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限制文里的路人甲》
裴执鹤随姨母、表妹一同入席。
因天气炎热,午宴的席座设在凉亭,另搭了木棚子遮阴,其上还缠了些紫藤萝,美不胜收。
席间菜色以凉食为主,若有脾胃虚寒之人,则另备温热吃食。
不出意外的,只要裴执鹤出现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到他身上,他的婚事顿时成了头等大事。
明里暗里不少人来递话,倒是有姨母替他挡回去,但他知道,这也是因为姨母想将表妹嫁给他,所以才这般卖力。
忽然有人提议道:“光是你问我,我问你,问来问去无穷尽也,多没意思,不如玩个行酒令,何如?”
此话在理,很快得到多数人的认可。
考虑到墨水并不均衡地装在了每个公子和小姐的肚子里,这回行酒令的玩法是抽酒筹决定饮酒次数。
起头由裴执鹤先抽。
他随意抽了条,下人看了眼酒筹正面,硬着头皮唱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翻过去背面:“容色倾城者饮。”
话音刚落,裴执鹤的面色冷若冰霜。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词——古有烽火戏诸侯,结局便是一笑失天下。
在座也有人精,当即替裴执鹤解围道:“这不成,酒筹写得简单,没规定容色倾城者是男是女,生者还是逝去的,又或是在场或者不在场的,更何况每个人喜好不同,太难决定了。”
众人跟着附和,裴执鹤又抽了一次。
下人看过酒筹后,放心唱道:“劝君更尽一杯酒。”顿了顿,“抽中者需自饮一杯。”
裴执鹤也不拖延,举起酒盏,朝前横扫而过,俄顷爽快一饮而尽,仪姿潇洒,惹得千金频频投去欣赏的目光。
气氛稍稍活跃起来,毕竟这种行酒令的方式规避了那些镇日只顾吃喝玩乐的人出丑。
裴执鹤半倚凭几,手自然垂下,翕忽自袖口掉了个重量极轻的东西出来。
他与恭平一左一右坐在姨母两侧,恭平眼尖,看清是张帕子。
“表哥。”恭平眼神示意,用气音提醒道。
裴执鹤反应过来,趁着姨母看过来前赶紧塞回袖口。
福安见小辈隔着她还这般亲近,笑着左右瞧了瞧,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可别因为男女大防就生疏了。”
恭平收回视线,捏了捏戴在颈上的璎珞,道:“表哥平日忙,我也不好打扰。”
姨母调笑道:“哎呦,平日你娇惯得很,谁能让你这么害臊啊。”
恭平不言语,福安便转头同裴执鹤说话:“恭平近日不知怎的,喜欢看些断案的话本,但是对刑法一知半解,看得糊里糊涂的。”
裴执鹤了然,道:“表妹若是有疑问,尽可来问我。”心下却是竖起一道高墙,只允许恭平寻他探讨由话本延伸出来的律法或道德疑点。
福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看恭平。
恭平识相地朝裴执鹤娇俏道谢,见福安转过身,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可发现了,表哥现在怕是心上已经住了人。
原先未藏人,她还担心在母亲的使劲撮合下,裴执鹤会松口娶她,现在估计不必担心了。
恭平甚至都能想到,若是母亲晓得了,即便不甘心,也能利用表哥的歉疚和心软,从他身上咬下一口丰厚的资奁。
赏花宴最主要的目的是为相看的人家搭个平台,酒和行酒令只是助兴的。
福安见酒筹也转了两三轮,便叫停,又说了些场面话,让大家该散酒气的散酒气,该继续赏花便继续赏花,夕阳之后,另备席座招待大家。
裴执鹤先回明鉴院更换衣服,简单擦拭了会儿,压下酒气。
昌安点燃一枚香丸,给他熏衣时提及道:“红萍院那位跌入溶月湖,被孟公子救了上来。”
裴执鹤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问道:“是红萍院里的谁?”
昌安觑着他的脸色,道:“是珍珠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并不清楚,奴才已经吩咐小厨房往红萍院送姜汤了。”
沉吟片刻,裴执鹤才嗯了一声,开口却是问孟辰良:“延儒回兰羲园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秋菊的声音:“侯爷,孟公子和郎公子求见。”
三人既是发小,也是一块读书的同窗,那时孟辰良和裴执鹤,一个等着人捧,一个小小年纪就有老儒生的风范,只有郎钰上蹿下跳的,整日有使不完的劲,冲淡了初相识的疏离和尴尬。
郎钰像回到自家似的,立即坐到主位上,指使道:“都坐都坐,我们什么关系,别客气。”
孟辰良笑了下,朝裴执鹤道:“子玠还是同以前一般,直率而不拘泥。”
裴执鹤并不介意。
三人许久未聚在一起,除了叙旧,便谈起各自的烦心事。只是到底都长大了,有些事说出口,又不能说得太深,彼此也是浅谈辄止。
郎钰倒是真心实意想留下来住个几晚:“我在家也是惹人烦的,侯爷你就收留我罢!”
瑞国公府的事,即便他想藏着掖着,也挡不住早成了洛都高门之间心照不宣关注的谈资。
郎钰生母是瑞国公后娶的继室,娘家只出了个县官,上头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瑞国公虽然在娶继室上任性了把,只看重姿色,没找同为勋贵的姑娘,但在爵位继承人上,还是清醒坚定的,一直属意外祖家有在朝中当官的长子。
现国公夫人苏氏自然不服气,长子再好,也非亲生的,再者长子有外祖家疼,前国公夫人不知道留了多少嫁妆,可怜她自己的小儿子,外祖靠不上,只有她这个母亲帮忙争取。
思来想去,最她后决定在小儿子的婚事上下功夫,招个高门媳妇和她一同争取爵位。
奈何郎钰本人根本不想和兄长争,觉得做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也不错,只是苏氏半点听不进去。
“自然可以,今晚你便留下,我让张叔去国公府一趟。”裴执鹤应承道。
郎钰喜出望外:“感恩感恩,改日去开元寺,我会多多替为你祈福的。”
“可有喜欢的院落?”
“我不挑,就住在延儒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那便是蘅芜斋。昌安,着人快去收拾好。”
“等等,我和你一块儿去。”
郎钰走了,孟辰良还待在原处。
今日赏花宴,按理说是很适合他结交朋友的,但一来他寒门出身,多年来只有与书为伴,并不懂洛都时下流行的活动,二来母亲辛苦抚育他成人,婚姻大事他希望由她掌眼。
故而府里哪处冷清他便往哪处去,乐得清闲,不料遇上了落水的丫鬟。
“侯爷,事发突然,我只能让董叔先把人救上来,再同你细说了……”
*
侯府开宴席,下人们也高兴,却更多的是为灶房今日下足了油水,吃得都快赶上过年了。
祝谣捧着碗,在门外呼哧吃了起来。
“看你吃饭就是香。”连翘拈着块桂花糕,笑道。
“张嘴。”
祝谣挑出根翠绿的青菜,这个对口气影响不大,想喂给连翘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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