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遗落的爱人成了神[无限]》
大街荒瘠,极难见到人。阳光大而无热,路周的阴凉处铺着难褪的白霜。
今安拐出小花旅馆,追着杂乱的饭菜味,忽忽悠悠地乱转着,一会抠抠洋槐树的疤节,一会踢一踢乱丢的塑料水瓶。
看看太阳,还是那么高。
远离了明栖,她的心情并没怎么转好,她依旧是等着他死,或者等他不死。
她哭了,就像害怕爱人死去一样,她也害怕明栖死去。
今安需要宣泄,她恨起了最伟大的造物主——祂是个爱显摆的货。
一个人显示不出祂的智慧,所以祂要造一群庸人自扰的人;简单的生命显示不出祂的伟大,所以祂给生命刻着统一的死亡印章。
猪猪猪!把人当猪,就是祂的伟大之处伟大之作!
她想把造物主杀了。任何英雄都不能与杀死造物主的英雄相提并论,因为这位英雄是为全人类报了仇。
她甚至都想出把所有人杀光,让造物主心痛心痛的鬼点子。
反正造物主是坏蛋,由造物主造出来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比如她,比如爱人,比如明栖,都只会带来错综复杂的罪孽和沉痛。
但她无力做什么,心里再有灭世的豪情万丈,她依旧是除了忍受,什么都做不了的渺小之人。
她恨着一切,但不恨兜里装着的花。
她不能恨花。
她转了一圈,转到风车棺材,低着头蹿到黑洞洞的棺材内,把她最不恨的山茶花,献给她最恨的日月神。
她只有一朵山茶花,献给不了两个神,所以她没有进神祠,而是站在拐向东西两边的墙壁前,将山茶花放于清理两下的地板上。
至于日月神会不会像三女神抢金苹果一样抢这朵花,可就不在今安的计算内了。
她双膝着地,敬意真心,祈求:“求求了,让他活着,让明栖活着。花给您,我这辈子收到最漂亮的花给您。让他活着。”
她不信神佛,可她信神的暴力。
余下,今安憋不出来什么话了,便从棺材走出来,继续她游魂般的逛逛悠悠。
她困,行动像拖着一袋子煤;她寒冷,手指冻成了青紫色的萝卜,耳朵又红又肿。活着真活受罪,那也比死了强。
人为什么除了活着就是死?她又开始无聊地乱想了。
她弯去了一趟超市,逛了半圈,看到超市的表显示:16:45。
申时是十五点到十七点,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今安不是个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人,没什么耐心,而且,她把太多的精力都分给了爱人。
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她已经对明栖的提心吊胆感到厌烦,所以她现在没一开始那么在乎明栖,特别想破罐子破摔,去看看明栖死没死。
她出了超市,蹭着小步子,往小花旅馆走。正常的路程要走二十分钟,她刻意小步子,那更慢了。
走到中途,十七点到了,今安没看表,自然是不知道。
她来到林子与住宅之间狭小的过道。小道被金灿灿的夕阳填满了,刺得她晕圈圈的。睫毛如两道铁犁子,铲着光走。
明栖掐秒掐得准确,十七点一到,他准确无疑地活着。一秒都没多等,他发了疯般冲出去,满大街地呼唤她:安安,安安……仿佛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孩童,需要他这么歇斯底里地去找。
明栖来到今安正走着的过道的对面,逆着朦朦胧胧的光,眼睛放着炽热的光,往她大步奔去。
他急的连外套都没穿,高瘦身子裹着刀子状的寒气,让他如精细描绘出来的鬼。
他还活着。
今安有点解脱,还有点惆怅。
【情人见面,我分外眼红。】
等明栖到了近处,今安控制着想拥抱他,但膈应着什么,比较生疏地说:“太好了,你还活着。没有人死了吧?”
明栖很敏锐地发现她对她的排斥。他的笑容因她而起,也因她而散。他的心在疼,疼出了骨头里。
他也没抱她,惨惨的笑了一笑,强硬直率地讲明:“我活着,但你好像不是太高兴。”
“因为……”因为她爱了他,但她也依旧爱爱人。
她当然不高兴,明栖和爱人之间,必须得选一个。她希望上帝替她选,让其中一个死去。
今安说不出来实话,她便耍着心眼,使黑葡萄眼珠挤着水,绵绵软软如一只小动物,叽咕道:“因为我害怕。我的害怕还没过去,高兴不起来。”
“害怕总会消失,我会静静等着你为你我二人重聚,像我一样欣喜。”明栖装作随意地耸耸肩。
“嗯。我买了东西。”今安递给明栖她在超市买的炒粸,具有乡村风味,她图稀罕买的。“给你的。”
【恭喜明明达成被安安投喂的成就。】
【怪怪的。嗯……这俩人的相处,逐渐趋向于算计。】
“真的是给我的?”
今安骨碌碌转转玻璃黑眸子,“嗯补……肾健脑的。”
“谢……谢。”
“不必客气,它们很耐吃,我希望能用它们堵住你的嘴。”今安的手伸进帽子里,揉揉发红的耳朵。
“远远不够。我的嘴很大,一口一个安安不是问题。”明栖的笑容带着被她同化的淘气。
发觉今安面色一沉,一定又是她在对爱人的歉疚。
明栖恨起了她的爱人和她,格外想让她痛苦,继续故意撩着,拿出一个炒粸说:“我是在说它,我给它取名叫安安,安安1号;这个也叫安安,安安2号。”
“不要说话了,吃你的安安吧。”今安不客气地喊,匆匆跨出了两步,打前而走。
明栖气急败坏地把一袋子的炒粸丢了。
吃屁吃!真的安安得不到,假的安安他也不会要!
要是知道今安对他是这样,他还不如死了呢!
【这俩人是怎么做到两情相悦而不在一起的?】
【现实原因。】
今安的心再一次乱了。
她自私地想,要是光能享受爱,而不对爱的附着品(人)负责就好了。
她埋怨着明栖,都想把明栖变成跟爱人一样的植物人了。
明栖是主动的,她是被动的。他朝她靠近,她再抵触,但有爱在作祟,她也会朝他靠近。
她已经对明栖生出绝望的排斥之情,她都不敢把明栖和爱人放在心上天平上称量。若是明栖更重,她很大可能会做出抛弃爱人的事。
不过,还有别的称量法——称量爱人和明栖,对她的爱的多少。
谁更爱她,她就跟谁在一起。
明栖真的爱她吗?
今安是怀疑的。
她与明栖接触的时间很短,明栖的态度转化也那么的不自然。
明栖可能有静止般的爱人爱她吗?
没可能。
因此,即使她对爱人和明栖同等爱,但爱人会比明栖更爱她,所以爱人打败了明栖。
她还是一往无前地选择爱人。
*
熬过了两天,还剩下的十九个人全部都活着,大致就觉得安全无虞了。
而白口罩也凭借他在现实中“磨练”的杀人技法,很出色地完成了拆解和剔骨任务:他对解剖学造诣深厚,一刀旋开了髋关节,一刀切断了膝盖骨。一具尸体的骨头拆解,他单单用了十三刀完成。
获得了花大娘话语的夸赞和花大爷眼神的肯定。
除了死人们,谁都满意了。
第三天的七点钟,黑白二位爷又来了。
众人以为他俩是来宣布神明启事的,幻想任务完成后,在现实做的第一件事,全都脸带红光地打招呼,其中以粉毛的红光最盛。
黑爷和白爷不是空手来的,他俩还带了两个“礼物”:一人抱着一个小娃娃。
黑爷抱的那个小娃娃皮肤黑,穿着黑衣,脑壳子印着月亮;白爷的抱着的那个小娃娃皮肤白惨,穿着白衣,脑壳子印着月亮。
“这是神。请把两尊神养大。”黑爷把黑娃娃递过去,白爷有样学样也递过去。
但没有人接。
“抚养长大,就造出了神了?”大胡子摇着睡着的小婴儿问。
“理论来说是这样。”黑爷不太靠谱道。
粉毛点出一根手指,老样子不改,嘻嘻哈哈地问:“这是你俩的私生子吗?”
“你的眼神真好使呢。”黑爷鬼鬼啾啾地笑笑,昂了昂跟黑娃娃不同的白脸。
【黑:第一次见黑白色盲。】
明栖沉默着,与黑白二位默契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同一种糟心感。
明栖知道,两个黑白娃娃的设计,是白魂临时加上的,绝对是白魂在坑俩人!
说不定白魂还是从大胡子和小婴儿中得到的灵感。
“是吗?我看很像二位的杂种啊。”陶慈吉嘴巴欠,恶趣味地追着问。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白爷也默不住了,盯着与他颇相似的白娃娃,语气飘洒道。
今安也移上前来掺和,殷勤地提议:“要不要来个滴血认亲?”
“做不到,血液冰冷的流不出来。”黑爷说了句,懒得再拉扯,把两只娃娃往桌子上一放,拖着白爷,一身轻松走了。
一群人看看两个不到半岁的小娃娃,又面面相觑。
有种被当便宜保姆的赶脚。
粉毛混上前,把黑白两个小娃娃,全给了大胡子说:“你都有一个婴儿了,不介意再有一个吧。”
“我介意。”大胡子道。
“来个举手表决?”粉毛后仰着说。
举手表决一定集体赞成,大胡子不耽误那个时间,把三个婴儿叠抱在一起,说:“行,都是我的了。”
“时间对人类真残酷,你四十岁就有老人味了,”粉毛给了大胡子一棒子,这又再给大胡子一棒子,逗弄着小婴儿说,“你照顾小宝的样子,比我外祖母的年纪都大。”
“我不介意你喊我外祖母,孙子。”大胡子鄙夷地冷声说。
粉毛哈哈大笑,朝大胡子作揖:“外祖母,外孙若有孩子,也交给你养了。”
“去你的吧!外祖母养你小子就够累的了!”大胡子笑着踹他。
*
小花旅馆的十几个人,计划开办一场吃宴热闹热闹,庆祝他们的脱险和黑白两位小娃娃的来到。
大胡子央求,今安好心肠,拿着众人集资的钱,去找了岁王爷买鱼。
岁王爷看在今安是熟人,给她打了八八折,还额外送了她两条断尾巴的花鲢。
“先别走。”岁王爷喊停提着一桶鱼的今安,装模作样地用拍了拍额头,懊恼地说:“抱歉,安安,我想到了一件事,[寿签]不能写宽泛的‘爱人’,要写本人的名字。你爱人的名字叫什么?我能帮你改一改。”
“啊?”风太大,今安没太听清,放下鱼桶,拉拉盖住耳朵的帽子。
岁王爷诱惑的蛇类,又把话再说了一遍,“安安,你的爱人叫什么?他……不叫爱人吧?”
今安完全愣住了。
啊?
爱人叫什么?
是的,爱人不叫爱人的,但他叫什么?
她不记得了。
她惊然觉察出爱人在她这里如同泡影一般。
她的心破了个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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