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的王泰被闻蝉提着脚拖了回去,绑在屋内的凳子上。
她拿着匕首在王泰的脚腕上比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这是要做什么?”郑观澜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说,要不要把他脚筋挑了?”
“怕他跑?可脚筋挑了你怎么把人弄下山?背下去?”
闻蝉收起匕首。
“也是。对了,今日那位周夫人是谁?”
“文安郡公的那位侧室。”
“竟然是她?”闻蝉摸了摸下巴,“真好看啊。只是……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她原先就在汉中做舞女,叫拂云娘子,很有名气,后面才改名叫了周福云。你小时候应该见过。”
“拂云娘子……我想起来了,她当时那个舞坊就在我家附近。咦?”闻蝉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汉中人?”
郑观澜扶额:“你的口音。”
“我口音很重吗?”闻蝉疑惑。
她十岁就到了京城,除了才开始故意作怪,官话一直说的很好。
“你一骂人就是汉中口音。”
闻蝉承认。
“还真是哦,兔狲。”
郑观澜冷脸:“需要我提醒你我是荥阳人吗?”
闻蝉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还是笑眯眯的。
“哦,你听得懂呀~”
“爱骂人,什么毛病。”
“潮巴。”
郑观澜虽然听不懂,但是用脚趾头都猜得到她又在骂人。
“书读得不怎么样,就会骂人了。”
“我验尸本领可是大周第一,你这次科举能排第几啊?”
“自吹自擂。”
“到时候考不上就有意思了。”
“考不上也不会去做仵作这样的活计。”
二人越说越过火,正要吵起来的时候,王泰醒了。
“咳咳……”
闻蝉立即走上前。
“赶快交代,不然弄死你。”
郑观澜慢悠悠走过去。
“你们大理寺平时都是这么审问犯人的吗?”
“不是啊。”闻蝉眨眨眼,“一般是先弄去郎狱丞那里过一遍大刑,就什么挑筋啊夹手指掀指甲盖儿什么的。这不是没那个条件么。”
“然后呢?”
“没有然后。九成九都会招,不招就死呗。”
王泰听得面色惨白。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是,没错。”闻蝉叉腰,“你去衙门告嘛。”
王泰被她无耻的行为惊呆了。
“你……”
郑观澜失笑。
她这厉害劲儿用在这些地方也算是以毒攻毒了。
“所以,你应该招供了哟。”闻蝉俯视王泰,“你和王子仪做了哪些勾当?”
王泰自知已经无可抵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他大爷的王子仪,老子就知道他管不住他那破□□子,迟早得把老子给害了!非要招惹你!”
“快说,不然把你阉掉。”闻蝉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王泰面色发青,老实交代了和王子仪的来往。
“我和他是在青楼认识的。熟悉后,我才知道他喜欢强迫女人那种调调,就和他做了交易。”
“什么交易?”
“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他帮我给卢家柳家那几个小娘子下药,我帮他给那些妓女下药。”
“你倒是交代得爽快。”
王泰耸耸肩:“你们大理寺肯定把该查的都查到了,我不交代有啥用?多吃点苦头?死嘛也要轻松点死嘛。”
他这样毫无悔过之心的态度让郑观澜大为火光。
“你就不觉得羞惭?”
“羞惭啥?”王泰一脸懵。
“他们要是个人,从一开始就干不出来这种事。”闻蝉继续问道,“除了这个呢?”
王泰眼神游移。
“没了啊……”
郑观澜直接说道:“你有替换剑和下毒的嫌疑。”
王泰撇撇嘴:“我是个采花贼,杀人干嘛?”
“承不承认也是你了。”郑观澜的语调十分平稳,像是在念着公文,“采花贼王泰为逞□□,潜入戏班,毒杀点蕊等六名舞女,其恶行被蔻君豆娘得知。为灭口,其假借整理行头,将蔻君所用的未开刃的剑替换成开刃剑,又在豆娘服用的酒中下入毒药,致使二人身亡。”
王泰目瞪口呆。
闻蝉拊掌:“郑郎君这招妙!如此,裴郎君还有上官那里我都能有个交代。”
王泰回过神。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们就不怕我到时候当堂翻供?”
一个比一个狠毒!
郑观澜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死人怎么翻供?”
“你们……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干的?!”王泰实在是想不通。
闻蝉说道:“你招供得太快了。这可是铁定的死罪,就算是我用酷刑威胁你,你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松口,除非……你笃定自己跑的掉,或者是有人能够来救你。我思来想去,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救你,要么为情要么就是为利。前者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是为利。可你一个采花贼能有什么利让人可图?明明你的同伙王子仪比你还先暴露,除非有第二个王子仪……”
王泰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看向她的眼神中带上些许畏惧。
“也就是第二个同伙,他害怕你供出什么,就是拼了命也会来救你。而你目前身上又恰恰牵扯到了蔻君豆娘之死……你说你是不是很可疑?”闻蝉冲着他挑了挑眉。
王泰不说话了,埋着头装死。
“就猜到你会来这一招。”闻蝉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护心镜拍在他胸口,“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天还没亮。
闻蝉就被巨大的敲门声震醒。
“闻仵作!”
是个少年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郑观澜的贴身小厮,长得高高胖胖的,叫什么成生?
闻蝉应了一声,穿好衣裳推开门。
“大早上的,什么事啊?”
成生急得直跺脚。
“那个采花贼跑了!”
“不是让你看着的吗?”
成生哭丧着脸:“小的昨晚肯定是被下药了!”
“下药……”闻蝉朝他勾勾手指,“你先去帮我做件事。”
等二人赶到关押采花贼的房间里时,房内只剩下被割断的麻绳孤零零躺在地上。
郑观澜站在一边。
“人才走不久。”
闻蝉低头看着地面的脚印,向外走去。
“追!”
二人沿着脚印追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后山。
后山上,干枯的草地有被新踩出来的痕迹,跟着痕迹走,竟然就到了那日二人捡到手帕的岩石洞。
王泰就躺在洞的正中间。
闻蝉走上前,探了探鼻息。
“死了,让成生把人带走。”
晚来一步的成生还喘着粗气:“什么?”
“跑那么快做什么。”郑观澜抬了抬下巴,“你把人背回去,单独放在验尸房,亲自看守。”
“是。”成生可不是虚胖,身上的肉都是扎扎实实的,一下就将王泰背了起来,脚步轻快往山下走去。
闻蝉蹲在地上,点了点地面。
“我们跟着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地面上的鞋印边缘有些模糊,但是中间足够清晰。
郑观澜喃喃道:“这个鞋印……”
“快点!”
闻蝉已经出了洞口,在外面催促着他。
那一点疑惑也来不及多想,郑观澜立即小跑着出去。
岩石洞里有些许融化的雪水,和着泥灰,会让鞋底沾上不少黄泥。
一个个黄泥脚印向前延伸。
二人绕过后山,朝着更后的位置走去。
“这山庄中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郑观澜环顾四周。
四周是一大片空地,只有前方有个隆起的山包,山包下有座小院。
鞋印直直冲着那座小院。
院子是普通的砖瓦房,白墙灰顶,木门微微开着,没有上锁。
闻蝉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手里握着匕首。
郑观澜也悄悄把剑抽了出来防备着。
院内十分干净,没有多的摆设,只有一口水井在正房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