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毕竟不曾和这位姜二郎切实相处过,又听试过了吓得心下惶惶,惊疑道:“是…人品不行吗?我确实看人眼光不大好,改日让安郎掌掌眼。”
“何必贬损自己捧别人?您应当是最好的。”
孟春尘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出于礼貌的敷衍。
郡主却呆了下,脸上猝然染上晕红。
孟春尘又说:“母亲,我不想退婚了,明日我想去信国公府赔罪,拿回婚书,我需要您陪我一起。”
“什么?可以可以。”
夜里寂静,星星垂挂又隐去,她似乎梦到了绵绵,她对绵绵说:“世界上有你这么个人存在着,真好。”
这话类似于表白了,清醒的我会说这种话吗,这一定是我在做梦吧?我这么自大,怎么能让别人在我身上产生优越感呢?
可这本身就是伪命题啊,如果他会优越,那他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了。
也不是喜欢,身体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偷偷告诉你:身体它习惯了虐待,它虐待别人,别人虐待它,最好没多少喜欢,大家都是物品,这样刺激,它喜欢刺激,一种被狠狠需要的快感,要隐秘扭曲,要阴沉沉冷不丁发疯,它,不爱光明。
我就不是了,我不喜欢人的,我只想保持距离,我只想远远观望。
我啊,就是一棵荒凉而自得其乐的树,我会给自己施肥灌溉,我不需要别人,更不需要共生。
要回婚书那是骗我妈妈的,我只是想让她再去见一眼儿时的朋友。
可是可是,你矛盾了啊?你不才说喜欢绵绵吗?怎么转瞬就不喜欢人了?
哼,反正我是在做梦,你管我呢。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成全绵绵啊?你看我诬赖他屠城还伪造画后面还准备坑他一回,他既然喜欢别人,我是不是得成全?
如果一个人仅仅存在就叫人喜悦,喜悦不包含贪嗔痴,那么不必得到,可以成全。
诶,确定是在做梦吗?我怎么看到了绵绵?
阳光很大,我又听到了阳光的响声,他笑起来很甜,红红的光映照的发丝毛茸茸,像可爱的狗尾巴草。
啊!心痛痛的!不成全了吧?
那走过去?可是画面太美了,万一碰碎了呢?我可是喜欢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人呐!我要谋杀一部分的我自己吗?
真的不要谋杀吗?
如果有人痛苦撕扯血肉浇灌你呢?你平静看他发疯,平静看他枯萎,你真不要这种画面吗?
朦朦胧胧中听到了敲门声,打碎了她的梦。
孟春尘立刻爬起来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来人一身淡青色衣衫,脸上染了许多焦灰却遮不住娇艳之色,淡淡道:“春尘姑娘,许久未见。我现在是大理寺的吏员,负责调查武安候府起火案,有些事需要姑娘协助。”
此人姓孟,名惹,字楚歌,幼时同孟春尘在同一所学堂读过书,两人是旧识。
天气冷,说话间有些哈气像雾一样飘开,孟惹在微微哆嗦。
孟春尘转身进屋取了只暖手袋扔进孟惹怀中,孟惹皱眉接住,没说什么,从袖口取出一件食指长度的狐狸挂饰,说道:“这是从灰烬中找到的,玉狐狸是令狐家惯常爱用的挂饰,姑娘的外祖父永宁王同令狐家的恩怨令狐雅曾同我说过,你昨天白日里刚同明尊退婚,夜里家中就起了火,太巧了。巧到让人觉得有人故意栽赃令狐氏。我知道孟姑娘身边惯常有一位叫阿横的姑娘护卫在侧,她可有看到可疑的人,能否叫她出来一见?”
话到这里她眼中闪出一抹亮光,一夜的疲累一瞬间一扫而光。
阿横是孟春尘的父亲为她选的护卫,功夫天下第三好。
“明尊”是柳着年,因着皇帝是这么称呼他,朝廷中几个老头子也跟着尊称他为明尊;年轻人大多是谁也不服谁的脾性,倒不会这么叫他,除了孟惹。
孟春尘道:“你写的《法之道》这本书,我会让太学院刊印。”
孟惹眼中闪出一抹错愕,她确实写了《法之道》,这是个秘密,却不问孟春尘怎么知道这本书的,平淡道:“阿横在哪儿,还请告知。”
孟春尘道:“不是陈落华告诉我的,我南柯一梦,梦里读过这本书。”
陈落华是武安候府的大小姐,同孟惹是知交。
这可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孟惹并不曾疑心陈落华,说道:“孟姑娘,我想人与人之间应该有基本的礼节,也应有不可跨越的边界。”
孟春尘道:“太麻烦,我不想遵守。”
孟惹凝目,她在衙门办事,见惯了各色人等,有轻视她的,有巴结她的,有单纯热心有些过度热情有些适当的,孟春尘这种也不怎么特别,淡淡重复道:“阿横在哪儿?或者请姑娘跟我去大理寺当堂说?”
孟春尘道:“将《法之道》交给我,自然署名是你,不给我,我会让阿横去偷,署名也会是你,总之要让太学院刊行。”
这下,孟惹恼了,但她生气也是体面的,只是声音严厉了些:“《法之道》是我写的,要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如果书真的失踪了,我身为大理寺吏员自会向姑娘问责,还请姑娘就事论事,告知我阿横的去处。”
孟春尘道:“你同姜乐都是卫皇后的学生,昔年卫皇后想让你二人成为太学生,这么件理所应当的事,朝廷中那群老不死行不义却义愤填膺坚决遏制了这件事,从那时我就想这太学的院长得换人了。在我的南柯一梦里,我尝试了,失败了,我想再试试。你的书我看上了,我会用它气死太学里那帮老不死,不会放手。”
那点体面终于压不住火气,孟惹气笑了:“莫说你没有这个权力,便是有,我也不会受制于你,孟姑娘招人厌烦的能力倒是一等一厉害。”
孟春尘道:“那不然我暗中帮你,你不知不觉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了,如何?”
孟惹冷笑,一剑捅穿她,怒喝:“你轻视谁?!”
以上,都是想象,假的。
除了拿出玉狐狸和找阿横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实,其余的都是孟春尘的想象,她人还在床上躺着。
不过,孟惹确实敲门了,确实问起阿横了。
孟春尘在温暖的被窝里提高声音说:“阿横在平康坊寒鸦小馆,你去找一个叫翩翩的小官,应该能见到阿横。”
说完又睡着了,醒过来时天光大亮,老夫人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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