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弥好笑地靠在门框上偷听。
都忙成这样了,还能抽出心思干这档子事儿。
他摇摇头,得了,谁还不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除了离开周妧的他,提前过上守寡生活。
刚打算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一马,女人调情的笑从门缝滑出,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他头顶。
这语调对他来说简直是魂牵梦萦,在许许多多的午夜,令他从睡梦中惊醒,热到发烫,身下糟糕得一塌糊涂。
奉弥的笑一寸寸消失,他伸手推开门,长腿迈了进去。
房知弗发梢都在往下滴水,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快乐,他的颈深陷在软枕里随节奏后仰,甩出的汗珠濡湿了垫在身下的浅色衣衫。
玉白的手攥紧了床沿,被不平整的细小木刺划出蛛网般的血线。
他半阖着眼,半张着唇。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后,微微向外扭头。
奉弥甚至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见周妧手忙脚乱地拿被子将人盖的严严实实,她扯出一件长衣,也不管是谁的就往身上套,一半头发被压进衣服里一半披在外面,这才抬头与来人对视。
对视的那一眼,两人仿佛谁都不认识谁。
奉弥的视线从被子转移到周妧脸上,眼尾有细微的抖动。
“拔得倒挺快。”
房知弗拉下了被子,想说些什么,我又给他拉了上去,横过胳膊压住他。
此情此景过于尴尬,我看着奉弥扩张时快要将扣子崩开的胸膛,张了几次嘴,才说:
“你一定要站在这儿看吗?”
奉弥眼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他不再伪装骨子里的强势,挂着漠然的笑。
“怎么,你还想邀请我加入?”
人生处处有意外,也处处有外遇。
想到这儿,我理直气壮不少,对奉弥嚷道:“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门的作用是防止外面的人进来,而不是在发现里面有人后推开它。
“我何止没敲门,我还没给你带点礼品呢。”
奉弥的笑溢出气音,像是蠢蠢欲动亮出獠牙的狼。
“你住过的屋子就是你的屋子了是吧?你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在找你,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处境吗?倘若姜梧庭抓到你,你必死无疑,倘若你落到伏不厌......他背后之人的手里,那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他们那群人已经疯了,你现在还......”
他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指骨被捏出声响,“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一直老实贴在我掌心的房知弗推开我的胳膊,从床上坐起来,颈上绽放的红梅一路开到肩头,暴露在空气中清晰可见,他在两人的死亡注视下盘起腿,歪头发了会儿呆,不紧不慢往外看,惊觉还有两个大活人,这才稍微收敛,象征性地合拢散开多时的衣襟。
“有事出去说,我要睡了。”
两脸懵逼。
奉弥仰头笑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无声吐出两个字。
我操。
我看着他的口型,在心里同时拼了出来,然后在他把刀横在房知弗脖子上前,扑上去搂住他的腰,推着他往后撤,“奉弥,你冷静点,冷静啊——”
“冷静是吧。”他长腿一伸,整个儿把我接住,兜起我的全部重量,又往前走了几步,不取房知弗的性命不罢休。
“停下,停下!”我的脸贴在他大腿上,挤出几滴眼泪,抬头痛呼,“啊!我的手好疼。”
奉弥猛地停下,我坐在他的脚上,绕过他饱满的胸肌,努力去看他琥珀色的眼瞳。
奉弥也在看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庞。
床上那人一看便知不是个能与他匹敌的对手,他若动真格,杀人不过瞬息,可到时周妧这关该如何过?男人也素来爱在床笫之间寻欢作乐,也未有人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当真要因这一点说得过去的错误,与她生出说不过去的嫌隙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奉弥的心难受得似火烹油煎,不停对自己说,他不在乎。
奉弥看着周妧血痂还未脱落的手指,想起那日她在多么恐怖的长剑下挡在他身前。
明明贪生怕死。
他心头骤降了场柔和的雨,无奈笑叹,单膝触地,与周妧平视,轻轻拉过她的手。
多么温馨、和谐、友爱的画面,如果我不那么如芒在背的话。
我没抽出手,便只能抽空干笑两声,“这......这是什么独家理疗方式,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哈。”
奉弥使劲捏了下我的手掌。
我立马改口,“挺特别。”
奉弥半眯着眸,眼皮遮住凶光,舌尖舔过弯起的唇下露出来的一点犬齿。
我有几秒钟的发愣,随后冒出了冷汗。
冰凉的痒意像是曲折滑行的蛇,向着更深的地方扬起了头。
我瞪着奉弥,却根本没办法合拢腿。
二人间的静默过于一致。
房知弗眼底沉寂的死水掀起风浪,他身上起了层细小的疙瘩,“周妧,你怎么了。”
“我......”我闭上了嘴。
房知弗二话不说朝周妧走去。
本来距离就没多远,脚步几乎顷刻就到了身后。
我蹭地站起,裙边正好盖住奉弥还没有收回的手,以及手指上透明的湿痕。
奉弥吞咽下口舌分泌的津液,意味不明地哼笑。
房知弗当即了然二人的关系,默不作声地又往前走了步,后于周妧一个肩,紧贴着她,好奇地打量奉弥。
“你和他认识?”
“啊——”奉弥拉长语调,俯身到相同的位置与我对视,“我和你认识吗?”
我、我只知道我的汗一直在往下流。
房知弗摇摇头,笑得善解人意,“是朋友也该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男女有别。”
奉弥终于再次正眼看这个长相虽不是精雕细琢的浓艳但却有浓艳远无法企及的意味的男人,说有天人之资都不为过。
“听你这话,你不是男人?”
房知弗道:“我是不是男人,你闯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吗?”
救命啊!!!
火药味已经飘到我鼻子底下了!
奉弥挂着得体的笑,看起来很正常且没有生气。
房知弗这人颇为古怪,像是松垮轻散,但他身上又环绕着一种庄严深沉的气场,让旁人的探究望而却步。
我努力忽略奉弥额角淘气跳出来的青筋,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不是没有看见,是没有看清。”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直接人身“攻击”。
房知弗眉都没抖一下,笑容更盛,“你不用看清,某人看清就行了。”
说完,他还用眼尾瞄了我一眼。
欲盖弥彰。
奉弥盯着房知弗折在肩胛上又垂落胸前的几缕长发,发尾偶尔扫动,装出无害的模样,奉弥嘴角的笑冻结,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像是搬来了一座巨山,奉弥朝我挑眉。
我刚想说些什么缓和场面的话,一只手压在我的肩上,房知弗低头,微凉的气息打在我脸侧。
“时间太晚了,我们不方便和朋友聊太久吧。”
“你们?”奉弥低笑,十足的讽刺意味,“原来她从行宫跑出来就是专门为了和你私奔啊。”
“我还以为你们是半路‘偶遇’到一起的呢。”
“娘娘,当初我可是去接您了,是您非说要和皇上同甘共苦,早知道您有来北冥作客的打算,提前知会我一声儿啊,我给您布置个合心的住处,也好过睡在这间晦气的屋子里。”
“晦气?”
他是在骂屋子还是在骂人啊。
奉弥愉悦得愈发明显,“您还记得风伯吗?”
我看着他。
奉弥又道:“他死在了这间屋子里,血溅的到处都是。”
平静的声音带着郑重。
“这间屋子闹鬼。”
这话从奉弥嘴里如此认真地说出来,我一时分不清他是捉弄我还是确有其事。
我又想起小宫女说的图兰城闹鬼,扭头看房知弗,他神色淡淡,同样平静,没有嘲弄奉弥“有鬼”的荒谬之言。
今日的夜晚格外明亮,光却打不进这间屋子似的,墙上斑驳的光斑像是浮现出的血渍,我感觉身体里有电流窜过,明明疲软无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哪怕任何部位都没有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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