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朔并未依言离去,反而绕至代兰亭身后站定,此举更是惹得代兰亭愈发不满。
长能耐了,现在都敢忤逆他的话了!
房门处冷风又起,楚元英回眸,只见靖安王妃身着规整华服,年近五旬却依旧保养得宜,正扶着丫鬟的手款步而入。
“吾儿,母妃炖了你最爱喝的羊骨汤,昨夜就架火慢煨,足足炖了十二个时辰,快些尝尝。”靖安王妃话音未落,身后侍女已提着沉甸甸的食盒快步上前,搁在桌上后躬身退下。
说时迟那时快,楚元英猛地掀开被子,在代兰亭疑惑的目光中,身形一滑,丝滑入被,神态安详的阖上了双眼。
她可没兴趣对上代兰亭的后妈,直接装死立省八千忧愁烦恼丝。
代兰亭:……
靖安王妃打开食盒,醇厚的羊膻味瞬间弥漫,满室飘香,熏得代兰亭的眉头就没下来过。
“呀!吾儿这脸是怎么了?”靖安王妃的目光骤然落在他红肿的面颊上,心疼之色瞬间爬上脸庞,转身就要上前触碰,手都扬至半空了,却被代兰亭侧头往后避开,只得悻悻收回手,道:“是谁打的?”
楚元英: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代兰亭看了那碗羊骨汤,淡淡道:“不慎磕碰所致,劳母妃挂心。”
靖安王妃眉头越皱越紧,顺着他的话道:“怎这般不小心?这都破相了,日后若是娶不着夫人如何是好……”
她目光又陡然落在代兰亭的腰腹上,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抬起的手指微微发颤,指着那片血迹,问:“这……这是谁的血?”
那鲜红的颜色在白色衣袍上太过醒目,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只是她话音未落,就已经伸手去扯代兰亭衣裳了。
代兰亭:……一个二个,总肖想他身子。
“吾儿,疼不疼?”瞧见伤口渗出血迹,靖安王妃满脸痛惜,二话不说抱住代兰亭的头,又怒声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行刺于你?”
“……”代兰亭拢了拢衣裳,推搡着她,嫌恶道:“你离我远点。”
靖安王妃怔了怔,似是被他冷言刺痛,当即松开手,抬手做掩面痛哭之态,道:“儿子大了,留不住了,竟也开始嫌弃母妃了。是母妃的错,都是母妃不好,没能照顾好你。”
代兰亭没什么表情,只是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靖安王妃佯装拭去泪痕,却偷偷抬眼瞥了他一下,旋即陡然拔高声音:“反了!真是反了!谁干的?竟敢行刺我儿!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死人吗?眼睁睁看着主子受伤?”
屋外屋内瞬间跪了一地,楚元英往里面又蜷缩了几分。
靖安王妃余光扫过榻上躺着的楚元英,转身便一巴掌甩在凌朔脸上,指着他厉声骂道“废物!”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时,楚元英的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
对不住了兄弟。
凌朔径直跪地,一言不发。代兰亭慢条斯理地穿衣裳,抬眼望去时,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他摸着衣带,故作困惑之态,仿佛在琢磨衣带为何系不上。
凌朔:……
“他是谁,你不清楚?”靖安王妃冷声道:“他是靖安王府的嫡子,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你竟让贼人摸到跟前,让他在你眼皮子底下遭了暗算?你这是想让陛下,让王爷责怪我这个母妃当得不称职吗?!”
楚元英悄悄睁开一丝眼睛,趁靖安王妃不注意戳了戳代兰亭,想让他出言救一下凌朔。
代兰亭扬了扬下巴,缄口不言,那边凌朔低了低头,依旧沉默。
楚元英:……
她重新闭上眼睛,这哥俩爱怎么玩怎么玩去吧,她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与她何干,又不是她的属下。
靖安王妃见凌朔始终不答,又是一阵气郁。这么多年,无论是她是威逼还是利诱,凌朔愣是没跟她说过一个字,活脱脱像个哑巴,她连套近乎的机会都没有。
“贼人抓到了吗?”自知凌朔不会回答,靖安王妃往门外走了两步,转而去问其他人:“你们呢?”
跪在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冷汗涔涔,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们当真是无妄之灾。
主子回来时,便是这副模样,他们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靖安王妃脸上闪过几分怒意,似是动了真,道:“如此护主不力,留着你们也是无用,各打五十大板后统统给我发卖出去!”
楚元英心头突突直跳,身体都有些发僵,负罪感再度涌上心头。
对不起了兄弟们,死道友不死贫道,且安心去吧,但需得牢记,此事跟她没太大关系,都是代兰亭的过错。
谁让他装哑巴,明明他开口劝一句便能了事。
“王妃饶命,奴婢真不知是何人行刺!”
“王妃开恩!”
“奴才冤枉啊!”
“……”
悲天跄地的哭喊求,饶声顿时响成一片,乱作一团。
靖安王妃未曾理会这些哭喊,看向代兰亭,道:“吾儿,你就是心思纯良,性子太过仁厚,身边尽留些没用的东西,才会被贼人钻了空子,遭此暗算!”
楚元英:……
这词真用对了吗?
这小王八蛋无论怎么看,都跟“仁厚”“纯良”沾不上半点边!
慈母多败儿,果真慈母多败儿啊!
“王妃且慢。”
众人正被拖拽下去时,锦书端着膳食从拐角处走来,恭敬行礼,道:“回禀王妃,并无贼人,公子也并未遇刺。”
“锦书?”靖安王妃见她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悦道:“未曾遇刺,那吾儿身上的伤口,难不成是自己弄得不成?”
锦书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王妃聪慧。”
“……”靖安王妃呵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吾儿向来乖巧,怎会疯癫到自伤?”
锦书扬了扬头,示意她往后看。
静安王妃回首,正瞧见代兰亭拿勺子扒拉着那碗羊骨汤,又抬手拍拍凌朔的头顶,道:“来,张嘴。”
凌朔头一扭,闷声道:“这是给你炖的,你自己喝。次次都是不爱吃的丢给我,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代兰亭:……?
这话怎么这般耳熟呢,仿佛方才才听过。
因有前车之鉴,他此番脸色都沉了几分,以至于无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慎重道:“你是我第二可爱的狗。”
凌朔仰头问:“为何不是第一?”
代兰亭搅了搅汤,漫不经心道:“先前你是最可爱的狗,只是前些日子遇到了另一只叫小鄂的,它可比你乖巧多了,给它什么吃什么,还会冲我摇尾巴,摇得可欢腾了,你连摇尾巴都不会。”
楚元英:……
凌朔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尾巴。”
“……”代兰亭踢了踢他,无语道:“起来起来,我都没舍得让你跪过,你倒是没骨气得很,旁人说你两句便屈膝,丢不丢人。”
凌朔慢腾腾地起来了。
靖安王妃听到这话,脸色阵红阵白的,险些挂不住,问:“锦书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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