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
北见恒一坐上飞机，小睡了一会儿，才重新找回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昨天晚上，贝尔摩德送他回家的时候，对他说，库拉索已经被朗姆洗脑了，目前是他最忠诚的手下。
贝尔摩德应该不会凭空骗他——可能是因为他们俩都是“银色子弹”计划的实验体出身，贝尔摩德对他的态度一直都还算不错，作为组织里独得boss偏爱的千面魔女，她的手里也确实有很多其他人得不到的机密情报。
但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所谓洗脑，据他所知，本质上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可以理解为外界环境对人的“同化”，源于人主观上自主学习以适应环境的本能。理论上说，只要迎合人的主观愿望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的暗示，洗脑是很容易达成的。小到情人节必须送花送巧克力，大到如同之前的正义联盟成立一个颇有影响力的地下组织，洗脑在他看来，从来都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
但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话，库拉索不会成为朗姆的心腹。因为人的大脑从来都是最为复杂的，只是这个程度的心理暗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突然失效，到时候，一名心腹的背刺，足以给朗姆一个终身难忘的惨痛回忆。
朗姆没有这么心大，即使他久居高位，还是个出了名的急性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谨慎，相反，不谨慎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组织活到现在。
所以……组织是掌握了什么高新技术吗？
区别于不稳定的不稳定的心理暗示，利用电脑技术、或者研发出的药物、或者二者皆有，达成稳定可控的洗脑。
北见恒一神色一变。
组织的研究已经可怕到这种地步了吗？
如果组织真的掌握了这种逆天的技术，主角团真的还有打败组织的可能吗？
说到底，即使是那部动漫，也根本就没有完结不是吗？
冷静，冷静。
北见恒一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组织不可能掌握这种技术，至少不可能将之普及开来，或者说，至少不可能那么稳定，否则琴酒还抓什么卧底，全部打包送到朗姆那边洗个脑不就好了吗？
北见恒一松了口气。
不过即使这样，组织也非常可怕啊……
遮天蔽日的黑色乌鸦，是他永远也翻不过的庞然大物。
这样想想，又开始致郁了。
北见恒一习惯性地丧了一会儿，又重新打起精神来思考。
现在的重点是，贝尔摩德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库拉索的事？
他和库拉索虽然在一个组织里，但连面都没见过，交集为零。所以问题不在库拉索，而在洗脑。
北见恒一呼吸一窒。
虽然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一直都不敢相信……
他难道，也被洗脑了吗？
这会是真的吗？他的思想，他的情绪，他的选择，都是受人控制……
北见恒一忍不住往座椅上缩了缩，胸口闷得发慌，胃部都忍不住有些痉挛。
“先生，请问您需要毛毯吗？先生，先生？”
“啪！”
北见恒一条件反射地打掉空姐伸过来的手，差点一个刀片直接飞出去。
“……抱歉，我刚刚有点走神，怎么了吗？”北见恒一回过神来，在有些昏暗的机舱里，认出面前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空姐。
“……我看您刚刚一直在发抖，想问问您需不需要毛毯。”空姐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痛得表情都差点没维持住，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对面前的乘客发火。
“发抖？我？”北见恒一 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得过分，连忙有意识地放松了一下身体，“不用，谢谢。”
“好的。”空姐微笑着离开。
北见恒一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回想。
有一点让他很在意，006号，这个在他的梦里，突兀地出现的，从没有听说过的数字。
他可以确定，这不可能是他记忆混乱的童年时期，在“银色子弹”计划中的实验编号，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他那时候的编号是121，他是那个计划的第121个实验体，而在他之前的120个人，只有贝尔摩德一个人活着走出了那个实验室。
这也不会是对他自愈能力进行研究时的编号，那只是个小型实验，主要的实验体只有他一个人。
但如果这个006号的编号真实存在的话，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即使他多么不愿意相信……
北见恒一缩了缩身体，把脸埋在双臂中。
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着难以言喻的恐慌包裹着他，让他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他闭了闭眼，不愿深想。
还是等下了飞机后，看看维波罗瓦的调查结果再说吧。
不要在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自己吓自己。
然而直到北见恒一下了飞机，打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维波罗瓦也没有发邮件过来。
看着手机里安静的信箱，北见恒一直觉不妙，当即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对面传来维波罗瓦的声音：“什么事？”
北见恒一疑惑：“你还问我什么事？说好的半天呢？”
对面笑了一声，说道：“还没调查清楚，等着吧。”
北见恒一没当回事，调侃他：“查到的东西太劲爆，准备坐地起价？”
维波罗瓦沉默了两秒，居然承认了这个说法：“对，等我想好了找你要什么，再把情报给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北见恒一皱了皱眉，这份情报就这么可怕，让维波罗瓦都不敢给他？
他倒是不怀疑维波罗瓦查不到情报，以他的能力，就算查不到完整的信息，也不会一无所获。坐地起价就更不可能，他和维波罗瓦给对方帮忙的价钱，从来都是下一次用到对方时的筹码，等他拿到情报，自然会判断这份情报值得他付出多少，这已经是他们多次互相利用积攒下来的默契了，维波罗瓦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是那份情报本身让维波罗瓦产生了犹豫。
是什么东西，让维波罗瓦这种向来无所顾忌的人都产生了顾忌呢？
北见恒一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的摆设还如他临走时一般放着，一桌一椅，一大排书柜，都和他离开时的模样保持一致，就连看似随手扔在地上的一根钢笔的角度都没有任何变化，就是由于十几天没人用，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还有他上次带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静静地靠在墙角。
行李箱？
北见恒一眨了眨眼。
！！！
诸伏景光的行李箱！
他没给他！！
北见恒一惊恐地打开手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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