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还没收拾好住处,啸月已经摇着尾巴进来了。
“嗷嗷!”
[吃完了!]
春芜回头时差点没被那金灿灿的饭碗闪着眼。
啸月为了证明它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特地把它的碗拖了过来。
它这么乖,春芜不忍再让它多等,当即放下手中的活,指着门口的阶梯问它:“那就在这坐着说?”
啸月点头,春芜把它的金饭碗放好,找了个蒲团垫着,双手搭在膝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它。
啸月说,它出生在极北极寒之地,是狼群中最弱小的一个,加上它与其余狼有异,经常被它们欺负。本就吃不饱,还总是要当猎物被它们猎捕,要是被它们逮到,少不了一顿撕咬,即使它如此低顺,最终还是被逐出了狼群。
独自流浪的日子,除了偶尔吃不饱,没什么不好的。一次,它跟着两只狼,打算在它们猎得食物后再寻机抢过来,看到两只狼分头准备夹击时,它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观察,这才发现它们这次的猎物是一个人。
那人浑身淌着血,缓缓滴落在白色雪地上,染红了一片,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是双狼的盘中之餐,可是他被血晕红的双眸是淬了毒的利刃一般阴冷,他紧握住手中的断剑,丝毫不惧。
就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孤狼,走入绝境却不绝望,殊死一搏也不在乎。
两方对峙许久,在一只狼飞扑上去,另一只紧随其后时,他眼疾手快,瞬息之间,断刃插进喉间,将其开膛破肚。他的左手却不能幸免,被另一只狼死死咬住,已可见森白的肉骨。如此剧痛之下,他不喊不叫,咬着牙挥动手臂将它往就近的巨石上摔去。
狼的喉间溢出嘤嘤哀嚎,他没给它任何机会,接连摔砸,很快巨石上也晕上一片血红,那只狼的气息越来越弱,再也咬不住人了。
在它奄奄一息时,他从它的同伴身上拔出断刃,给了它一个痛快。
血汩汩从不同的伤口涌出,他踉跄前行,在那边苍茫的白色中拖出一条血路,最后倒在了被开膛破肚的那只狼旁边。
啸月又躲了好一会儿,在它觉得人应该也死透了的时候才敢出去。
它朝着那团血色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人居然还睁着眼喘气,他死死盯着它,手在四处摸寻,可能是在找武器。
啸月对上他依旧凌厉的眼神,呜咽了一声:我不吃人。
可惜他听不懂,看他一副随时要暴起杀它的动作,啸月赶紧咬住那狼的尸体,将它拖到它平时藏食的山洞。它回去拖第二只狼得时候,他的气息渐弱,啸月第三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
然后啸月把他也拖了回去。这人真是命硬,靠一点融化的雪水、一张兽皮竟然活了下来。
两只狼成了啸月和他的食物,几日过后,他的同伴寻到了他,人没有杀它,还给它准备了充足的过冬食物,它可以很长时间都不用出去觅食。
人走了许久,啸月看了眼堆成山的食物,转身出了山洞。
[然后主人就成了我主人。]
啸月晃着脑袋,十分自豪。
见春芜一言不发,它问:“你听完不觉得我主人厉害吗?那可是两只狼,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一个人就把它们宰来吃了,跟着这样的主人,肯定差不了。”
春芜就是觉得太上皇太厉害了才说不出话来,单手杀狼,太上皇的手臂一定很有力!
啸月不解,居然只听出了主人的力量,明明主人还有胆量、手段和一条硬命。
春芜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啸月说得对。不过她回想太上皇的样子,他看上去也没有特别壮实,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啸月急得叫起来,“嗷呜!”
[谁说的,主人可壮实了,我就没见过比我主人还壮实的!]
春芜觉得这是它对主人的溺爱,但她不会去和啸月争辩它主人在它心中的形象,这会让它不高兴的,她作出好奇状,道:“果真?那我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啸月像是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昂首挺胸:“嗷呜!”
眼下啸月情绪高涨,是好说话的时候,春芜一直记着找病因一事,于是将话头往它身上以引:“既然太上皇这么壮实,怎么啸月你看起来却瘦瘦的?”
啸月一听,挺立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下来。
它很瘦吗?不过是一段时间没好好吃东西,就瘦得那么厉害了?
啸月低呜一声。
[这与主人无关,是我自己没好好吃东西。]
听它这语气,倒像是它故意不好好吃东西,春芜又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
啸月垂下脑袋,春芜歪头去看它,听它嘀咕:狼生大事,可能得让人知道才能帮它解决。
狼生大事?
啸月想明白了,这事或许真只有这个能听到它心声的宫女才能帮上它忙。
[你肯听我主人的传说,你是好人,那我就告诉你。]
“什么?”春芜没听清它说了什么,俯身凑近去听。
[……我在宫外看见了一只和我一样高大威猛的狼,它虽然脏兮兮的,但我感受到了它身上的狼儿气概,我离开家乡那么多年,从没遇到过它那样的狼……]
春蛮眯眸抿唇,啸月又讲起了它在宫外与那“狼”匆匆一眼的难忘。
越听越觉得啸月遇见的不是狼,天子脚下,怎会让这样凶恶的兽物在京城外肆意游走。
所以,啸月是因为发.情了,才不好好吃饭的?这还是只怀春的大狗狗?
春芜第一次见啸月就知道它年纪较大,是故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这会儿得到这个缘由,她多少有点意外。
啸月沉溺在记忆中的那只“狼”上,已无暇顾及春芜心中所想。
这一番回忆下来,春芜对它口中的“狼”有了模糊的印象,它说完,炯炯有神的眼睛对着她一个劲眨巴。
不用听,她似乎都明白啸月的意思。
“你想再见它吗?”
啸月点头。
“见了它就能一直好好吃饭吗?”
啸月点头。
“那要我告诉太上皇吗?”
啸月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不禁问:“为什么?”
啸月还是摇头,它心中亦无一点想法。
且不说去宫外找一只狗多么难,单说她一个宫女想要出宫一事就很难,若是没有主子首肯,她万万出不去的。
春芜将这道理讲给了啸月听,啸月不懂,这皇宫它都可来去自如,怎么她还不行。
可听她的意思,若是不告诉主人,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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