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梁家来说,是个最团圆的年,往年最让人提心吊胆的儿子也回来了,大家都很兴奋。
李贵珍也因此格外大方,除了不舍得把仅剩的一只鸡宰掉,足足割了三斤猪肉包饺子,今年的饺子馅一个素的都没有,全是荤的。
把胜利高兴得口不择言:“奶,你今年这么大方,都不像你了,咱明年还能这样吃吗?”
“去!你就这么编排你奶。”李贵珍笑骂一声,用筷子头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下,“还想明年也这么吃啊?你少气气我,说不定就行了!”
过年这天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大家从早到晚一块儿忙碌着,擀皮儿、剁馅、包饺子,几个人一起,包了好几板子的饺子,一个个饱满圆润,整齐排列在板子上,再一想到里面都是肉馅儿的,不自觉地就让人心情好。
等到天快黑时,李贵珍开始舀水烧锅,锅开下饺子,不一会儿,饺子就浮在水面上,个个都白白胖胖,在物资不丰盛的当下,诱得人要流下口水。
一家人下了一大锅饺子,每人的碗里都被盛得满满当当,每个人都端着碗饺子,笑得看不见眼睛。
梁德厚坐在上位,对李贵珍道:“老婆子,把家里的酒拿出来,今天高兴,咱爷几个得喝点儿酒庆祝庆祝。”他看向三个儿子,眼中都是满意,尤其是三儿子,更是让他骄傲,战斗英雄,村里都说他以后是要当将军的,那他可就是将军的爹。
李贵珍从橱柜深处拿出半瓶子白酒,又拿了几个酒盅,一并放到桌上笑眯着说:“行,你们爷几个儿喝吧,家里还有花生呢,我给你们弄盘子花生下酒。”
“行,你去吧。”梁德厚拿过酒瓶子就往酒盅里倒,接着推到几个儿子面前。
胜利瞅着大声道:“爷,我也想喝!”
他一副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引得梁德厚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说:“行,今天给我大孙子也来一杯辣辣喉咙。”
胜军一向是大哥的跟屁虫,当下忙跟着说:“爷,我也要,我也要。”
梁德厚今天高兴,“都有都有。”话说完,就要给他俩倒。
梁满仓伸手劝阻:“喝酒伤身,他俩还小呢,爹,你可别纵着他们。”一个刚十岁,一个才八岁,牙齿都掉得参差不齐的,哪儿能喝酒。
胜利不服气,一拍小胸膛:“三叔,我不小了,人家像我这么大的八/路,鬼子都杀了一箩筐了,我以后也要跟三叔一样,以后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我也是,我跟大哥一样!”
梁满仓好笑抬眉:“好小子,挺有志气啊。”
“那是!”
梅锦看着他们莞尔,稚气未脱的小家伙们,也都有着保家卫国的远大抱负呢。
梁德厚高兴得紧,不顾儿子阻拦,一人给倒了一小杯:“好,有理想,爷夸你们,以后也跟你们三叔一样,当兵当将军。”
梁满仓瞧着他们满腔热血,一副谁也拦不了的气概,有些无奈:“抿一口尝尝,不好喝就吐出来。”
胜利不信:“三叔,你别骗我了,咋会不好喝,我看爷每次一喝都咧着嘴。”
他看着眼前略显浑浊的水酒,很是期待,咽了口口水,举起来一口闷下,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不停地咳嗽。
家里人都被吓一跳,梁大嫂赶忙给他拍背,又紧张又关心地训道:“不会喝还逞能,又没人跟你抢,喝一点尝尝不就行了吗,非得学人一口闷。”
胜利呛得脸通红,还嘴硬道:“谁说不好喝了,好喝的很!我下次还要喝!”
梁大嫂白他一眼,把二儿子手里的杯子抢过来说:“行了,你看你哥喝成这样子,你就别喝了。”
胜军不满地噘嘴,但仍拗不过亲娘,只好乖乖吃着饺子。
不过一会儿,胜利吃着饺子就开始晕晕乎乎,大着舌头说话:“娘,我好困,我饺子还没吃完呢。”这是喝醉了都放心不下他的饺子,生怕被人给吃了。
活宝似的,笑得大家都停不下来,屋子里充满了过年的欢腾气息。
梁大嫂好笑地把碗接过来,说:“困了就睡,饺子还给你留着。”
李贵珍端着盘花生出来,一眼就看见大孙子趴在桌子上睡得齁哈的,疑惑问:“这是干啥呢,不是馋饺子吗?不吃了?”
梁大嫂笑:“他闹着要喝酒,爹就给他倒了杯,这不,就这样了。”
“哎呦,那不给他抱床上去,咋能在这儿睡,回头着凉了。”李贵珍皱着眉,操这心,又埋怨梁德厚,“我说你也是,心里真是没点儿数,他小孩子不懂,你都多大了,还由着他闹腾,从来没喝过酒的,你哪儿能给他喝酒。”
梁德厚讪讪笑了下,端起酒杯又抿了口。
等把胜利安顿好,大家又围着桌子吃起年夜饭。
吃完饭,女人们照例端着碗盘到厨房里洗洗刷刷,顺便再烧一锅热水,留着大家待会儿洗漱用。
梁德厚贪杯,多喝了点,这时眼神迷离微醺,拉着梁满仓说:“你从小就在县里长大,爹娘也没咋操过你心,唯一替你做的主儿,就是帮你娶了小锦,小锦是个好姑娘,在家里等了你两年多,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你就跟小锦好好过日子,早日生个孩子才是正理儿,到时候你就放心去部队,小锦跟孩子就搁家,我跟你娘现在还有力气,也能帮你照顾着。”生孩子不是重点,重点是小锦跟孩子都要搁家。
梁满仓听着只是微微笑,道:“爹,你喝醉了。”
“这点儿酒醉啥。”梁德厚拽着他的手,有些不满,“你跟爹说,你心里咋想的,你是不是瞧不上小锦?想着回头娶个城里女人?”
“爹,你想多了。”梁满仓扶着他起身进屋,“天都黑透了,爹,早点睡吧。”
梁德厚定定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良久后,慢悠悠问:“三子,你是不是还怪你爹呢?”
“怎么会?爹,你真喝醉了。”梁满仓不承认,让他躺倒在床上后,脱掉他脚上的棉鞋,又给盖上被子。
梁德厚一躺倒,人也变得迷糊了,眼皮子缓慢地眨了两下,很快扯起齁来。
梁满仓安顿好他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梅锦见他回来,轻声问:“爹睡着了?”
“嗯,他今天喝得有点多,喝醉了。”
梅锦点点头,又关心问:“我看你也喝了好几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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