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个冷血的人。”
白月恒的眉毛正一高一低的摆弄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无忧道人很熟悉。
“比起冷血,其实他更像是一位秉公执法的判官。”
毕娆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司序,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去。
司序和毕娆保持一定的距离,已经不是很冷了,但后背仍隐隐作痛,他的面色仍不怎么好看。
看着他的样子,毕娆也想起来刚刚自己好像给了司序一脚来着。
“然后呢?然后呢?继续说啊。”白月恒急不可耐道。
毕娆突然想到了一个弥补的办法。
半柱香后,白月恒虚弱地躺在了床上,司序活动了下,发现确实不疼了,对着白月恒谢道:“多谢。”
白月恒无力地摆了摆手。
毕娆释然一笑,她的鬼力太过阴狠,但白月恒就不一样了,妖力相对于鬼力来说,温柔多了,更何况还是草木,再生能力又强。
白月恒一个猛子坐了起来:“现在继续说说这无忧道人吧。”
毕娆刚要开口,就听见一旁的司序缓缓开口:“传说二十二年前,有一个庄子,来了一队戏班子,大戏唱了七天七夜,热闹非凡,可就在戏唱罢的那一天,全庄的人都离奇死亡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司序吸引了过去,就连桃花,也竖起了耳朵。
关于无忧道人的传说,没人知道他从何来,一壶酒,一把剑,走天涯。
自那以后,那个庄子成了一座鬼庄,凡有活物进入必死无疑,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此那个庄子便被人称为吃人庄。
也有很多不信邪的人以及一些高人来到吃人庄,但毫无例外的无人生还。
直到一年后,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婴孩误入了吃人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必死无疑,这个时候无忧道人出现了,还带出了那个男人和孩子。
无忧道人以血画符,镇压吃人庄,自此以后,人们就可以自由进出,但人们仍觉得那地方晦气,再加上那地方本就地处荒凉,所以由当地官员出面,将吃人庄铲平,立了块石敢当就此结束。
无忧道人从此打出了名号,对于恶鬼恶妖,从不手软,但对于没有伤害过生灵的,也不问其缘由,直接用武力送它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有很多被强制送入鬼界的鬼魂,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无忧道人不仅在人间负有盛名,他的名号在鬼界也是广为传播。
七年,他在人间降妖除魔了七年,七年后他找到了当年他救下来的那个男人和孩子,收了那个孩子为徒弟,也是在同一年那个男人离开了人世。
“说了半天,说了半天你就是当年那个婴孩?”
毕娆早就听说过这个故事,但仅限于那七年之间,七年后的,外界并无人知晓,原来当真如此,无忧道人果然隐姓埋名后一直都留在司序身边。
毕娆:“那他人呢?”
司序:“死了。”
白月恒:“什么?!”
桃花摇头惋惜。
“母亲离世后,他也死了。”司序一脸镇定地说着,就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毕娆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
白月恒倒是直接说了出来:“他死了,你不伤心吗?”
司序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只伤心了一瞬,毕竟他刚死,我就再一次见到他了。”
众人一时哑口无声,阴阳眼,果然不一般。
“他那么厉害,怎么死的?”白月恒实在是好奇,这样一个人物,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说,他的任务结束了,他要回他该去的地方了,临走时给了我他所有的法宝,还说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还会再见?难不成他原本就是鬼界的人?毕娆觉得这无忧道人就好像是被安排在司序身边一般,就和她一样。
她看向司序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其实她早就听阎罗说过,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重新步入轮回,但又一直让她等,等到司序做了大理寺少卿后,才可以离开鬼界,前往人间。
一开始她以为,这样做是为了让她能更合理地拥有一个身份,一个留在司序身边的机会,可如今想来,好像不是这样的,这样刻意安排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让她避开和无忧道人碰面?
可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任务?”
司序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虽然师傅被外界称作道人,但他其实对道法并不是很精通,大多数时候都在胡说八道,所以我也只学了一些皮毛,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保护我。”
他边说边伸手揉了揉桃花的头:“再后来,就剩下桃花陪在我身边了。”
桃花十分乖巧地迎了上去,他们早就是家人了。
无忧道人知道在他徒弟的眼里他是这样的形象吗?毕娆听到司序的话,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那你父亲为什么带你去吃人庄,当年的你刚生下来不久吧?明知道危险,还要进去,这很不对劲啊。”
白月恒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父亲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去一个这样危险的地方。
毕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父亲本就是杀人庄的人?”
听到毕娆的话,司序没有只轻轻点了下头,白月恒被惊的合不拢嘴巴。
司序想了想继续说道:“听父亲说,那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庄里的人,都十分友善,我们一家世代居住在那里,事发之前,我母亲胎位不正,于是父亲提前带着母亲来到了城镇上。”
白月恒:“所以说,你们一家三口才躲过了那场祸事?”
“不错,当年当地官府直接派兵将庄子彻底封锁了起来,直到一年后,才有所松动,父亲一心想带我认祖归宗,才再次回去了杀人庄。”
毕娆:“那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序没有再说话了,看样子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庄子的人都死了,事情又隔了这么远,死无对证,就连整个庄子都被抹平了,真相很难再找到了。
白月恒在一旁冲着毕娆开口:“这么大的事,鬼界应该要有记录吧?”
“难说,非正常死亡,会扰乱往事录,命数被改变,一般要等魂魄回来,才能知晓缘由,但刚刚也说了,杀人庄是被镇压了,有可能那里的魂魄至今也没有回归鬼界,所以无从查证。”
看样子,他们之后很有必要去一趟杀人庄了。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毕娆想起来司序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过,连忙拽起白月恒,离开了司序的房间。
今晚的天空被乌云笼罩,外面黑的可怖,没有丝毫的月光和星光能透进来。
后山上,一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正面对着南安镇。
“东西拿到了吗?”
只听一声娇媚的声音响起,那黑衣人回过身来,取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张清隽的面容,只是男人看上去十分虚弱,抬眼看着正向他走近的女子。
那女子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身穿淡紫色罗裙,形貌昳丽,像极了那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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