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易仲玉身上。而这仅仅是因为陈起虞的一句话。
易仲玉放在桌下的手,也瞬间凝握成拳。
陈起虞,竟主动向他递来橄榄枝。让他在这样被众人忽视的尴尬的境地里,重新被所有人看到。
是不愿吗?还是不舍?
他还是这样不想让易仲玉受委屈。
易仲玉在脑海中迅速组织语言和对策。尽管两手空空,但对瑷榭儿,他心中自有万钧的情感。
他站起身,姿态依旧谦逊:“我可以去试试和瑷榭儿的租户们谈一谈。我相信这些租户对瑷榭儿的感情不会比我们少,他们在此地生根发展,一定不会想轻易离开。我认为我们作为东家,也应该折中考虑租户的利益。”
陈衍川远远坐在长桌另一边,见易仲玉开口,下意识觉得他无非异想天开纸上谈兵。易仲玉完全没接触过家族企业的事务,能说出什么一二三来?他刻意低声,实则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阿玉,你凑什么热闹!那帮人是讲道理的么?别去惹麻烦!而且,这些租户经营的店铺有很多早就已经过时了!十几年都没人买没人吃的东西,谁会买单?”
易仲玉并未理会,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入不了陈衍川的眼。所以只是继续。
“过时,不等于不好。对于过时的定义也要看我们怎么理解。我们可以把整个商场的主题就定位在‘怀旧’上,帮助商铺进行改造,再联动相关ip,请明星走穴。多方流量加持,旧店面焕然一新,既能吸引老顾客,相信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愿意过来买单。”
陈追骏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锐利的目光在易仲玉脸上停留了数秒。姜还是老的辣,他比陈衍川敏锐,知道易仲玉今天敢站出来,就注定不会再愿意只做一个花瓶。他眯眼,本就不大的双眼看起来更像是合上了,隐藏之下的眼神在审视易仲玉这份“主动”背后的真实意图。瑷榭儿这座商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旧商场,它的背后意义非凡。
他不得不瞥了一眼对面的陈起虞。如果易仲玉和陈起虞搭上线,也许,未见得是什么好事。
然而陈起虞只是在翻看文件,依旧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仿佛刚才为易仲玉引路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追骏收回目光。不自觉地离陈起虞远了些。
亲兄弟之间,总归也要互相忌惮的。
别和不该纠缠的人纠缠在一起,最好。
陈追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带着点纵容,也带着点利用:
“哦?阿玉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有这份心,是好事。年轻人,是应该多历练历练。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做温室里的花朵。”他手指一扬,“好,瑷榭儿就交给你去处理。需要什么支持,和你小叔说。刚好弥敦道168号就交给阿淙和衍川,阿玉。阿淙,可要好好比一比了。”
南淙脸色微变。却又带着点志在必得的骄傲。悄悄坐直身体,郑重其事地颔首应好。
“多谢骏叔信任,我一定尽力。”易仲玉则微微鞠躬,语气感激。
他落座,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投向陈起虞。那人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仿佛刚才的人事任命与他毫无关系,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易仲玉心底如同湖面泛起涟漪。
陈起虞、并未真的无视他。他还是会伸手,愿意“救他”。
只是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为什么?用这样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掩饰吗。
易仲玉很是不甘心。
既然你视我如无物,那我就偏要走到你面前,让你再也无法忽略。
会议结束后,众人鱼贯而出。易仲玉先一步离开,等在走廊的转角,默然跟上那个即将步入专属电梯的身影。
“小叔。”他开口,用陈追骏刚刚给过的称呼去叫陈起虞。他鲜少这样称呼陈追骏,前世变故之前似乎有过几次,只是陈起虞每一次都淡淡应下。
像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因为这代表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亲近,却也自行阻断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电梯里声音很闷。
陈起虞默许易仲玉跟上。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还没有人按下电梯的按钮,两人一前一后。
陈起虞甚至没有转头,对着紧闭的电梯门如同和下属汇报工作:“有事?”
疏离像掌心多出的一根肉刺。易仲玉压下心头的涩意,朝着陈起虞的背影固执地绽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甚至带着点依赖意味的笑容:“是关于瑷榭儿商场的事。我第一次接触这类问题,很多地方不懂,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比如楼下的咖啡厅……”
“不方便。”陈起虞打断他,语气没有起伏,“相关的资料和过往的谈判记录,我会让助理整理好送到衍川办公室。你看完如果有具体问题,可以走OA流程提交。”
他说完,抬手便要按下电梯按钮。
“不是公事!”易仲玉上前一步,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衣袖,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小叔……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陈起虞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按钮落下,他们独处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易仲玉看着他冷漠的脊背,心脏像是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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