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居士!郁葱!我真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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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洵不知素氏庭院的位置,即使相府门客中有擅长术法者,没有郁葱指点,也难打开结界。
素罗到达素氏庭院外围时,天色将近黎明,果然见到奚观带人包围把守。
“师妹!你终于来了。”
“师兄,你们守在这里多久了?”
“自陛下登基数日后,有术师发现踪迹,我便赶来驻守。”
“这样看来,他们是直接逃往此处。”
“术师也是这样认为。”奚观道,“陛下说,虽然郁氏神针可以帮术师进入,但不可让你的庭院成为战场,所以我们近日只是在外围劝说,既然你来了,不防拿个主意,是否进入捉拿?”
素罗闻言甚为感激,心知不能让这一群人久占庭院,但这样进入打斗,必将家园破坏,思索片刻,对奚观道,“我先进入与他们一谈。”
“但是那些门客之中......”
“仅凭他们,又岂能伤我分毫?师兄若不放心,就分我一支求救讯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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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打开到了最后一层,素罗尚未推门进入,就听到人声响动,夹杂着郁葱的大声呵斥。
“老夫养的鱼苗还不能吃,你们离池塘远些!”
“那是老夫种的庄稼,不是给你踩踏用的!”
“你要练剑,就不要伤害果树!”
“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带你们来!主人不会原谅我的!主人一定会怪罪!”
素罗闻言心生怒火,正欲越墙潜入,听到微生洵的声音,却又冷静下来。
“都怪我不好,他们前几日还安分守己,都是因为责怪我,才会焦躁不安。但是缯姐深明大义,相信不会与他们计较。”
“不会计较?”郁葱怒道,“我若敢有这般想法,早被主人扫地出门了!我当时就说,该直接将遗诏给他们看,若不是你抢先一步说出谎话,事情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我是担心缯姐的安全,若父亲真是大哥所害,恐怕大哥也会伤害缯姐,到那时候,至少应该有人帮忙。”
素罗方才想起,当日情况的确诡异。
“伤害主人,岂是你说的这般容易?若非你惊慌失措,聚集门客惊动了大公子的人,我早就让主人看到遗诏了。”
“这......”
只听“砰”地一声,门栓断裂,正是素罗破门而入,微生洵面上惊喜万分,郁葱却大惊失色。
天光也在此时渐趋明亮,素罗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庭院。
只见田中新苗东倒西歪,果树枝干遍布划痕,水中漂着吃剩的鱼骨,向远处看去,屋内器物多被拿出,杂乱无章地堆积在外。
这样一群恶人,真该被我千刀万剐!
“主人恕罪!”郁葱满脸愧疚,急忙跪下。
众门客见到素罗到来,也急忙见礼。
“拜见萱亲王。”
素罗未叫他们起身,极力压抑着怒火,对微生洵和郁葱道:“遗诏在何处?”
“老奴去拿。”郁葱急向书房而去。
“缯姐。”微生洵看了看素罗,又看了看众门客,战战兢兢道,“众人......都起身吧......”
“我没有叫他们起身!”
素罗一声喝止,众门客又不敢妄动。
“缯姐,都是我不好,求你看在我的面上......”
“你当这是谁的庭院?!”
“待正事结束,我会负责让庭院恢复原状。”微生洵神色谦恭,对素罗道,“与整个遐方相比,一个庭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啊——”
“主人!”
“萱亲王!”
又是这种感觉!我心中最重视的东西,你怎能说不重要?!你怎能替我决定不重要?!
待素罗回过神来,微生洵已被手中佩剑封喉而亡,郁葱呆立当场,只紧紧攥着遗诏,表情僵硬,说不出话,倒是那一众相府门客,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怒不可遏,起身杀来。素罗一把将郁葱推开,挥剑杀入人群。
“伪帝的走狗!”
“居然杀死真正的帝君!”
“区区一个亲王,还不是先帝的给你的恩惠!”
“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你的庭院算什么?”
“杀了她!为二公子报仇!”
是啊,在你们眼中,素罗算什么,素罗拥有的一切又算什么,他人一点恩赐,有什么不能交换?
所以,你们都该死!
武功、术法,数人合攻,阵法配合,都不足以制服眼前这区区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偏偏不顾先帝,不顾大义,只重视自己的区区一个庭院。
刀光与剑影闪过,这一身的武力,除了适合细作,更加适合杀手。
有几个人,不及反应就倒地身亡,有几个人,拼尽全力,也不过死得更加痛苦,有明知必死也要拼命的人,还有意图逃脱却避不过杀招的人......
诛杀殆尽,不过是片刻间的事。
“主人——”郁葱伏倒在地,泣不成声,却在无意转头的刹那,忽然下定主意,将手中遗诏向外一抛。
“叛逆既已诛杀,便请萱亲王与拾遗居士回宫吧。”
接住遗诏的人,竟是微生泱。
素罗回首与之对视一眼,又转身看向这一片景象,血污玷染,伏尸遍地,都是自己造成。
这不再是属于我的世界,我不该再拥有这个世界。
此刻真想再次大哭一场,但悲至深处,眼泪却怎样也流不出来。
“拾遗前辈。”
“是,老奴在。”
“你为这里付出了太多心血,从此以后,这里的一切与我无关,这座庭院,完全属于你了。”
郁葱哽咽许久,终于颤声道出一句,“是,老奴遵命。”
“我会命人清理此处。”微生泱似乎毫无波动,“此事由我处理,你今日无需上朝。”
“我杀了你的小弟。”
“我不在意,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既是如此,我先移送典籍再回宫。”
“诸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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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君臣就位,微生泱颁布诏令,今日缃织、奚观也在场。
“洵亲王及一干人等不遵先帝遗命,意图谋反,已于今晨伏诛。”
“微臣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
“廉太尉言重了,此后仅需负责护卫王宫。”
“是。”廉隅退入武官之列。
“自先帝即位,众人皆疑前朝广莫王之死因,朕近日方知内情,是以传唤人证,告知天下。”
只见一老一少走入朝堂,竟是本已公告亡故的御医长和前朝公主颛孙绯瑜,众朝臣皆是一惊。
“拜见陛下。”
“免礼。”微生泱道,“关于中毒之事,还望公主在此明言。”
“是。”绯瑜道,“绯瑜中毒后,因夫君青阳谨每日传功,病情稍有好转,但有一日,伯父屏退旁人,告知绯瑜,微生氏已得臣民之心,若不能夺回朝政,颛孙一脉应以死相抗,绯瑜与其苟活,不如一死以彰相父罪名,绯瑜哀求解药,伯父却说解药尽毁,幸得御医长不弃,将绯瑜藏至宫外搭救,前日方能死里逃生。”
语声方毕,群臣开始议论纷纷。
“居然有这等事!”
“丞相没必要下毒。”
“前朝王上确有可能这样做。”
......
“老身罪犯欺君,望陛下恕罪。”御医长再次倾身下拜。
“前辈请起。”微生泱道,“前辈所犯为前朝之罪,听前朝公主言辞,对前辈感念至深,朕无理由追究,何况存留前朝血脉,有功无过,望日后仍为朝廷效力,如今我朝御医长一位已由管斑接任,不知前辈作何打算。”
“启禀陛下,微臣愿为医部宗师,自此传道授业,化育英才。”
“好,朕准奏。”
“谢陛下。”
“不知公主此后意欲如何。”
“伯父既已禅让,绯瑜便再不是公主,颛孙一脉世为史官,绯瑜愿承接先祖遗命,为遐方大事注记。”
“朕准奏。任颛孙绯瑜为我朝太史,望恪尽职守,不负颛孙氏之名。”
“谢陛下,微臣必当鞠躬尽瘁。”
前御医长与绯瑜各自退入文官末位。
微生泱继续下诏道:“自遐方九百一十五年,前朝阖闾丞相尉迟忠礼投诚于我朝,数年以来,忠心效命,朕今授其相位,总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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