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地不醒的二人,顾敛奇道:“你平时对方小宝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这次居然没阻止他喝第四杯酒?万一他要真的没挺过去呢?”
李莲花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完全不想搬:“哼,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事事看着他吗?他要是肯听我的话,我让他回家他怎么不回?再说,你这正儿八经的师父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行吧!”顾敛踢了踢这两头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先回去休息吧,他们搁外面也冻不死,就这样吧!”
第二日,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方多病和笛飞声醒来,发现不仅在屋外睡了一宿,等他们酒醒时已经日晒三竿了。
方多病看着一片狼藉的莲花楼外墙,忘记的记忆逐渐回到脑海中。
他心虚地瞄了眼李莲花,正坐在树荫下一边喝茶一边看医书的李莲花回了他一个短暂又灿烂的笑容:“看我干嘛?看那啊,自己打坏的,自己记得修好!”
方多病浑身一激灵:“好嘞!”
顾敛天亮没多久,用完早饭后便带着七盏星夜酒离开了,没等那俩酒鬼醒来。
无心回北离一事乃重中之重,不仅他需要先调整自己的状态,顾敛也需静心几天,让自己保持巅峰,确保万无一失。
先在周围布下阵法,保证可连通二界,接着再灌下酒水。
这七盏星夜酒的酒方早已与原先大不相同,顾敛在百里东君的基础上,结合了酒经、孟婆汤调整了数次,终于摸索出了满意的配方。
力度远超从前的烈酒,在顾敛的身体里呈现出了冰火两重天,她却面无异色地连喝七盏。
顾敛忍受着痛楚,一边炼化酒中的药力,一边感悟。待她在万千交错的思绪中截取到关键的一丝,顾敛灵光一闪,挡在入神游的瓶颈就这么水到渠成的打开了。
恰逢无心成功度过孟婆汤的问心一关,真气暴涨。顾敛便趁机将体内所有真气转化成八卦心门,尽数渡入无心体内。
八卦心门乃道家心法,中正平和,能与江湖中大部分心法相容而非相斥。这才是顾敛敢用这门心法替李莲花疏通经脉,敢助无心进阶的原因。
在顾敛的加持下,无心的身体内爆发出了强劲的威压,气势虽还滞涩,但已有了当年对战莫衣时感受到的讳莫与深沉。
顾敛面露喜色,成了!
顾敛看到无心如负重的笑容,他正想说些什么,便瞬间消失了。
“……”这一幕很像她初回大熙时,不过眨了下眼睛,周围就换了个世界。
算了,反正该说的话,之前都说完了。
顾敛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叹了口气,先去找李莲花他们吧。
只是顾敛万万没想到,他们距离上次月下畅饮也才过去了七天,可她在通往菊花山途中却碰上了摇摇晃晃、拄着剑像是快要死掉的李莲花。
顾敛大惊,赶紧从二大爷身上跳下来,扶住行尸走肉的李莲花。他的身上溅了血迹,脸色煞白,全身冰凉,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碧茶毒发了。
李莲花停下了踉跄的步伐,看到顾敛担忧的神色,他牵了牵嘴角想笑一笑,却始终没成功。最终,李莲花只好放弃,声若蚊呐:“阿敛,你来啦!”
说完,他便倒在顾敛怀中晕了过去。
顾敛半抱着李莲花顺势坐在了地上,急急忙忙拂开他的的袖子按在脉搏上。她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弄的,不过短短几日,竟有油尽灯枯之像!
顾敛飞快地将李莲花抱起,曲起手指吹响了口哨,二大爷喷了喷响鼻,转身追着飞走的顾敛全速奔跑了起来。
李莲花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他费力地睁开酸涩的眼睛,便看见顾敛近在咫尺的脸。
顾敛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没感受到异常的温度才放下心来:“还觉得哪里难受吗?”
李莲花想坐起身,发现顾敛的左手被他牢牢抱在怀中,而顾敛只能顺着这个姿势盘腿坐在地板上。
李莲花想起做的那个梦,自己犹如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备受煎熬。直到他不知何时抓到了一方浮木,才心安了起来。
李莲花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封住,刺痛的喉咙不住地咳嗽了起来。顾敛动了动微麻的腿,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李莲花顺势放开了她的手。
李莲花扶着额头:“我睡了多久?”
顾敛倒了热茶递给他:“从我遇到你,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
“你一直在这里?”
顾敛玩笑道:“那能怎么办呢?谁让你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
李莲花垂下眼睑:“抱歉!”
顾敛叹气:“要是平时和你开这样的玩笑,你高低得损我两句,今天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李莲花勉强笑了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在顾敛也只是随口一问。李莲花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皱起了眉:“你又为我输入内力了?”
“不然呢?看着你毒发身亡?你知不知道,幸亏我提前遇到你,用内力将毒稳定了下来,又有苏家小妹赠药,否则还没找到你师兄就得提前去见阎王了!”
李莲花随口问道:“苏家小妹?苏小慵吗?”
“是啊,这次多亏了她。这几天她一直来莲花楼中帮忙做饭熬药,不然咱俩都得饿死。”
李莲花笑了:“你们两个倒是处的挺好!”
顾敛白了他一眼:“是啊,我们两个处的挺好,可你和方多病呢?”
顾敛掏出两截断笛递给李莲花:“这是方多病的笛子吧?听苏家小妹说小方又破获了一桩大案,石寿村蛊虫案,震惊了整个武林!
可现在你却半死不活地躺在这,手里一直攥着这损毁的笛子。方多病那么在意你,却没护在你周围,这几天也不见他来找你。还有笛飞声,也不见踪影。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摩擦了几下笛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散漫模样:“也没发生什么,阿飞嘛,他已经回金鸳盟了。至于方小宝,就是不小心暴露了李相夷的身份。”
“哈哈,所以方小宝生你气,不理你了?”
“……没必要这么幸灾乐祸吧?发生这种事你不应该安慰我吗?”
“安慰你?我只想说方小宝干得太漂亮了!早就说你这样下去迟早被拆穿,方小宝只是不理你,而不是给你头盖骨来上一锤已经算仁慈的了。”顾敛接着问道,“以前做梦都想甩掉方多病,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你什么感觉?”
有点扎心的感觉!
看见顾敛凑过来的脑袋,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李莲花难得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推远:“少打听!”
“行,你不说我也知道,落差挺大的吧?”顾敛起身道,“虽说以方小宝的脾气就算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你一直戏耍他,估计也就生个闷气。他啊,转身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说不定还得反过头来哄你。
但他居然在你受了伤的情况下离开,只能说你们之间的问题绝没有这么简单。不过既然你不想提,我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方小宝秉性纯良,又极为在意你。他将你视为至交好友不是因为你是李相夷,只因为你是李莲花。若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解开的好。他这样重情重义又头脑清楚的朋友,可远胜以前四顾门中有些各怀心思的人。”
李莲花低着头不停地摩擦着手指也不说话,顾敛摇摇头:“又开始装死了!行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刚苏醒的身体哪里都不舒服,但李莲花不想说出来让人担忧。他抬起头,看向顾敛的眼眸中带着水光,口齿黏糊地说道:“脸有点疼!”
“嘶!”李莲花是在和她撒娇吗?顾敛不动神色地摸了摸脉搏,跳得是有点快!
李莲花的半边脸有点不正常的红晕,顾敛伸手捧住,拇指摩擦了下。看着李莲花神色有异想要躲避的样子,顾敛不动神色道:“脸疼也正常,你昏迷的时候我气不过,就在你脸上拧了几下。放心,连点皮外伤都没有,印子很快就会消的。”
李莲花:“……”顾道长,说这话的样子未免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顾敛放开手:“总之以你和小方之间的缘分,你们的交集不会就到此为止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去做饭了!”
李莲花张了张嘴,最终只汇成一句:“你做的饭能吃吗?”
顾敛不屑:“你一个隔三差五就失去五感的人挑剔什么,又毒不死你!再说我和你生活过的那两年,我是没给你做过饭还是怎么着?”
“……”就是因为做过,李莲花才发出如此疑问。
顾敛走后,李莲花独自坐在床边,出神地看向窗外。
李莲花和顾敛二人盯着这锅黝黑的粥看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在李莲花失去了味觉,顾敛这些年修道对口腹之欲降低了很多,甭管心里怎么想的,二人最终还是面无异色地将这锅颜色诡异的粥给瓜分完了。
刚吃完,苏小慵便提着菜篮子和有关南胤的情报上门了。
留着二人交流南胤的消息,顾敛去厨房把碗给刷了。
等她将厨房收拾干净,李莲花已经通过线索推断出黄泉府主可能出现的地方,打算明天一早便出发赶往离州小远城。
苏小慵将顾敛拉到一旁,给了她一张药方。
之前苏小慵给她的人参丸已经被李莲花吃的差不多了。那东西难得,总共也没多少颗。苏小慵便去求了她义兄关河梦,帮忙重新开了一张调养身体的方子。
顾敛收下药方后便急匆匆地赶往药铺抓药,莲花楼中虽然药草也挺齐全的,但都是些常见草药。这药方要用到不少人参,她得多抓些备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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