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姜回到公主府时,桃枝还拿着一盏宫灯站在门口守着。
“公主怎么骑马回来的?”桃枝见乔姜竟然是独自骑马回来赶紧为她披上披风,央人把马牵走。
乔姜也习惯了桃枝每回都会等她,见她面色有些不好遂问道:“发生了什么?”
“奴婢只是替公主委屈。”
“吾委屈什么?”乔姜边拢披风边往里走。
“公主连夜为□□送药材,于□□可以说是救命之恩,可他却让公主您自己骑回来,这大半夜的谁知会发生什么?”
乔姜知道桃枝忠心,有时却又忠心太过,她拍了拍桃枝的手:“是吾不肯坐轿子。”
“啊!”桃枝瞪大眼睛:“您是怕□□对您不利?”
“这倒不是。”乔姜故作高深的摇头:“吾是怕他虐待惊雷。”
“公主……”桃枝哭笑不得的看着乔姜,她家主子总有与众不同的想法,有时看着挺聪慧的,但有时脑子又像是灌了水似的。
禅院中——
诵经声和木鱼的敲击声一同停止,树下的和尚抬头往树上看:“元季,你有话要说?”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他的用眼习惯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半晌没有等到元季说话,他才低头收拾好东西走进禅房,过了一会儿,又拿着扫帚和簸箕出来开始打扫庭院中的落叶。
这个世界允许精怪的存在,也有除妖师,但在一般人眼中,精怪这一类的东西都是邪恶的。
元季一直等着善缘开口,他迟迟不开口,元季还以为他是不知怎么说在酝酿,但看他现在估计是不打算开口了。
元季很有自知之明的问道:“大师,过两日祭祀时我要不要装一装?”
善缘顿住,抬头看向树上:“无碍。”
“可我是精怪化身,护国寺恐受牵连。”
“无妨”
“大师难道不怕护国寺受牵连?”
“嗯”
元季:“……”
好家伙“无碍“,”无妨“,”嗯“不愧是佛门巨擘,心态稳得一匹,连褶子都有一股子从容不迫的气质。
禅房中种的是松树,落叶本就不多,善缘拿着扫帚簸箕把整个院子打扫了一遍,没一会儿就扫干净了,便拿着扫帚簸箕回到树下,把簸箕中的落叶都埋入树根周围的土中,收拾平整,从容的像是正常人一般。
闲着没事干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要去护国寺的头一天夜里乔姜就被桃枝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开始梳妆打扮,天还没亮就已经穿戴整齐。
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乔姜扶着二十几斤重的头冠,穿着层层叠叠的礼服,昏昏沉沉的上了马车。
车厢中,檀香气从铜炉中袅袅升起,元德太妃端坐着摆弄香丸:“今儿辛苦了,离护国寺还有一段路,先眯一会儿吧。”
“嗯”乔姜困得说不出旁的话,只能附和。扶着二十几斤重的头冠靠在车壁上,在被头冠上的流苏第n次打到脸时,护国寺山脚终于到了。
乔姜一脸苦逼的睁眼,这一路她压根没睡着,二十几斤重的头冠压得她头皮发麻,脸也被流苏打的生疼。
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张白皙的俊脸探了进来:“疆疆”
来人的声音语调平稳非常有辨识度,乔姜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是谁,她迅速睁眼带着惊喜的笑意:”九哥,你不是在南广嘛?“
“你皇嫂央着我回来看看你。”乔承礼把乔姜从马车上接了下来。
乔姜被他的话震惊到:“皇嫂?我什么时候有的嫂嫂?“
他这个最小的哥哥可是四大皆空,一度闹着要出家的人,竟然一声不吭的娶妻了?
乔承礼笑着给了一大捧狗粮:“上天垂怜。”
乔姜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哦!那皇嫂呢?”
“在那边。“乔承礼指了一个方向。
乔姜往乔承礼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女子领着个孩子站在雍容华贵的皇后身边。
”噗!咳咳咳……“乔姜再一次震惊了:“九哥,你别告诉我那个崽子也是你的。”
乔承礼看着乔姜露出一个笑:“嗯……”
乔姜看着乔承礼的笑:“???”真是见鬼,我是又穿越了一遍吗?
“阿稚……”
陈稚正和皇后聊得非常开心,就听见自己相公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他在朝自己招手。
“皇后嫂嫂,九嫂嫂”乔姜抬手挥了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皇后回以笑意,原本想要往乔姜那边走,却有一个公公走了过来:”娘娘,陛下叫您。“
“嗯”她点头,对着陈稚说了一句便跟着公公走了。
陈稚点头,带着两个孩子朝着乔姜的方向走过来。
待她走近,乔姜发现她这个嫂嫂长得是真好看,不是水出芙蓉的瘦削,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丰腴。
乔姜热络的拉起她的手:“嫂嫂你叫什么?我九哥哥是哪里娶来的这样一位天仙呀!真是羡煞我了。”
哪姑娘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长得好看,陈稚被她说的羞红了脸,举止却也落落大方:“本家姓陈,单名一个稚。”
“陈稚,嫂嫂人长得好,名字也好听。”
乔承礼低头说道:”乔穗祈,叫人。“
不足乔姜半人高的奶娃娃,掰着手指也不知道在数什么,沉着脸看了乔姜的脸半晌才奶萌的喊道:“姑姑。”
乔姜笑着点头,在身上摸了摸,尴尬的发现没有带什么东西后。从发冠上摘下最亮眼的两颗东珠尴尬的交到陈稚的手里:”嫂嫂,一颗是你们新婚贺礼,一颗是孩子满月礼,你可别嫌少啊!“
失了两颗东珠的冠子瞬间黯然失色,陈稚想要推拒,乔承礼却示意她直接收下:“她府中的珍宝无数,你无需推拒。”
”九哥哥说的没错,我府中有很多珍宝的,嫂嫂你就收下吧。“乔姜也顺着他的话说。
“那好吧。“自家相公都这么说,陈稚就没有再推拒。
这时一个绛紫朝服的官员从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下来,走到乔姜和乔承礼面前:“殿下,贵主,祭祀要开始了,是时候上山了。”
乔姜提起裙摆说道:“九皇兄,咱们走吧。“
“嗯……”
乔姜听见乔承礼像是受过精神阉割过冷淡的要死的声音对着元季就是一句:“姐妹,你说我九嫂嫂是个什么神奇宝贝,对着我九哥这样的人也能下得去手,简直当世豪杰好嘛?”
元季趴在松枝上捂着耳朵翻了个身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没有继续睡下去的兴致,有的官员昨日就住进了庙里,素来清净的护国寺因为一下子入住了太多人难免热闹起来,这些人哪怕入了寺庙也是一样,元季无论去哪听见的都是官员之间的阿谀奉承。
她有些暴躁的睁眼,用爪子烦躁的挠了挠耳朵。阳光透过松针零星的打在元季身上,快要正午了,元季从松枝上轻巧的跃下,准备先去找一找乔姜。
“南乔一百四十九年……”
祭祀仪式已经进行了一会儿━
乔姜站在群臣之前的空地上,听站在高台上的乔承邺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祝词,和僧人吟唱的经文。但凡一动脑袋,头上就像是用钝刀割肉似的,乔姜疼的皱眉。
乔姜站的极其显眼,穿的又十分招摇,齐星稹几乎一抬眼就能看见她。见她从一开始就皱眉一脸苦相,又见她那极尽奢华的纯金头冠,便晓得是怎么回事。
乔姜顶着冠子站在烈日下,叹了一口气:结婚都不会比这个累了吧?
说完祝词,乔承邺就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一身白衣的齐爻则走上了高台。
龟甲,钱币突然腾空,腾空的钱币自动纳入龟甲之中。
乔姜觉得这一刻的阳光都特别刺眼,像是有万千金光汇入龟甲之中。乔姜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什么奇幻的场景,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瞪大眼睛,把手指放在嘴边。
乔承邺却不是第一次见,他面色如常的走到乔姜身边抬手放在乔姜的头冠上。
刹那间,乔姜的头皮突然一阵刺痛,紧接着她的头皮一松,乔姜抬眸就见穿着龙袍的男人帮她撑起了头冠,惊喜的说道:”大哥?“
“疆疆,怎么戴这么重的冠子?”乔承邺把声音压得很低,头也不歪的目视前方:”太重了,摘了吧。“
乔姜听见他的话,马上动手把头冠上用以固定的朱钗步摇全都取了下来,最后把头冠也取下来,满头的乌发只有最里侧的一根短小的簪子盘着。
站在乔姜斜右侧的乔承礼,偏头看了一眼乔姜,便伸手接过乔姜手里的东西,让乔姜没有丝毫操劳的余地。
文武百官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贵主年幼时几个皇子就护她护的像命根子似的。
贵主在鱼水镇待的几年陛下也时时挂心,她腿脚不便就便拿了地方上供的羊脂白玉给她做手杖,凡是有稀罕的玩意就送来鱼水镇。如今这样虽然不雅,众臣心中也颇有微词,但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反正这么多年,那些弹劾的奏折都被陛下烧火了。
日头西斜——
祭祀仪式终于结束,待诸位大臣散去后乔姜立即蹲下身子,揉了揉站的发僵的腿。
“让疆疆受累了“一身灿金色龙袍的男人轻轻的揉了揉乔姜的脑袋。
“……“
正在乔姜要说话时,国师和齐星稹不知从哪窜了出来:“陛下,微臣有事禀报!”
乔承邺皱眉对着乔姜说道:“疆疆,皇兄还有要务处理,你先和九弟一起下山。”
齐爻也请求道:“陛下,反正星稹站这也碍眼,不如就让他送两位殿下下山如何?”
乔承邺看了齐星稹一眼点头道:“如此甚好。”
“……”乔承礼安静的站着,对于谁送他们并不发表意见。
“那麻烦□□了。”乔姜原本还在想要用什么法子溜回来,现在可好了,齐星稹也跟着走,当下开心却强行端庄的朝着齐星稹点头。
“南广王,贵主,走吧。”
乔姜刚走到大门处一团灰色的东西突然从树上跳下来。
“啊!”乔姜没看清先是吓了一跳,抓住乔承礼的袖子惊叫了一声。
“喵呜……”元季脚下打滑从树上掉下来也是吓了一跳,躬身轻巧的落地。
“疆疆,只是猫。”乔承礼把袖子从乔姜手里抽出来。
乔姜听见他古波无澜的声音,睁开眼睛:“是猫啊……”
“喵呜~”从树上掉下来的元季朝着她叫了一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这个灰的看不出层次,胖的跟球一样的东西真的是猫?
元季迈着小短腿走到乔姜的腿边正要说话,乔姜就蹲下来摸了摸的头:“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自来熟?”
元季歪头抬起爪爪可耻的卖萌:“喵呜……”
“好可爱啊!你是谁养的啊?你的主人呢?”乔姜脸上露出堪称慈爱的笑容:这只不像猫的小猫也太可爱了吧!!!
“据闻护国寺养了一只灵猫,极通人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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