心我,虽然我活的比你久,但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你可是我来人类社会交的第一个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吗?沈之舟在心里想着,想要开口问问秫意的想法,却又担心会搞砸彼此的关系,张口几次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晚上,沈之舟并未睡下而是在院子里择花,寻几朵花瓣完好,脉络清晰的花瓣,利用干燥剂制成永生花,再用黄符燃烧后的灰烬加入各色药材捣至成泥,捏形烧制。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沈之舟在爸爸给的手镯基础上加上了一圈玉兰花枝,同时下方还坠了颗小铃铛,拿在手里仔细调试着美观和舒适度后,沈之舟敲响了秫意的房门。
秫意迷迷糊糊的开门,看到沈之舟眼下一片青黑,但眸光亮的吓人:“你晚上做贼去了啊,一晚上没睡,黑眼圈都快掉胸上了。”
沈之舟没理会,将盒子递给秫意,一脸期待的示意秫意打开。
秫意觉得沈之舟没憋好屁,肯定又想整蛊自己,将信将疑的打开盒子惊得瞌睡都醒了。
秫意捂住嘴瞪大眼睛,有些结巴:“你……这不是你爸给的镯子吗……你给我?”
“所以你一晚上没睡是又加了一圈造型?”秫意突然反应过来。
也不算太笨,沈之舟在心里想着。
沈之舟举起右手上手镯展示在秫意眼前,一脸求夸奖的模样开口道:“我特意用符咒燃烧的灰烬混合着各类药材制成的,不仅可以快速定位还可以阻挡一部分的攻击,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可是不跟你出任务,我也不会收到攻击呀,有没有这个都无所谓吧。”
说的好对,他竟无力反驳。
看着瞬间萎靡的沈之舟,秫意像是哄狗一般拍了拍沈之舟的脑袋敷衍道:“我会戴着的,你看……还挺好看呢。”
……
越来越多的妖怪闻讯而来,想要加入秫意创造的妖管局,融入人间。原先简陋的册子装载不了过多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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