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的梨子派是跟谁学的？”苏格兰躺在床上一只手背在脑后，琴酒的梨子派出乎意料的好吃，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
“家族秘方？”琴酒靠在棕色的高背椅上，一只脚踩在床沿上，椅子的前腿半悬在空中，整个人维持着一个摇摇晃晃的平衡——这种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的动作就是在他小时候也很少做。
苏格兰看着琴酒脸上不自觉柔和的笑容，橘黄色的柔和暮光洒在他身上，难得的美好，“妈妈的秘方？”
“奶奶的秘方。”琴酒的目光落在窗外，迎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懒洋洋的眯起眼睛，他爱梨子派，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糖分摄入确实是多了一点。
苏格兰愣了一下，祖父母……还真是家族秘方啊，年代感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显得人有点呆。
“我爷爷非常喜欢梨子派，我猜奶奶是做的太多了，有了自己的秘方。”琴酒没注意到苏格兰的愣怔，自顾自的说着，那个扒着料理台悄悄记住做法的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个成熟的大人了。
“我猜你也喜欢？”苏格兰咬了咬下唇，这种纯粹分享过去的感觉，“然后你就学着做了？”
“哦，我可不是学着做，”琴酒笑了一声，收回了漫无目的盯着窗外的视线，“我偷偷做了好几次，但就是和奶奶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明明做法是一样的。”
苏格兰的目光微闪，琴酒小时候还有那么可爱的时候吗，他忍住自己的笑意，“你居然不直接问吗，所以你为什么要偷学而不是直接问你奶奶。”
“因为想给爸爸一个惊喜？”琴酒微微侧头，他从小就非常自信，想做的就没什么做不到的，一开始只是觉得看起来很简单，根本不用专门问，后来……他就有点较上劲了，不肯问。
“好吧，那你成功了吗？”苏格兰假装自己没发现琴酒在避重就轻，小男孩干傻事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行，他不能笑出来。
“当然。”琴酒的语气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当然会成功。
“在问过奶奶之后？”苏格兰笑的有点狡黠，理直气壮的踩在琴酒避开的问题上。
琴酒很想说自己通过观察学到了奶奶的秘方，但是，“我没问，但是奶奶看出来了，她是个敏锐又温柔的人，拉着我做了一个派，实践出真知。”边做边絮絮叨叨那些她自己根本不需要的细节。
“真好。”苏格兰由衷的感叹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家有没有这种传家宝似的菜谱，也许有吧，但他没有机会了解，也许什么时候可以问问哥哥，他把这个念头牢牢的按了回去。
“嗯。”琴酒晃了晃椅子，看着苏格兰，苏格兰是真的觉得那很好，这种真切的温暖的反应很少会出现在他们这种人身上，如果是别人他会轻蔑的嘲笑软弱或者虚伪，但这是苏格兰向他投射的感情，他很喜欢。
苏格兰把枕头往上拽了拽，人也蹭起来一些靠着床头，所以说曾经过的这么好的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条路呢，“我还以为我们这种人都有个糟糕的过去呢。”
“也许我生来就适合走这条路。”琴酒自嘲的笑了笑，轻易的理解了苏格兰的意思，“糟糕的过去不是借口，不过我确实遇到过糟糕的事，也确实和我的职业选择有关，但要是全怪那些就太虚伪了。”
苏格兰点头，这才是他了解的那个琴酒，浸透在黑暗里，不逡巡于过去，也许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确实是推手，但木已成舟他也不介意，“我猜你不愿意跟我说到底是什么糟糕的事？”
“唔……”琴酒老老实实的让椅子稳稳落地，“你已经知道一半了，但另一半还不是时候。”
苏格兰眨眨眼，没错，他知道琴酒的学业半路夭折，也知道他的母亲死于流产，说实在的，假如这些发生在日本他就能查出琴酒的真实身份了，不过这些虽然糟糕，但苏格兰没看出琴酒因此选择当前这条职业路线的必要性，这不是他说的那种糟糕。
剩下的半片拼图大概是父亲吧——从琴酒刚才说的来看，他们父子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所以发生了什么？
不可避免的有点好奇和猜测，但对于琴酒说的苏格兰没什么意见，甚至隐隐松了口气，如果他知道了琴酒父亲的事，显然是最重要的影响，也应该是最容易查到的，相互佐证下再查不出琴酒的真实身份就太无能了。
“好吧，”苏格兰显得异常通情达理，与之相对的，他有充分的理由用同样的回答对付琴酒的问题，“你经历过什么特别惊险的事吗？”
“比如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琴酒随口就打了个比方，“那次数可多了。”
“好吧，我猜我们这个职业确实是风险比较高。”有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转移话题不是太成功，苏格兰拍了拍身边的床垫，“就这样你都没考虑过换个职业吗？”
琴酒挑眉，对于离自己男朋友近一点他是没什么意见的，“你真的觉得那么容易换吗？”
从床尾到床头这么几步路被琴酒走得特别慢，苏格兰盯着这家伙单膝跪到床垫上，不好好躺下，而是一只手支在他耳边笼罩着他，“……我没想过。”
其实是他确实下意识觉得换成正当职业没那么难，因为他如果能顺利脱身，他确实可以在复职之后没什么后患，至少理论上如此，但琴酒这样牵扯这么深的人，但凡有想退一步的想法都可能被组织清算。
“跟你讲个故事吧，”琴酒勾起嘴角，抓着苏格兰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你大概好奇这个好久了吧？”
“确实。”琴酒的肩上有道伤疤，苏格兰一直没有问过来历，就像他身上其他的伤疤一样。
“还记得失乐园吗，他们很不满我跳槽到组织来，”琴酒笑的相当傲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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