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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白月光和大牌坊的接吻

小说:

禽兽一家

作者:

十字韧带

分类:

现代言情

徐正欣在2018年起也分出一部分精力支持了由公益机构“知行协会”提起的“云南绿孔雀”诉讼案,尽管这个案子最后胜诉,并且他的支持是获得直接领导的默许,他以公务员身份的参与还是引起一些波澜,让同事对他侧目。这件事让他再一次心灰意冷,他在之后很多个人身份参与的保护工作都匿名,并默默的把工作中的同事,和他在自然保护的NGO圈内的人朋友圈分了组,互不相见。二爷建了一个小型的工作群,他把一些真心实意想做保护区中青年科学家聚合起来,算是一个非官方的工作组,给一些的类似“绿孔雀案”的生态破坏项目,提供价格低廉的且靠谱的专家意见和野外考察服务等;这个群也就十个人左右,国内做鸟类,两爬,海洋动物的一些年轻专家先进来,大家都热情的交换最近的工作进展和科研快讯,并且对未来的一些工作方法进行了第一轮的讨论。徐正欣拉了宁垂直,但是他们都默契一致的没有拉靳东。

2019年初,卡着除夕前两天,他终于再一次从海南出差回来,他带了一些椰子糖和黄辣椒酱,想给女友李昆仑惊喜。走到楼下,他看到一台奥迪RS4,他记得和他同期入职的卜卫国,买了一辆看起来不贵但是其实价值不菲的奥迪,车牌就是这个。他默默在楼下等了一会,果然见到两人亲热的走了出来。他回想起之前李昆仑的朋友圈,蛛丝马迹都有迹可循。他把东西放在门卫大爷处,就回家了。春节期间他找了个理由没和李昆仑见面。在年初七,他把卜卫国约了出来,他提出一个方案,他和昆仑先宣布分手,半年后,卜卫国和李昆仑如何决定自便。卜卫国没有异议,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正欣,咱们单位这个工作性质,交个朋友,找个媳妇都特别困难。”徐正欣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复就走了。

分手的事按照约定顺利进行。不知道是案件的影响,还是他和李昆仑分手的影响,或是兼而有之。他很快被借调到位于广州的大湾区濒危动物研究所,为期一年。

3月初,他就收拾了一些行李,一开始他需要在叁鸭山大学工作2个月。

在2018年12月,乔溪也到了广州。在离开崇明实验室后,她和宁垂直谈了谈她未来的发展,她期待能有机会在鸟类研究这一块继续学习。宁老师,推荐了她本科的同学,艾熊猫,帝都师范大学的高材生,研究生在欧洲,博士在美国,博士后在德国,现在正是前途无量的年轻科学家,在叁鸭山大学生命科学院担任副教授。乔溪需要在生科院一边出野外打临工,一边准备考研。她在电话里叩谢恩师。

艾熊猫是一位观鸟大推车,之前听说过蓝色大山营的乔溪,看到她简历中的一些社会实践和志愿服务,电话了几位熟悉的老师,反馈都不错,就答应收了这个未来学生。

叁鸭山大学实验室见到艾熊猫的时候,乔溪忍不住笑了,她问,“老师,这个是您真名吗?”,艾老师个子中等,圆圆胖胖的,有一双非常睿智的双眼,没戴眼镜但有严重的黑眼圈。艾老师说,“名副其实啊,我可是在野外见过真正的花熊滚滚的。你读过《继续生存的机会》吗,前辈作者带我的看。”

“啊,您是说吕文石,吕院士吗?”,忽然从艾老师身后,冒出一个头来。

“这是丛铭之,认识一下”,丛铭之看到乔溪,脸一下红了起来。

丛铭之来自香港,在叁鸭山大学读大三,但仅仅比乔溪小两岁,他有着典型的南方帅哥的轮廓,高颧骨,眼窝深,肤色也深,2个深深的酒窝,个子中等,只比乔溪高小半个头。他着迷于动漫,背的包上轮流挂着各种EVA角色的周边,她每次问他是什么角色,丛铭之都认真详细的讲解,但她其实都没仔细听,就是想逗他。年底铭之新买了一个嘴里含着竹筒的可爱萝莉,她抢了过来,挂在自己的出野外用背包上。

丛铭之对乔溪一见钟情,每天不管有没有事,都要到实验室找这个师姐搭一会讪。师姐并不总是和颜悦色,尤其嫌弃铭之的一口塑料普通话,铭之经常被乔溪怼的讪讪的回宿舍,但第二天还来。

元旦的时候,实验室的年轻人都约着去看小蛮腰灯光秀,他跑前跑后,一直给乔溪拿吃的,拍照片。大家兴之所至,都约好下一年的春节和铭之去香港维多利亚湾看烟火。所有人在跨年的时候,都欢乐的一起倒数,乔溪看着天笑,而铭之则是转头看着她微笑,他希望下一个春节可以和师姐在一起。

乔溪和同学们后来每每想到这个约定,都心如刀绞。

乔溪觉得这个男孩子可爱,只是她对普通话说不好的男生有点抵抗。丛铭之更糟糕,他有时候普通话差到需要和导师直接用英文沟通。过了春节,她答应和丛铭之约会。

春节过后,大家陆续返校,乔溪和丛铭之约着爬白云山,岭南的山都不太高,两人没多久就到了摩星岭,虽然是最高峰,也才不到400米。乔溪毕竟是去过高原见过雪山的师姐,她和丛铭之讲起一年前她的各种经历,但是这些回忆背后都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那个轮廓晴朗,笑起来淡淡的,普通话好听的男生。她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影子从心里抹掉。

“师姐你喜欢雪山啊”,“对啊,谁不喜欢啊。”“哎,我还没去过”

“和你推荐一本书奥,《尘埃落定》”“尘埃落地?,怎么写奥?”“哎呀,你笨死了,算了,你看不懂的”,“师姐,我看的懂的,你再说一遍”。

下山的时候,乔溪觉得嘉嘉说的有道理,有一个满眼都是她的年下男,感觉很好。

过了十天,丛铭之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白云山,文字是“爱就是骨头里满是泡泡,它们会不断不断的冒出来”,乔溪点了一个赞。

BGM: Happy by Pharrell Williams (60秒)

三月的第二周,丛铭之和乔溪第二次约会,他和乔溪约在艾熊猫小区的楼下,下午有一场系里面的足球赛,他让乔溪过来看他踢球,然后晚一点一起看电影。

那天,乔溪一早去叁鸭山大学刷鸟,她听说校园里有橙头地鸫,她到的时候有点晚,已经来了不少长枪短炮的摄影师,他们说橙头地鸫刚刚走,要稍等一下。乔溪就和其中一个大爷聊了起来,“地鸫是你们看到的吗?”“不是奥,是学校实验室的一个老师,好像是北京来的,他前天在这里看到的,就和艾老师说了下,后来大家就都过来看了”。恩,乔溪心想,是有新老师进学院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乔溪看到一个红红头的鸫,跳了出来,脸上两条黑线,好像动画片里的囧脸一样。地鸫还是略有点怕人,略略的跳了两下,就又躲了起来。乔溪觉得似乎不是在艾老师的朋友圈里看到橙头地鸫的消息,但想不起是谁发的了。

吃过中饭,乔溪差不多一点半点到了艾熊猫的楼下。

乔溪坐在儿童游乐区的条凳旁等着,三月还不热,小区的沙坑和爬架上,有4个看起来还没读幼儿园的孩子在里面玩,旁边的家长在旁边聊天看手机。

沙坑旁有一株巨大的美丽异木棉,花朵盛开,好像一片淡粉的霞云,乔溪看着有点发呆。

十分钟后,丛铭之到了,几乎同时,乔溪,看到艾熊猫和徐正欣从小区门洞里走出来。她怔在原地,“三叔!”

徐正欣也楞住了,他几乎要喊出她的名字,她变的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头发剪短了,刚刚到下巴的短发,但不再是学生时期青涩的直发,略略有一些弧度,头发染成栗红色,显得她的唇有一种好看的玫瑰红色。她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白衬衫和一条松松的浅色牛仔裤,她是那么明媚好看的女孩啊。

徐正欣心里一阵狂喜一阵酸楚,差一点没听到艾熊猫在喊他。

艾熊猫看到他两个学生也到了,说,“徐博士,徐博士,你们认识啊,”“这就是我说的两个学生,你认识的乔溪,和丛铭之。”

“艾老师,我车停在车库了,我去开出来,你们等一下?”

“铭之,你等一下,我想起来,开车的话,要不拿点东西去实验室。你帮忙上楼搬一下,下周去哀牢山出野外要用的,有两大箱。”

“乔溪,你要不陪徐博士在楼下等一下?我们一会出地库,打电话给你们。可以?”

徐正欣看了一眼乔溪,乔溪没有看他,她朝艾博士点了点头,“好的,不着急,我们在这里等。”

徐正欣和乔溪坐在条凳上,沉默了一会,徐正欣说,“艾老师是很不错的导师,你决定方向了吗?”

“徐老师,是来出差吗?”“恩,借调大湾区濒危所了一年。”

“恩,挺好。”

徐正欣转过头来看着乔溪说,“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盛花期的美丽异木棉。”,乔溪也抬头看,“恩,好看。”徐正欣看着她的侧脸说,“好看,一直都特别好看。”

乔溪能感觉到徐正欣正在一旁看着他,她心里一动,想起来,是啊,前天发橙头地鸫朋友圈的是徐正欣。她心里是有多排斥他,竟没想到他就在广州。

乔溪没有转过去看徐正欣的脸,她用手撑着下巴,看向沙坑里正在玩的几个小童。

她说“三叔你知道吗?小朋友是有大智慧的,他们在一个沙坑玩,但是不会问名字,他们不担心以后会碰不到的。沙坑里总有喜欢玩沙的小伙伴,总会有新的朋友的。”

徐正欣一言不发,他能感觉到乔溪拒他千里之外的情绪,他舔了舔嘴唇,正想继续说什么,手机响了,艾熊猫喊他们去车库门口。

去球场的路上,乔溪开车,艾熊猫副驾,他兴致勃勃的讨论今天踢球的分组,他一一和徐正欣介绍,哪些是系里的学生,哪几个是老师,也感谢徐正欣周末也来支持他这样的活动。艾熊猫是有一点社交牛逼症的。徐正欣心异常的乱,只好一句一句的搭着话,但他一个名字都没记住。

丛铭之开心的加上了徐正欣的微信。他问,“您熟悉长隆动物园吗?”,“恩,还行”,“那么珠海长隆呢?”“奥,也还可以,以前有过一个项目”,丛铭之忽然开心的朝正在开车的乔溪看了一眼,有一个电话进来了,他开始用广东话讲起来。徐正欣觉得更不安了,他忽然觉得乔溪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徐正欣拿起手机,确认通过后,马上点进丛铭之的朋友圈,看到的第一条,“爱就是骨头里满是泡泡”。他只觉得心头剧烈一震。

他退出微信,头微微侧向窗外,又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正在开车的乔溪。他觉得有点晕车,他感觉一路乔溪所有的笑都是朝向丛铭之的。

球赛比较欢乐,大家都是又菜,体力又差,还非要讲究体育精神的玩家。场上真正在踢球的其实也就丛铭之和徐正欣两个人,一个是中场,另一个是对方后卫,其他人的水平都稀烂。丛铭之在上半场25分钟进了第一个球;艾熊猫和徐正欣是另一队的,感觉气势上都绥了。尤其是看到乔溪,在球场边,用手臂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师弟,加油!”

徐正欣读书期间是踢过一些球的,他并不是那种在球场上逞能或争强好胜的性格。但今天他需要赢一个球,他需要乔溪看到他。

上半场30分钟就结束了,大家在场边休息,乔溪给大家安排好水,又跑去便利店买冷饮。丛铭之凑过来和徐正欣说,“徐老师,你很厉害啊。比我们老板厉害呢”,一边挤眉弄眼的看向艾熊猫。

“你是最近要去珠海长隆吗?”“是啊!”

“你和师姐去?”

“恩,对啊,徐老师,是师姐想去,我准备准备,师姐喜欢蝠鲼还有虎鲸。”

“恩,是女朋友?”

“还没有,只是师姐答应和我约会。”

徐正欣,大口喝了水,把矿泉水瓶重重仍在地上,“下半场,我们不会让你们了。”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徐正欣一路突击,进了一个出其不意的球。乔溪也在场边跳起来,“三叔,好帅!”同样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徐正欣进了球后,也在场边一边跑一边给乔溪比了一个食指。快到终场结束的时候,大家“配合”着艾老师,也进了一个球。乔溪也送上她的招牌大爱心,“老板最棒!”最后比赛是2:2平完美的和平结束。

比赛结束,丛铭之过来和乔溪说,要不今晚的电影改期,他说艾老师让他帮忙去实验室整理出野外的东西,晚一点一起和徐博士和另外几位学生教工宵夜。乔溪说没问题,一起去实验室准备吧,快一点。

宵夜其实开始的挺早,8点多,一堆嗷嗷喊饿的学生和几位老师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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