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叶暮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朝叶行简扑了过去。
叶行简快走两步,一把将扑过来的小肉团子抱了个满怀,轻松地举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儿。
叶暮咯咯直笑,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个夫子抽考,下学得晚,夜半才同你二哥哥一起回的府上,怕你睡了,就没去看你。”
府中子嗣不算多,长房王氏所出一子,即叶行简。
二房周氏膝下得儿女一双,二哥叶行文和三姐叶晴。行文与行简同岁,都在国子监进学,勋贵子弟多在此处修习经史子集,为日后入仕铺路。
三房刘氏唯育一女,即叶暮。
叶行简抱着叶暮,掂了掂重量,笑道,“嗯,四娘沉了些,看来有在好好吃饭。”
“才不沉呢,是哥哥的力气变小了!”叶暮鼓起两片腮帮子,还似不服气,把手中的麻花饼塞到他嘴里,“哥哥该多吃点才是。”
这位长房嫡出的大哥哥,待她如珠如宝,前世,无论她如何离经叛道,他总站在她身后。
叶暮当时执意下嫁寒门江肆,阖府哗然反对,唯有他拍着她的肩膀,“四妹妹真心欢喜便好,莫管旁人闲言碎语,日子是你们俩过的,大哥哥信你的眼光。”
后来她初嫁清贫,捉襟见肘,也是他不动声色地塞来银票,解她燃眉之急,“拿着,当哥哥的给妹妹添妆,天经地义。”
然待江肆青云直上,权柄在握,却反手构陷参与科举阅卷的叶行简收受贿赂,泄露考题。
叶行简被投入诏狱,严刑拷打,最终虽查无实证,却因失察之过被革职,一双腿也在狱中受了重创,彻底废了。
他出狱时,两个狱卒像拖拽破麻袋般,把他从诏狱里丢了出来。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架子,裹着一身辨不出原色的破烂单衣,那双腿软绵绵地拖在地上,在粗糙的石地上磨蹭着,留下两道模糊断续的暗红湿痕。
膝盖以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支撑的破布偶,毫无生气地晃荡……
叶暮用力环抱着叶行简的颈窝,还好,还好,今世这双腿还在,还能站着同她嬉戏。
叶行简被她的蜜饼填了满嘴,说不出话来,只当小妹撒娇,费力咽下后拍拍她的背,“下回哥哥定早早回来,给你带东街新出炉的酥油泡螺,好不好?”
“四娘才不贪嘴,”叶暮仰起小脸,“哥哥,四娘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叶行简朗声大笑,用指尖捻了捻她嘴角边的饼屑,“好,大哥哥等着四娘长大,当大哥哥的靠山!”
语气亲昵纵容,显然只当是稚童娇憨的趣话。
这兄友妹恭的场面,落在一旁的周氏眼里,倒刺目得很。
她方才吃了瘪,正无处发泄,此刻见叶行简对三房的如此亲厚,对自己站在一旁的女儿却视若无睹,那股子酸气妒火顿时腾地窜了上来。
她一把将叶晴往前推了两步,“哟!大郎这眼里啊,就只瞧得见四姑娘呢,我们晴丫头站在这儿半天了,规规矩矩地给哥哥问安,大郎硬是没瞧见没听见。”
叶晴毫无防备,被母亲推得一个趔趄,小脸涨得通红,下意识揪紧了衣角,怯生生地抬眼看向叶行简,嘴唇嗫嚅了两下,终究没敢出声。
叶行简面上的笑意淡了。
他抱着叶暮转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平静地扫过周氏,落在叶晴身上,微微颔首,“三妹妹安好。”
叶暮的目光却扫到她手上,“三姐姐的手背可不疼了?”
“三妹妹的手背怎么了?”
叶暮附在叶行简耳边悄悄说了方才之事,但她却看着周氏,面部表情丰富,眼睛瞪的很圆,很是夸张。
周氏想她肯定是夸大了,但又不能拉她下来问她到底说了什么,碰了软钉子,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见叶晴跟个木头站在这里,更是胸口发闷。
恰在此时,叶二爷带着叶行文,以及几个身着赭色僧衣的和尚,从侧门转进了祠堂前的院子,周氏的脸色才稍稍转霁。
“二弟这是?”叶大爷问。
叶二爷看了周氏一眼,清清嗓子,扬声道:“大哥大嫂,今日立冬大祭,我想着光是我们子孙诚心祷祝怕还不够,特意从宝相寺请来了几位高僧,一同诵经祈福,也好让我叶氏祖宗在九泉之下,得享无边清净法喜,庇佑我叶氏一门福泽绵长。”
他身后的几个和尚合十行礼,口宣佛号。
王氏的眉头微蹙,勋贵之家,祭祖向来是循古礼,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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