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初寒低声制止道。
言悦挥动双臂,只一味的迁怒,再怪上沉默不语的言书。
“还是留点力气吧。”初阳掏了掏耳朵。
言悦通红着双眼,“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言书抬头看去,抬了抬手指头,席卷在周身的压力再度加重。
哭哭啼啼不休的言悦也再哭喊不出来,被压倒在地。
初阳和初寒警戒提到了最高。
“这身衣服是何用意?”初寒眉头紧拧,沉声说道。
言书挣扎着起身,每一动弹浑身就发出骨骼挤压的声音。
这时无形的波动,朝四人周身凝聚来,四人都明白了这意思。
结成新人,对拜天地。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
四人还在沉默间,压力骤沉,修为最低微的言悦受了内伤,吐血不止,双手各死死抓住初寒和初阳二人的手。
两人却不由自主的朝言书看去。
只见言书立在当地,一身火红的繁琐嫁衣。
皮肤白皙胜雪,朱唇如火,就如同一抹胭脂般,一双明眸却如冰似雪。
强烈的冲击感,姝丽无双,又高雅圣洁。
只见言书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拿出一个傀儡人。
从指间迸出最后一抹灵力,巴掌大的傀儡人当即便为寻常人高大,身上的红布也随它变大而化作一身红袍。
言书伸出手与傀儡人十指相扣,顿觉周身压力瞬减。
“你怎么还能用储物袋?”言悦嘴角渗血的失声喊道。
初寒看了看,摇头道:“不是储物袋,是寻常荷包。”
说话之间,被他与初阳合作拉起的言悦又软软地瘫倒在地,气息惨弱。
言书主动说道:“若再耽搁,师妹性命难保。”
初寒与初阳对视一眼,初寒当机立断道:“师弟,你与师妹一起!”
言悦还待说话,却五脏六腑犹如被碾碎,顿时不敢再提要求,眼巴巴的望着初阳。
初阳却是看着言书,对自己浑身被碾压的咯吱咯吱声,毫不在意,冷冷的问道:
“先且不问师姐你是如何先有准备,我若和师妹结成一对,只剩与师兄一人怎么办?”
言书漠然的看他一眼,再看向初寒。
初寒却是看着初阳,在他的目光催促中,初阳慢慢地抬出一手,便被猛地挣扎而起的言悦一把握住。
二人依偎着站稳。
而后初寒踏出一步,“师妹是不愿与意与我一起?”
他看着言书,温声问道。
处变不惊的犹如礽在上灵派,是温文尔雅的大师兄。
言书冷静的道:“若我们按照这死地要求,只能落入陷阱,受制于它。”
“且不说不可按照、”初寒缓缓抬头,眉峰高抬,疏朗的气度顿时变得无羁昂扬。
“师妹既不愿,我岂会强你所难!”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刚落,初寒竟是以自身修为硬扛死地束缚,挣脱出一部分的压制。
手中的宝剑瞬间飞出,刹时间剑气激昂,如电似惊虹,迅捷不已,锐利的剑锋流转出晶莹无垢的冰蓝色荧光。
剑鸣如狮似虎中,初寒一身红袍凌空飞扬,舞动长剑,剑光漫天飞舞,一道剑阵自上而下镇压而来。
不愧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后起之辈,令众多大能赞不绝口,可到底修为被压制。
何况这方死地已有数百年,充斥无尽戾气与死气,端的是凶恶无比。
就在要整个死地的启动中,剑阵逐渐被泯灭,一道艳丽如火的身影骤然飞过,二人并肩而立。
言书一剑挑出,又随即砸出十几枚的霹雳子。
火光与轰雷中,就如同天际被砸过一个大洞,死地被破!
初阳脸色阴晴不定,毫无重见天日的喜悦,一把抓起言悦的肩膀,二人飞跃而出。
在倒在四地之外,四人都是气力已竭,就地打坐,引来灵气以暂时压制伤口。
“师姐如今可越来越神秘了,到底都是上灵派的弟子,这可太不厚道。”
初阳睁开眼睛,精光内敛,逼视着言书。
言书缓缓睁开眼,眼眸灵光四照,光华晶莹。
“的确同是上灵派弟子,但你我再无师姐师弟情义,你若质问我,岂非以下犯上?”
初阳平静的神色顿时绷散,在逼上前去,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突起,咬牙切齿的大道:“大师兄!”
初寒平静的开口,“每个人都有秘密,师弟为何要要勉强师妹。”
言书微微一笑,“多谢师兄体恤。”
在被两双或情绪外泄或内含深沉的眼睛注视,她态度依旧守礼而…疏离。
修行无岁月,悠悠几年瞬息而过。
纵使争斗不休从未停止,大致平静的修真界骤然遍地战乱。
只因万年前封锁的域外之界破裂的缝隙,再次封印破碎。
一条条连接域外的裂缝显露在外,造出一座座的死地。
要说这修真界几万年前,上古时期传闻有得道修士飞升成仙,位列仙班,只是几万年来已是成为传说。
同样流传下来的共有三千世界,修真界外有无尽大千、中千、小千世界,这只化作一个传闻。
但稍稍修为有成的修士都知道的事关整个修真界传承与破灭的全界大事,就是与域外之界的战争。
域外之界并非野心勃勃的其他种族窥视修真界,那里只有一切的负面能量凝聚在一起,没有任何生灵。
而是一些负面暴虐的能量,开始溢散到修真界,故此的各大修士、凡是修为达标都需到战场上出一分力。
戾气、死气、阴气、魔气…凝练而成的域外之气与修真界的灵气相交织,幻化出了一种没有任何的神智、先天存在会拼尽一切冲破封印缝隙,肆意在修真界掀起破坏的凶兽。
所有的修士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灭尽这些灭世凶兽!
上灵派为现今修真界的大门派,自然义不容辞举派作战。
言书身为上灵派的大师姐,统领众多女弟子,一身银白色轻甲,银环束发,周身凝聚着清冷之气,面目冷寒,更显英姿飒爽。
历经数场血战后,仍记得以往大师姐温吞手段柔弱的弟子也再无不服之气。
这天,在层层把守,相比较前线要平稳些的营地中,有弟子匆匆来而报。
“大师兄他们在西方封印战场上遇上数十头凶兽攻击,恰巧那处封印破碎,带领众弟子前去修补,此时被围困在其中!”
言书当即起身。
就在这时,前方两道遁光划破天际,只见初阳和初寒降下身形来。
闻声而来弟子们大喜,却又见两位师兄忧心忡忡的面色,顿时为之不安。
言书不动声色的上前询问。
初寒沉声道:“小师妹身受重伤!”
言书眉梢凝上冰霜,“可有我帮得上忙?”
初阳点头,“有!”
凶兽虽全然狂暴,似与生俱来就有破坏修真界的使命,更无半分理智。
但是炼化其以负面能量凝聚成的躯体,再以自身灵力以净化会得出一块块全然纯净的灵晶。
比之修士用来修炼的灵石还要来的好用。
只是先斩杀凶兽,就要费不小代价,再以自身灵力炼化其中,费时之长之久,所费精力,每一块灵晶都是来之不易。
言书主动参与每场大战,除了历练自己,便是收集这些灵晶。
而被初寒和初阳一瞬不瞬注视着,言书与他们来到言悦的帐内。
言书看着言悦昏昏惨惨,面如金纸,身后初寒低沉的声音传来。
“加上师妹你所说灵晶的数量,勉强可以以千年灵芝压下师妹的伤,这灵晶来之不易,但小师妹的性命……”
就在这时,言悦眼皮颤动,悠悠的睁开眼睛。
言书俯身坐在床边,轻声说道:“这些外物再是珍贵,也不及师妹性命重要。”
言悦闻言,眼前湿润,眼睛凝满了泪水,感激不已。
“我一直都在拖后腿,都靠两位师兄和师姐的照料,否则早已丧命,那么多灵晶我十条命也配不上,这却是……”
她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言书定定的凝视着她憔悴的面目,“师妹不可妄自菲薄,你很重要,再也没有比你更重要的。”
她透着深意的声音,没有让开始要以灵晶炼药的初寒、初阳和正狂喜自己小命得保的言月注意到。
而言书起身,缓缓退到一旁。
世事如白云苍狗,更何况是瞬息万变的血战场。
正在这天休整队伍,养伤蓄锐之时,大片虚无的空间开始崩溃,无声无息地已是前方的封印破碎,并且不断的扩散开。
灵力和一切的防御法阵都瞬间化成虚幻。
极具穿透力而悲凉的号角声中,言书整合上灵派女弟子,与初寒所领的弟子会合。
掌门以及众多长老一同顶上已经吞噬西域之地的封印。
此时,只有他们这一辈的弟子背水一战!
只能和这空间泯灭的速度对比,纵使修士可以飞天遁地,也情势危及。
甚至他们周身萦绕的灵力也不断的被吸收。
后方的弟子不断的被吞噬,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初寒和言书当机立断,二人飞出队伍,由比他们修为差距不远的初阳在前方开路。
“不好!”
与言书并肩拼杀的初寒脸色一变,看向在无尽灰蒙中一闪而过的灵光,那是弟子的求救信号。
言书一语不发,踏前一步。
她立身在虚空中,一剑划出,一分二、二分三,一丈多长的剑影瞬间绞杀扑来的猛恶凶兽。
看过一眼勉强成行的封印法阵,言书回头对初寒说道:
“师兄快去救援,法阵即将完成,由我补上最后一步,很快就会追上。”
生死关头,容不得踌躇。
初寒狠狠一点头,身影很快化作一道蓝光完全消失。
一抹冷汗浸入墨黑的鬓角,言书一把召回灵剑,快速飞出,却飞至一半,眼看众弟子队伍就在前方,看到了一道娇小的身影正被两头凶兽左右夹击。
灵剑风驰电掣出击,从天而降两道剑影,两头凶残的凶兽顿时四分五裂。
“师姐!”言悦大喜过望。
“你怎么会招来这么多凶兽?”言书飞到她身旁。
言悦茫然而惊恐的摇头。
言书深深望了她一眼,带着她朝前飞掠,骤然后面火花四溅,本可以撑得半刻钟的禁制已经炸毁。
并且来不及回头间,尚且稳定的虚空灰蒙蒙的域外之气已经铺设来。
伴随着是一头头凭空浮现的凶兽形态各不一,但眼中的嗜血暴虐却如出一辙无尽的凶兽嘶吼。
只见言书银甲染血,挥剑拼杀,似随时会被吞灭。
当最后一头凶兽被锋锐尽显的剑气剿灭,言书在空中猛的一个沉浮。
无声无息的,原是一条裂缝在她脚下瞬间展开。
下半身已是陷入了虚幻,看着就在前方的言悦,言书缓缓伸出左手,她持剑的右手已被域外之气缠绕。
“师妹,扶我一把。”
言悦连滚带爬地扑去,却一道域外之气隔绝在二人中间,她连忙朝后退。
言书和言悦目光所见,森冽的剑气还未完全泯灭,而当泯灭之时,闻声而来的凶兽便会完全踏平这一方地域。
所以只有这最后的时机可以撤走!
言悦迟钝回头看来,望向被深陷域外之气的师姐,她流着泪,不断摇头。
“师姐我不行的!师姐对不起……”
言书回过头,头顶的银环破碎,裹身的银甲一片片的破裂,里面的白衣被灰蒙蒙的域外之气蔓延。
长发飞舞之时,她回眸看到数十道的遁光齐降,却已然不及。
言书双臂扬开,身形犹如孱弱浮萍,终于堕入无尽的域外深渊。
与梦境中预知一模一样的情况,但这一次,她会再次踏临这方修真界,归来之时,她终将命运彻底扭转!
一十五年后,修真界陷入了暂时的安稳。
而在这短短似一眼可望尽的短暂时光中,上灵派掌门上台峰一脉,嫡传大弟子与小弟子结成好事,结成道侣。
上灵派的地界,宾客络绎不绝,好似大半个修真界的修士都赶来了。
在其中一间客栈中,人声喧哗之间,一道清瘦的身影,被带着的帷帽遮去大半身形,缓缓走进。
一柄平平无奇的长剑放置桌角,静静听着客栈中来往修士的谈论声。
“话说那初寒元君与言悦仙子结契大典是修真界这几年动荡的一大喜事!
如今世人却遗忘了上台峰还曾有位言书仙子。”
有人接口,“言书仙子在安定岁月中可谓蕙质兰心,那是有名的人美心善,又在大战时率领弟子,好一个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被无数的女修士推崇,只可惜陨落在那战场中。”
缓缓的吹拂过茶面,雾气遮蔽了那如远山含雾的双眉。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一阵喧哗,为首处可见是一身红衣,张扬如火。
但在对上其面目,却只觉得太过锋芒毕露。
原本热闹人声不绝的客栈变得鸦雀无声,大多数人都认出这男子是他们才议论不休的初寒元君与已陨落的言书仙子的师弟。
他却不像美名远扬的师兄与师姐,传出去的都是心狠手辣,性格乖戾。
初阳漫不经心地扫过刚才谈论最欢的众人,就在这不经意间眼角一瞥,他看到了极没有存在感的一道身影。
与之不同的是,他一十五年死寂的一颗心骤然漏跳了一拍,随即一阵悸动。
初阳想也不想的上前,不发一言的抬手打出一掌。
这随手一挥就有炙热的火焰萦绕在手臂中,仿佛出手就是杀招。
看上去就如凡人一般的身影,轻飘飘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掠出了几丈以外。
在初阳恶狠狠的盯着,眼底有沁出血的刀锋目光中,纤白如玉的手自宽大的袖中探出,自行摘下了帷帽,显露出姝丽清逸的面容。
初阳瞬间红了眼眶,而后咧嘴笑了起来,白森森的牙齿,眼中似要滴鲜血来,丝毫不让人觉得他是开心。
但他又的确是开心的。
即将举行大典的上台峰陷入了死寂,丝毫不管吉时已到。
上台峰的大殿中,言书于中央。
“回来就好!”沉默良久,掌门看着这失而复得的二弟子,声音还带着沙哑,更多的是欣慰。
“大师兄。”
言悦不敢去看言书,她只期盼的看着大师兄,本该在今天成为她丈夫的师兄。
初寒目光勉强从言书身上移开,看向小师妹,声线温润柔和,说出的声音却瞬间让言悦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师妹回来了,我们的结契大典不用举行了。”
言书静静的看着二人。
初寒再行解释道:“十五年前师妹你……小师妹也受了重伤,一直受着伤势的折磨,那次更多是阴煞气。
“所以小师妹体质虚寒,又太多的灵药因为这改变的体质不可用,而我纯阳体质,本来是结契后……”
初寒专注的凝视言书,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但如今师妹回来,你是纯阴体质,以我二人精血为底,可炼制出让小师妹痊愈的伤药。”
言悦摇摇欲坠的望着初寒,开口说话的却是言书,“何必如此麻烦。”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犹带一抹笑意的说道:“我回来正赶上喜事,正是要祝福大师兄与小师妹。
一旦结契,你二人荣辱与共,一些小伤何足道哉,又何必舍近求远。”
言悦满是泪光的眼睛一片的呆滞。
初寒风光霁月的面容似附上一层冰霜。
但这场盛大的婚礼到底还是没有举行。
入夜渐深,初寒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师妹,你莫忘了我与你有过婚约。”
言书不躲不闪的回视他,“那不过是幼时戏言而已,况且若我没回来,你与师妹该是一对神仙眷侣。
若因我回来取消婚礼,却成了我的罪过,又让小师妹心中如何难过?”
“这等大事不是因为小师妹难过就——”
初寒的声音被言书语调轻柔的打断,她满怀祝福的道:“正因为是大喜事,才不能草草结束。
我喝师兄与师妹一杯喜酒,也算庆贺自己重归修真界的绝大幸运。”
最终是初寒拂袖而去。
并且在掌门的下令中,不可再提没有办成的结契大事。
言书的回归在众人贺喜后,上灵派喜气洋洋的背后是暗潮涌动。
终于在这天爆发。
有弟子匿名举报大师姐之所以回归,已是被域外之气侵蚀,他们所见的不过是披着大师姐外壳的凶兽。
所谓凶兽修出灵智,夺舍修士,这何等的骇人听闻。
尤其在刚平静不过几年的修真界中,一段传出,定是整个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
言书眼看自己是被三堂会审的架势。
在掌门招出镇派之宝上灵镜,此灵镜可以照尽一切虚妄,看清所有人与物的本质。
在上灵境道道清光垂检下,言书屹立不动,神态自若。
本该是场乌龙,却刑堂长老与两位长老一同不与掌门禀报,擅自启动护山大阵。
漫天的剑光中,整座上林派门第都被剑气蔓延。
而被万千剑气直对间,言书本是一身白衣,秀雅绝伦,却一道道灰蒙蒙的域外之气开始显露出来。
言书缓缓地扬起秀眉,勾勒出在日光下惊心动魄的一抹浅笑。
“经过战斗,身上尚会沾染域外之气,更何况弟子从域外之出来,身上沾染的域外之气多些,岂不正常?”
“妖孽还敢隐瞒我等!你分明是从内而外!”长老正气凛然的厉喝。
他驱动护山大阵,所有弟子的宝剑都被剑气以所驱动。
而被万剑直对,言书缓缓地升到空中。
掌门威严的声音突然传出,“言书,为师信你。”
言书停下身形,隔着距离的望向尊师。
掌门一律按下放出杀机的护山大阵,声音传荡在整个山门。
“但你被域外之气腐蚀,本尊绝不容有人危及上灵派,更不可有害修真界。
掌门字字回荡而出,“本尊亲自断你根骨、磨灭你的修为,但上灵派在世一日,便会护持你一日!”
言书抬头,晶莹的眸子遥望着风雨欲来的阴沉天空,清扬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我自幼被上灵派收养,这里的每一花每一草,我都爱护,每一个弟子我都尽心相对,战场中,只要尚有一线希望,我就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弟子。
如今我回来,尚不超过一月,更从不曾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你们没有给我一点的宽容,就舍弃了我。”
言书收回目光,一字字道:“终究,我还是成为了上灵派的弃徒。”
悬浮在空掌门和他身后的长老都是神色一肃。
“掌门,为我们派传承五千年的清誉着想,更为岌岌可危的修真界着想,万不能让身份有异的弟子危害世间!”
说着便有数个长老同时出手,其中的明安长老退后一步,不出手不阻止。
却众人攻击被掌门一力挡下。
在众长老的凛然眼神中,掌门门抬起一手。
“言书是我带回门派的,是我教授她修行之道,如今也该是我来动手!”
话声甫落,他一掌隔空拍出,瞬间凝成巨掌,抓摄过溢散出无尽杀伐之气的万千锐剑。
言书却只是如轻烟般,不存在一般,轻而易举瞬息之间来到山门之外,而后杳杳不知所踪。
言书这一里去,纵使传出风声,以上灵派为首,展开声势不小的搜寻行动,五年间也找不到她一丝踪迹。
本预计可以守护修真界百年平稳的由各大门派,各大修真世家,乃至众多大能耗费不少代价的封印不稳,只不过二十年间就开始有崩溃的迹象。
数十年前开始,由众大能祭炼的当世修真界的灵宝卜天卦,终于可以启动。
占卜修真界存亡的卦象,显示一线生机应在言书身上。
如此,整个修身界翻天覆地的寻找,言书藏得再隐蔽也终究被卷入这场遍及普天下的风波中。
言书从古朴的茅庵中走出,看着漫天的一道道气势磅礴的光影,被无数道气机锁定,她看向为首的上灵派掌门。
对方沉沉唤道:“言书。”
言书神色平淡地仰望着对方,眸色宁静如水。
“灭世大劫,任再强修为,在此界之内,都绝无可能置之度外。
言书,你得随我们走了。”
掌门语气平和,但极具震慑力,丝毫不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漫天的光影都没有动手,但言书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反抗,便会迎来毫不留情的镇压。
“我自请离开上灵派,但从未否定上灵派对我的恩德。”
在掌门人似有动容的目光中,言书在逐渐掀起的飓风中,单薄的身形缓缓升起,迎着飘忽不定的微光,眉目宁静。
“一切从上灵派开始,也便在那里结束,彻底了报上灵派的恩情。”
来到上灵派,众多光影同时隐遁,而在来到自己的这座洞府,言书目光四顾,一如五年前离去时一样的布置。
因有隔绝兼清尘的阵法,处处纤尘不染,这几十年中,一切一成不变。
“言书,你是为师的二弟子,此后我不再收任何弟子,你对整个修真界的大义,将永远是上灵派的骄傲。”
掌门缓缓说道,慈爱地看着言书。
言书垂首不语,眉目始终恬淡。
而在掌门离开不久,重重警戒的上台峰显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经过层层的关卡,来到了言书的洞府中,面目晦涩难明看着悠然坐在长榻上的纤柔身姿。
过了片刻,初寒才艰难说道:“师妹,是我对不住你!没能护下你。”
言书抬眼看他,平静如初,“师兄没有对不住我。”
目光触及对方眼中的沉痛与不舍,言书莞尔道:
“师兄为人宽厚,自持自己是大师兄,责任不小,上台峰一脉多加维护。
对门派众弟子中更是公正温和,出山门在外,竭尽所能护住我等。
言书又怎么被师兄对不住过?”
初寒紧紧的盯着她,嗓子发紧,“除了师兄外,你我更是——”
“除了师兄对师妹的责任感、”言书话声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语调在这静寂一片的洞府中更显静谧安然。
“我屡次因小师妹而被人误解,在外历练就难以被顾及。
种种所鉴,师兄并非良人呢。”
初寒踉跄地朝后退去,心如刀割。
他目光破碎的望着嘴角含笑,如同玉像雕琢出来的姝丽少女,清清淡淡,毫无垂怜。
洞府又陷入死一般的静寂,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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