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将两个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新民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略显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看向身旁沉默的林默，忽然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直白：“林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宋晚晚，我打算追她。”
林默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锐利，像是被触及了逆鳞。他迅速掏出本子，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页：「你是认真的？晚晚是好姑娘，不是你能随便玩玩的人。」
赵新民嗤笑一声，掐灭了烟蒂：“你看我像随便玩玩的人吗？我赵新民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对待感情，从来都是认真的。我喜欢她，就是冲着结婚过日子去的。”他迎着林默的目光，毫不退缩，“怎么？你觉得我们不合适？”
林默紧绷着脸，写道：「你们不是一路人。」
“哪不合适？”赵新民逼近一步，语气带着挑衅，“是因为她能跟我聊生意，聊南方的新鲜事，能一起把事业做大？还是因为…你觉得她跟你才是一路人？”他顿了顿，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过去，“林默，宋晚晚要是对你有意思，当初住在你们家的时候，早就点头了。可她搬出来了，不是吗？这说明什么？”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默心上。他脸色瞬间白了白，捏着笔记本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啊，她搬出来了，搬得那么干脆利落。他心底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期盼，被赵新民毫不留情地戳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冷硬，笔迹沉重地写道：「我不会干涉她的选择。但我会看着她。如果你敢对她有半点不好，或者只是图一时新鲜，我的拳头绝不会客气。」他虽然不能说话，但那双常年与钢铁打交道的双手和眼中迸出的厉色，自带一股慑人的力量。
赵新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又嘻嘻哈哈起来，拍了拍林默的肩膀：“放心啦！我疼她还来不及呢！”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探究，“不过我说林默，你为啥不跟苏丽娜好？我听说她可是对你痴心一片，追她的人也不少吧？长得也挺漂亮。”
林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是听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他没有回答，甚至不再看赵新民一眼，猛地转身，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夜色中。
赵新民看着他几乎是仓皇逃离的背影，脸上的嬉笑慢慢收敛，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林默骑着车，夜风呼呼地刮过耳边，却吹不散赵新民那些直白的话语在他脑海里回荡。“我喜欢宋晚晚”、“我打算追她”、“她搬出来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他。他嫉妒赵新民可以如此坦荡地表达喜欢，而自己，却因为说不出口的缺陷，连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都只能深深埋藏，生怕给她带来任何负担和怜悯。
车子骑到跨江大桥上，他猛地捏紧了刹车，停了下来。江面漆黑，倒映着对岸零星的灯火。他靠在冰冷的桥栏上，胸腔里堵得发慌。犹豫了片刻，他走到桥头一个小卖部，指了指柜台里最便宜的一种香烟，付了钱。
他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笨拙地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辛辣的烟雾猛地呛入喉咙，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不会抽烟，只是觉得此刻需要做点什么，来排遣那无处宣泄的憋闷和苦涩。他就这样站在桥边，看着漆黑的江水，一根接一根地，沉默地抽着烟，直到喉嚨干涩刺痛，直到那盒烟只剩下一半。
几天后，宋晚晚的第一批订单全部如期交付，工钱结算清楚，刨去成本和给小娟的工钱，她净赚了四百多块！她仔细点出该给赵新民的材料成本钱，又额外包了一个小红包，算是感谢他提供住处和渠道。
赵新民接过钱，看也没看就塞进口袋，笑着提议：“晚晚，这次合作这么成功，必须庆祝一下！听说人民公园那边新开了家饭馆，招牌溜肉段是一绝！我请客，咱们去尝尝？正好也聊聊下次进货和扩大生产的事儿。”
宋晚晚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她赚了钱，第一想法是买点好吃的回林家看看。她特意去副食店称了一斤林默爱吃的、又酥又脆的大麻花，还用新布料给林大娘做了件舒适合身的短袖衫，都仔细包好了。
“不了赵同志，”她婉拒道，“我还有点事，得去林大娘那一趟。正事咱们明天再说也行？”
赵新民却执意不肯：“哎哟，庆功宴哪能拖？生意不等人，边吃边聊效率高！走吧走吧，我都跟人家老板说好了！”他半推半就，态度热情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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