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冬日渐深适应了寒冷后,偶尔天气不错反倒令人感觉温暖。
白天的风和日丽便是最好的暗号,让心有灵犀的人即便天各一方也要踏夜而来。
在图兰城一废弃围场内,草垛子后有处陈旧破败的木屋,此时里面正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
夜格外黑,甚至罕见地瞧不见一颗星子。
情浓的人向着对方身上炙热的温度靠拢,即便伸手不见五指,也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荒无人烟的地界,声音停息了一阵又激烈起来。
男人的哼喘,女人的嘤咛,在紧锣密鼓中攀上顶峰,尖细的叫刺破小屋,稠密的动静才彻底归于平静。
男人拭去滴落在女人身上的汗,替她一层层将衣裳穿好。
女人嘴唇发干,轻微地抖了几下,她握住男人的手。
男人明白她的意思,揽住她的肩,脸颊贴上她的额角,呢喃,“再等等我好吗,到时候我风风光光地娶你......”
女人摇头,黑暗中落下一连串的泪,她咽下喉咙里的哽咽,“你一定要小心。”
男人重重点头,不舍地吻了她许多遍后才急匆匆离开。
女人在小木床上跪坐了一会儿,摸索着走出木屋。
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今天实在太黑了。
因人迹罕至,这里的路并不好走,她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
之前下过的雪化了大半掺在土里,泥泞地留下走过之人的脚印。
她看着一路向前被踩出的脚印,踩在这些比她大出整整半个的鞋印上,心尖发烫,脸上也带了热意。
怎么步子迈得这么大。
她在心里念叨,定是还有事才这么着急,最近他太忙了,还是先别见面了,不差这点功夫。
新做的小羊靴沾了好些泥,走起来像是被人扒住脚一样,她却完全不在意,还在回味这次的见面。
直到她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猛地回头。
一个人也没有。
一小片阴影从她肩上轻轻滑落,她下意识接住,眯着眼仔细辨认,是片树叶。
她随手丢掉,继续往前走,只不过加快了速度。
她用力向前走,不知是否错觉,脚步越来越沉。
等她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她弯着腰贪婪地呼吸着,可吸入的空气已无法满足她所欲要的,她的脚几乎有半个都陷在了泥地里,她才大梦初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累的几乎没办法再走一步了。
此时此刻,她也发现自己早就从男人经过的痕迹上离开。
偏大的脚印消失不见,泥路上只剩下她的脚印。
而她的脚印,甚至延申到身前。
那些她还未踏足过的地方!
她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又有一小片阴影滑落,这次她没有接,任其掉在地上。
又是一片树叶。
她后知后觉抬头,头顶有棵大树,所谓密不透风的黑,似乎就是树冠挡住了光。
树是什么时候在这的?
她一贯胆子大,可到这会儿也免不了心惊肉跳。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空灵清透的少女声飘了出来。
“今儿也攒,明儿也攒,攒了钱买把伞,大风吹落伞头去,留下一个光杆杆。”
“谁!谁在那里!”她狼狈地跌坐在泥地里,眼球遍布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树上。
无人回应她。
古怪的歌谣仍在继续。
“今儿也攒,明儿也攒,攒了钱买把伞,大风吹落伞头去,留下一个光杆杆。”
树枝剧烈晃动,微光有空隙钻了下来,照在上空飘舞的红红绿绿的人影上。
腥湿的风从身后灌入她的鼻腔,有个人扒在她的背上,冰凉的手臂横亘在她的脖颈下。
她僵硬了身子,一点点向后扭头。
“啊——”
“啊欠——”
我躺在床上,将单薄的被子裹得紧紧实实,在北冥住了两天,整个人开始发起高烧,有时候甚至不敢闭眼,生怕醒来变成了傻子。
一清醒就滚动式背诵九九乘法表来检验智商。
没办法,比觉得自己傻更可怕的是毫不认为自己傻。
我已经分不清我是没受疾病侵袭的自信还是受了疾病侵袭的自嗨,只能靠客观标准检验。
房知弗从外面悄声回来,手里端了个破碗,盛着半碗药。
我看了他一眼,嗓子眼里像塞了十只□□一样有节奏,用磁得发毛的声音说;“不喝。”
他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坐到床边,用没端碗的那只手在我肚子上揉了一把。
“起来,这次的药没问题。”
我病了多久,他就去偷了多久的药。
听起来很感人是吧,但是他完全不通医术,只知道偷药,不知道偷什么药。
第一回的药喝的我头晕眼花满嘴胡话,从小时候喜欢王豆豆却打哭他抢了他的自行车到我睡过某个现象级爆火男明星,生怕别人不相信我甚至连他胸肌和大腿上小痣的位置都说了出去。
哭着喊着问房知弗信不信,如果不信的话他可以脱光了我把位置指给他看。
可惜这个狠心的男人非但不迁就我这个病号,还冷笑着找了根绳把我捆了起来。
如果说这只是攻心让我丢脸,那第二回的药就能称得上是纯身体折磨了。
喝完后我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感觉内脏都被吐了出来,整个人无力地躺着,像是只空了的皮箱。
然后就到了这次。
他看似平淡冷静,实则暗藏杀气,貌似准备好了随时杀妻证道。
我摸了摸他的小手,在他眼眸横过来的瞬间又老实松开,他将药碗往前一递,“赶紧喝了,一会就凉了。”
我将头撇过去,默默把被子拉高盖住半张脸。
房知弗目光低垂看着手中的碗,此时此地只有这么个破旧的碗,他已经仔细地里外洗过许多遍,放在干净的地方晾干才拿来盛药。
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
他俯身,长发垂到床上,手指放到了棉被顶头,几乎要碰到周妧的脸。
房知弗眼神飘向别处,“快起来。”
我伸出去一点,露了眼睛,“那我今天晚上要搂着你睡。”
房知弗没好气道:“你哪天晚上没......”
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眯着眼,审视地看着我,“什么时候猜出我们的关系的?”
“不是猜。”我轻笑,“你一靠近,我就知道了。”
“哦。”他凉飕飕应了声,脸上的暖色褪去了些,说话夹枪带棒,“神算子。”
我,“。”
“你的态度可真教人伤心。”
“我伤你的心?”这句话正好捅了马蜂窝,他将碗重重放在床头掉了几块漆的小桌上,药洒出几滴,“你现在立马喝了,省得待会重新熬药的还是我。”
我瞥见他泛着红色的指腹,察言观色后麻溜地捧起药,药碗上仍有残留的烫,但正好能入口。
我低眉顺眼,一饮而尽。
房知弗见我喝完,手指在小桌上扣了扣,我的注意力被动静吸引的集中起来,他掀起眼皮,里面终于浮现出清晰的怒意。
“我伤了你的心,这话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得,开始翻旧账了。
我躺平,视线虚停在他身上,试图用半死不活的样子唤起他的良知。
房知弗脸上柔和的线条几乎都变得锋利,上半身微微后倾,责备之色劈头盖脸地倾轧下来。
“是你自己去了趟域外后,把魂丢在了那里吧。”
他语气很冲,可说完他却好似比要承受这句话的周妧还要痛苦,他咬住下唇,盯着周妧隐忍不发,待眼中水痕消失,才恢复那种万事不入心间的漠然。
他的教养和认知,实难让他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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