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身子僵直,匕首冰冷的触感让她每一寸肌肤都绷紧了,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男子粗重的呼吸喷在自己耳后。
靠!
不会刚出大牢,又要进棺材吧,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多吃两碗牢饭,她喉头不争气地滚动了一下,做饿死鬼太亏了。
她余光瞥见,崔元灏如木桩般定在原地,而沈徽……沈徽不见了。
此时刀刃又压紧半分,何余立刻举起双手。
“这位好汉。”何余强装镇定,“我就是个过路的,跟这二位真不熟……”
“闭嘴。”身后传来少年清亮的低喝,握刀的手明显颤抖一下,刀刃在她颈间压出血线,“当我是傻子,方才你们分明在一处说话。”
崔元灏忽然冷哼,袖袍一振,下巴微抬,声音冷酷威严,“放肆,在本官面前,竟以持利刃以挟良民,可知是何等罪过?”
他眼神凌厉,仿佛面对的并非亡命之徒,而是不懂规矩的刁民。
“大哥!”何余差点咬到舌头,紧张到声音都变了调,“行行好,少说两句成吗?”
她感觉颈间的刀刃又深半分,冷汗浸透里衣,心里恨不得踹翻这个不知死活的崔元灏,他当这是在公堂上审犯人呢。
感情挟持的不是他,所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是吧。
她冷静下来余光不停偷瞄后面,一边应付男子,一边寻找脱罪机会,“这位好汉一定受了委屈,要不然怎么会夜闯义庄,不妨放下匕首与我们说说……”
男子沉默一步步往里面走,何余喉头发紧,看见阴影处有抹熟悉的衣角,是沈徽。
方才在她面前站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看这衣角藏得严实,倒不像是真怕了,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大招,可别等她被划开喉咙,他才慢悠悠跳出来喊“住手”。
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这时,男子忽地整个人向前踉跄,匕首险险擦过何余颈侧。
她迅速矮身挣脱,回头只见男子狼狈跪地,沈徽早已立在其后,正慢条斯理地收脚。
何余顿时松口气,向沈徽投去个感激的眼神,关键时刻还是得靠男主。
虽然感觉沈徽怪怪的,但毕竟方才是他出手救她性命,看来以后不能凭主观判断,原著还是有点说法的。
看着冷冰冰,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何余拍了拍胸口,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转身看过去。
白衣高马尾,这不是前几日在府衙门口被捕役赶出来的那位。
她在男子面前蹲下,轻轻一拨,匕首滑到一旁,刚好停在沈徽脚边。
“我记得你。”她盯着白衣男子,语气缓和了些,“你曾被捕役赶出府衙,是不是。”
沈徽低头看了眼匕首,没说话,只是抬脚轻轻踢开,像是嫌它碍事。
何余眼角一跳,心里暗骂毛病,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重新看向白衣男子,思索着如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是又如何。”少年猛地抬头,额前碎发下露出灼人的眼睛,“我姐姐失踪七日,我三次报案,你们官府次次推诿。”
“说什么不归江州府管辖。”他声音突然哽了一下,立刻用更高的声调掩盖过去,“如今无头女尸案闹得满城风雨,我自然要亲自查个明白。”
崔元灏整了整衣冠,“私闯义庄,持刀行凶,这就是你查案的方式?”
“崔大人。”何余打断他,“听他说完吧。”
她的队友要么是个不爱说话的哑巴,要么是个鼻孔朝天的官老爷。
想想都难。
“你方才说你姐姐失踪……”
谢昀先是看眼何余脖颈处的血丝欲言又止,沉默好久又忽然开口,“这两日湘河女尸闹得沸沸扬扬,我想看看是不是姐姐。”
谢昀说完这话后,沈徽和崔元灏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何余感觉到屋内气氛骤然凝固,她缓缓站起身,走向停尸台。
“既然如此。”她伸手捏住白布一角,深吸一口气,“那你看清楚了。”
白布掀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无头女尸惨白的肌肤上布满青紫尸斑。
谢昀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他死死盯着女尸。
“是她,是我姐姐……”谢昀声音哑得不成调,他猛地扑到墙角干呕起来吐出几口酸水。
崔元灏用袖掩鼻上前,官靴谨慎地避开地上的秽物,“你确定,这具尸体没有头颅。”
他声音里的怀疑让谢昀猛地抬头,“不会错。”
谢昀用袖子狠狠抹了把嘴,指着尸体,“我与阿姐自幼一起长大,怎么会认不出。”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转身一拳砸在墙上,何余站到谢昀身边,故意挡住他看向尸体的视线,“你姐可与人结怨?”
“阿姐为人温和良善,怎会与人结怨。”谢昀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偏过头怒目圆睁瞪着何余,“七日前她来江州省亲,从此再没回来。”
何余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听你口音不是江州人士。”
“和州谢氏行七。”他猛然暴起抓住何余手腕,“你们官府若不能还我阿姐公道,我谢昀拼着性命不要……”
“你是谢昀!”
何余如遭雷击,瞪圆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与书里的丈夫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等反应过来后发现所有人目光全部汇集在她身上,尴尬的抽回手。
早些年何家与谢家私交甚好,早早定下婚约,两家约定等双方孩子成年就成亲,但何瑾并不喜欢谢昀,也反感包办婚姻,何三水与宋荷华万般无奈下就把二女儿给推出去。
他们两人婚后生活也算是相敬如宾,只不过没安稳多久就遭遇牵连被坑死了。
据书中描述何余的幸福触手可得……
“你认识我?”谢昀声音嘶哑带着鼻音。
“自然。”
何余大大方方点头,她反应过激要说不认识,反倒显得心里有鬼。
“你和州人士又姓谢,是何瑾未婚夫没错。”
前两日何三水说得客人应当就是谢昀姐姐,此番前来应该就是商议婚事。
可是在原著中谢昀姐姐并非死在江州啊,剧情以一种她看不懂形式乱走,江州不是主线剧情,她想要找点答案也找不到。
唉。
她面容惆怅,半天憋出两个字,“节哀。”
谢昀问道,“你是?”
何余收敛情绪,“我是何余,何瑾的妹妹。”
剧情大改,不知道何瑾不嫁是不是也与原著一样,要是她不嫁,不会又要让她顶上吧。
臣妾做不到啊。
反正她得找好退路,回春堂她学徒她当定了,至少在何三水他们把她赶出家门时不至于露宿街头。
随着谢昀出现,三具尸体也确认身份,根据她看刑侦案子的经历得从他们社会关系入手,谢昀说她姐姐不可能结仇,但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仇家,就怕那种暗地里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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