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陈朝把自己的数学书和顾晋文的换了一下：“你弄的你赔。”
顾晋文撇嘴一笑，开始正经替陈朝补习起来。
晚自习后，陈朝被虾子叫住：“我下个星期出去兼职，毕业之前把手机和拐棍的钱还给你。”
“兼什么职？”陈朝好奇什么兼职这么来钱。
“发传单。”虾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陈朝问：“一天多少钱？”
“学生半价，50一天。”虾子说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陈朝早就说过，手机不用还，他也不懂虾子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他突然想到顾晋文，就问虾子：“你跟顾晋文在一个地方长大的，关系好吗？”
虾子拍拍胸脯：“那不废话么，好得能穿一条内裤。”
大可不必这么好......
陈朝不自觉吃起醋来，把手插进裤口袋：“那根拐棍儿不用你赔钱，本来就是我被人坑了。”
还记得那天顾晋文义愤填膺地说要去找那个老板算账，但后来却没有下文了。
虾子也愧疚地挠挠脑袋，他确实短时间里赔不起，而且觉得这些钱在陈朝眼里根本不算钱，反倒绑架了自己。
于是虾子说：“但确实是我摔坏的，我总得赔点。”
“这样吧。”陈朝打起小算盘：“你告诉我一些关于顾晋文以前的事抵债。”
虾子一听这买卖，觉得值啊，转而又想会不会不太好，又犹豫起来：“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陈朝循循善诱：“你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不说那种隐秘不就好了。”
“隐秘？”虾子还真的在想顾晋文是有什么隐秘别人不知道的。
陈朝看到张哥已经站在门口等许久了，就拍拍虾子的肩膀说：“你考虑考虑嘛，不说也没事儿，别有心理负担。”
陈朝越是这样说，虾子的内心越是纠结。
差不多后半夜时，陈朝有点失眠，起床到冰箱拿了瓶牛奶喝。
回到房间，拿起手机走到窗户前，看到几条虾子发来的消息。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只有窗口有一丝丝天光，陈朝就站在天光下，认真看起那些消息。
虾子：顾哥小时候其实很黑，顾哥的妈妈就去找了偏方，让顾叔叔把顾哥扔进泥堆里就能把皮肤养白，所以上初中以前，顾哥的脸上总有泥块儿。
陈朝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好嘴里没含着牛奶，否则都得喷。
但不得不说，还真起作用了，现在顾晋文的脸就跟剥了鸡蛋壳的蛋似的。
接着他又看下一条：顾哥留过级，不是因为成绩不好，只是他想更好，他的梦想是考进北川大学。
北川大学是北川最牛的大学，每年的录取分数线高得吓人，也只有北川几个最出色的高中才能送进去一批学生。
像周晨现在的成绩，连门槛都摸不到，更别说成绩在中上等的顾晋文。
难怪顾晋文那么认真地学习。
虾子又说：顾哥的爸爸妈妈是残障人士，本来上次你去我家的时候如果没被你妈妈接走，应该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才告诉你的。以前还好，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顾哥爸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陈朝一口喝完了整瓶牛奶，然后看着这条消息发呆。
不知怎的，觉得心里梗了一下。
那陈朝腿伤三天，还有顾晋文上学的时候，他的家人谁来照顾？
然后，滑动的手停在了最后一条消息上，眼里的怜惜变成了质疑，不解，震惊。
因为虾子说：我很佩服顾哥，他是个很有勇气的人，那年村里来了几辆豪车，其中有一辆车牌号还是连着的8。后来听说是顾哥找来的资助人，从北川来的，那个有钱人心地善良，不仅资助顾哥读书，还帮顾哥给他爸妈找了护工。
从北川来的，车牌号连8，不是陈靖川还有谁。
所以...从一开始，顾晋文主动要给陈朝补习，都是因为...陈靖川资助了他？？？
得知真相的陈朝一时间受不了，在凌晨三点打通了陈靖川的电话。
这会儿陈靖川那边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但半天没人说话。
陈朝：“爸。”
电话里依旧没传来声音，细听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喘息。
然后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陈靖川才冷漠的开口：“叫魂呐，电话打通又不说什么事儿，长途漫游很贵。”
“没事儿。”陈朝又不敢问了。
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秦叔叔的声音：“小朝，是我，别理你爸，有事跟我说。”
陈朝这才意识到这通电话可能坏了陈靖川的好事，所以声音听起来才这么冷淡。
于是陈朝问秦叔叔：“你认识顾晋文吗？”
“啊？认识啊。”秦叔叔光着上身，被子盖住了下半身大半部分的裸露。
陈朝解释说：“我说的不是你来西川以前。”
秦叔叔一直觉得这不算什么秘密，只是顾晋文要他帮忙瞒着，所以他才有意无意避开这个话题，但陈朝主动问起，他也实话实说：“那天看到的时候确实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在你爸办公室里的抽屉里看到过。”
“你什么时候去我办公室了？”电话对面的陈靖川突然质问秦叔叔。
秦叔叔伸手捂住陈靖川的嘴：“小朝，我觉得这是个小问题。”
陈朝半晌没说话，秦叔叔还拿开手机看了下，确定还在通话中，才继续说：“小朝，你要知道你喜欢的是这个人，不是他的一切附加条件。”
“什么？？！”陈靖川把电话抢过去了。
“老子让你去西川是反省的，你给老子去玩纯爱是吧？！”陈靖川发起脾气来，秦叔叔都只能在一边看着。
陈朝在秦叔叔这里得到答案了，就腾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然后陈靖川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被陈朝掐断，接着一直打，一直掐断。
电话再响起时，烦躁的陈朝用力地把手机往地上扔，当场报废。
陈朝打电话的时候张哥就醒了，听到大动静才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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