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坐在野格的办公室里,细细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等待野格和拉弗格回来。
十多天前,拉弗格把他留在野格的实验室里时,给他留下了一份关于实验室研究员私下使用和贩卖药物的清单。
这份清单在最开始应该是为野格准备的,但最后却被交到了他的手里——里面从一个实验室负责人的角度,将人物、时间、地点和具体内容,甚至具体的解决方法及其原因都介绍得清清楚楚,必要的地方还有十分口语化的备注,详细到就连几岁的小孩子都能看懂。
多亏了这份清单,让他立刻就发现了野格身居高位却十分不擅长行政管理的事实。
诸伏景光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栋实验楼显然属于他从前无权接触的部分,大概率涉及组织的核心,身为一个爱岗敬业的卧底,他没理由不利用这次机会,想办法重新打入组织。虽然被发现的风险很大,但收益也很高,值得冒险。
于是,在观察了两天,确定了美国和日本的消息流通并不通畅,且野格的性格十分自闭,对与实验无关的消息十分不敏感后,诸伏景光便行动了。
他先是利用拉弗格送给他的名单,揪出了一个私下贩卖药物的研究员,借此取得了野格的信任,随后再接再厉,为野格提供了几条管理下属的建议,顺利获得了跟在野格身边处理闲杂事务的机会,接着,在略微熟悉了实验室的一些运作机制后,他就接手了一大部分野格不愿做的繁琐工作,成功得到了野格的欣赏,和一句会把他留在实验室的承诺。
过程顺利得不像话,野格把那些工作丢给他的时候,宛若在丢垃圾。
——难以想象他到底有多厌恶这些研究以外的工作。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波先斩后奏很可能会引起拉弗格的不满。
诸伏景光感到头疼,按理说,拉弗格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了他一命,他们俩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绑在了一起,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个人的安危利益上,他都不该瞒着他擅自行动,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摆在眼前,身为一名前来卧底的公安警察,他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机会白白溜走。
诸伏景光还在头脑风暴,拼命想着等下见着北见恒一时的说辞,北见恒一这边,却完全没有他以为的不满。
“所以你就准备把他留下来了?”北见恒一同野格一起走着,问道。
野格答道:“是的。”
北见恒一叹了口气,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这栋实验楼的管理权交给野格已经有两三年了,不是没有研究员野心大,想抢夺权力,但大家都默认要把野格这个负责人打下去,才能接管他手中的权力,所以都卯足了劲给野格使绊子。
然而,野格这个家伙,心池浅得一眼就能望得到底,因此也深得boss信任。众所周知,犯罪组织不是法院,断案不讲证据,只要野格一天还被信任,他就一天不可能被/干掉,那些不安分的人做再多事都只是徒劳。
加上前任负责人离职前早就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了周密的部署,对各种突发/情况也有着虽然死板但也能用的应急预案,以至于这个实验楼在野格这种不靠谱的负责人手底下活了这么久,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于是,快三年了,居然根本没有人想到,野格还需要一个行政管理方面的助手!
北见恒一:“……”
诸伏景光这是什么好运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好吧,运气来了也得能抓住才行,比如他,待在野格旁边这么多年,深知野格的性格和短处,手握多位研究员的把柄,却只想着拿这些把柄来压箱底,不到危急时刻坚决不用,从来没想过平常也能用它们来改善一下生活。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把他留在这的话,我得先去给他弄一套身份。”北见恒一说道,他倒是不反对诸伏景光留在这里,一来他总得给诸伏景光找点事做,以防对方太闲了就想着跑回日本,二来实验楼内严密的监控也可以杜绝诸伏景光私自逃跑的可能,“他可不能用这张脸见人。”
野格点头同意。他对拉弗格送来的人没什么戒心,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拉弗格会把对组织有威胁的人带来这里,所以对绿川为什么需要假身份自然也没有太多好奇心——一样东西只要好用就行,他并不在乎它之前出自哪个厂家。
二人说着话,回到了办公室,野格没有去看诸伏景光,径直走到里间去分析刚刚的检测数据,徒留两人尴尬对望。
正确来说,尴尬的只有诸伏景光一个人,北见恒一已经调好了自己的心情,快速接受事实,盯着诸伏景光看了一阵后,他便走上前,在诸伏景光不知所措的目光中,语气平静地说道:“野格说已经和你商量过了,要把你留在实验室,但组织的实验室没那么好进,你今天先跟我回去,我帮你弄一套能通过后勤组检查的身份来。”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你不生气?”
北见恒一疑惑:“我生气干嘛?”
刨除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个人因素,他正愁着要把诸伏景光往哪放呢,这种打了瞌睡送来枕头的好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北见恒一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估计是刚刚联系的办假身份的店主回邮件了。
北见恒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么急?”
诸伏景光:“怎么了?”
“没事,”北见恒一放下手机,想了想,说道,“我先给你易容吧,我们现在就去办新身份。”
……
北见恒一带着已经换好了新脸的诸伏景光,出现在一家小小的花店前。
花店的店主是一名看着三十多岁的女子,一头浅棕色的卷发,碧绿色的眼睛,分明是西式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又莫名地带了些东方的温婉,此时正做在满屋的花卉中看报纸,安静得仿佛一幅画。
北见恒一伸手,在花店敞开的玻璃门上象征性地敲了敲,打碎了这幅美丽的画作。
女子立刻放下报纸,朝他看了过来,语气亲近:“啊呀,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以为还要一会儿。”
北见恒一说话的语气十分熟稔:“不是你叫我快点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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