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凋零的孤独的残酷的深秋。
当我再次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老家休养。
我们都对对方说着很好,都对对方报喜不报忧,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彼此都是愁肠百结,我始终保持着“冷静”,在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叹息声中挂了电话。
无数个漆黑的夜里,我的脑中播放着一幕幕的“电影”,我总会感觉我所历经的过去太过于“不真实”,就像是一直处在梦魇中,我不愿意承认这种“现实”,我时常悔恨,时常自责,时常憎恨老天的不公,它竟在一夜之间把我打入了地狱,生活就是撒旦,是恶魔。如此下去,它终将把我推入无尽的深渊,万劫不复......
我疯狂地想要“自救”,如若没有金钱,像穷困人家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家庭是不是就等于被判处了死刑?一辈子与疾病互相纠缠折磨?!除了医院可以康复,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较“廉价”的康复机构了吗?高昂的康复费用就像一张张无形的手拼命地把我往死亡线上推。
我每天心乱如麻,战战兢兢,面对越来越少的“钱袋子”,就在我的精神即将陷入崩溃时,脑子里忽地闪现出大姐说过的话,她曾经说她家附近有一对双胞胎,胞弟就是脑瘫患儿,她妈妈经常带他去做免费按摩,那么她口中所说的“免费按摩”是什么机构来的?我儿子可以去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立即打了电话给大姐,她听了后,当天就跑去了那家机构并要到了那里的电话,于是,我很快就和那家机构联系上了。
“喂,您好!”电话拨通了。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您好,是这样的,我儿子是脑瘫患儿。我听说,你们那里是可以为这样的小孩子做免费按摩的,是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对外“宣称”自己的孩子是脑瘫患儿,我觉得很羞耻,很卑微。我很害怕别人的质疑与嘲笑。
“我们这里是残疾人康复中心,你儿子是哪里人?你是怎么知道你儿子是脑瘫患儿的?有医院的证明吗?”
“我们是关头人,但是我现在人在A城,是A城儿童医院诊断的”我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对方语气一直很温和,他告诉我,要医院开证明,还要有残疾证明,另外又要书面提出申请等等,如果没有,就要去办好这些证明。而这些,都是需要我把儿子带回老家去做的。残疾人康复中心是残联给残疾人康复的服务机构,是免费的。他希望我能回老家一趟,来看看,见面详谈。
我告诉他,我需要点时间,等处理好A城这边的一些事情便带小明回去看看。
一周后。
我跟医院的老师请了假,在医院开好了疾病诊断证明书并带上小明所有的病历资料和老公一起抱着小明坐夜车赶回了我的老家——广东省韶关市**县。
翌日,小明一睡醒,我们喂他吃了点食物,就抱着他迫不及待地“直奔”目的地。
坐上颠簸的三轮车(那时我们**这个小县城还没有公交车),我们见到了这个“残疾人康复中心”:应该是有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大概有四层楼那么高,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挂着一小白底黑字的牌子写着“残疾人服务中心”。
难道是这里吗?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与医院的情景完全不一样。我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走了进去,进去里面却是很干净整洁,一进楼,就看见了一些康复用的仪器设备,我再次打电话确认,对方说是这里没错的,叫我们上去,办公室在三楼。
“您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我们见到了在电话中沟通的那位工作人员。他一见到我们就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您好!我是小明妈妈”我说道并抱着小明坐了下来。老公把小明的复印的病历资料都交给了他。
他看了一下小明的病历,然后过来坐在了小明的旁边,拿了一支笔给小明拿在手上把玩,之后再观察了一下小明的眼睛,说道:“我看他的眼神还是蛮好的。我这里有一张表,你们要拿去填好。”然后他告诉我们要怎么填,要怎么去申请,还需要去我们的本地医院开证明,办“残疾证”,以及一些要注意的相关事项,他都很详细很清楚的告知了我们。并说,一定要把这些证件办齐了才能报名进来做康复的,这是国家专门为残疾人做康复的机构,而且是免费做康复的,所以证件是一定要有的!
随后,他带我们去了四楼,这里也有各式各样的康复设备,但是看起来比一楼“成人型”的要小巧很多,一看就是“儿童型”的。里面还有几个房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有几张“小床”,估计是给小孩子做按摩用的,还有一个房间里有一些大的瑜伽球和一些手工的木制玩具。但是没见到有小孩子。
“今天是星期天,小朋友们都放假了。周一到周五他们就在这里做康复。这里条件环境是比较差一些,但是很快,预计是明年我们就要搬到新的康复中心去了,现在在抓紧建设中。新的康复中心,条件和环境都是很棒的!”工作人员为我们介绍说。
“好的,谢谢您!那我们先回去了,等办好证件再来报名!”我们感激地说道。
回去的路上,我和老公都沉默着,因为听到“残疾”这两个字,心里终究是很难受的。在医院,还满心希望地治疗,但是我们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儿子已经是“残疾”的事实。
这是我第二次向现实妥协,我承认了我心里面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就是,我可怜的儿子,他生来就是脑瘫患儿,生来就是残疾!
他以后还可能一辈子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连生活自理都难以实现!这个现实比自己挨了几千个巴掌还要难受几千倍几万倍,而想尽办法让他去做康复,是我儿子唯一的希望,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终究是个残疾人,而康复只是为了让他的残障程度不至于越来越严重。实现生活自理,是我们的根本目的,也是终极目标。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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