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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6

小说:

玉殿春浓

作者:

香筠扇

分类:

古典言情

她着急忙慌跑回来,原来是为求一副避子药。

皇帝百密一疏,竟忘了这茬。

错愕一瞬,便弯唇笑了,全然明白眼前的小皇后在怕什么。

在皇后的认知里,与之肌肤相亲的,乃是侍卫姜远。

太后催促她诞育皇嗣了吧?所以她想到昨夜种种,极可能在她腹中种下恶果。

毕竟,程家和太后要的是皇嗣,而不是她与侍卫私通生下的孽种。

她很清楚,若她肚子真的大起来,唯有一死。

还知道怕,说明什么?说明她现下已无那会子的求死之念,很想活下去。

皇帝笑意加深些许,没让程芳浓再多费口舌,便点头应允:“好,朕会让人安排。”

她不想怀上孽种,而他,不想她的腹中孕育他的骨血,一碗避子汤,确实两全其美。

听到皇帝一口答应,过于爽快,程芳浓反而不适应。

本以为皇帝会羞辱她,折磨她,看到她痛不欲生再松口。

“皇上又想如何折磨臣妾?”程芳浓眼神戒备,扬起小脸望着皇帝,他一定留有后手,想用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折磨她。

隔着很近的距离并立,程芳浓须得仰首方能捕捉到他眼神,也终于意识到,他身子虽弱,身量却高。

她未曾谋面的那个男人似乎也很高,与皇帝不同的是,他还很健壮。

明知不该再想,明知那一切尽是屈辱,可她脑子和身体皆不由理智掌控,双腿莫名发软。

“信不过朕?”皇帝眉心微动,似笑非笑,“怎么,皇后还想生个野种来继承朕的皇位?”

程芳浓心尖一颤,连连后退,手撑到御案边方止,疑惑地探究着皇帝的细微表情。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了,他毕竟是太祖皇帝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太祖皇帝曾开疆拓土,建不世之功,萧晟虽病弱,却也不会是傻子。

“皇上多虑了,臣妾岂敢。”程芳浓没有他以为的那种野心,可她是程家人,她无法不心虚。

她避开皇帝的眼睛,抿抿并不乱的发鬓,纤手顺势停留鬓边,以遮掩自己的面容。

“我能见见他吗?”程芳浓声音极低。

“谁?”皇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太匪夷所思,被他急切掐断。

可程芳浓的回应,迅速让那念头死灰复燃,烧得更旺。

“那个侍卫,姜远。”程芳浓飞快吐出几个字,便紧紧咬住唇内软肉。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敢提出这样的请求。

一阵风袭来,盛怒之下,他似乎突破了病体的局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她,扼住她脖颈,将她压在御案侧。

他眼神阴鸷,笑意轻佻:“你喜欢上他了?贱人。”

幸而他徒有其表,力道有限,程芳浓使力挣扎,终于掰开他指骨。

捂着他留下的浅浅指痕,大口喘着气,把自己从险些窒息的恐惧中解救出来,找回还活着的感觉。

惊魂甫定,她避开数步远,嗓音略干涩:“我只是想死个明白,知道自己的清白葬送何人之手。”

一个柔弱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

皇帝抵抵齿根,缓步朝她迈近,眼神里有诡谲的温情:“葬送何人之手?卿卿还需要问么?自然是葬送在朕手里。”

程芳浓愣神,释然,接受。

这个疯子说的没错,她的清白是他亲手葬送的,侍卫姜远只是一柄奉命行事的凶器。

下颌被皇帝捏住,抬起,程芳浓被迫对上他眼中嘲弄。

“还想见吗?”

嘴上这般问,他眼神分明在说“让朕看看你这程氏女能有多不知廉耻”。

“不见了。”程芳浓摇摇头,避开他的触碰。

她是一个不贞的皇后,却不是任人轻薄、不知自爱的女子。

刘全寿捧着姜汤进来,程芳浓狠狠松一口气,至少暂时不必再担心被皇帝轻薄,或是一怒之下掐死。

刚煮好的姜汤,盛在保温的隔水盅里,很烫。

看到那热腾腾雾气,程芳浓便不敢等皇帝喂,只怕要被他烫破嘴皮,赶忙将汤匙抢在手里。

宫婢们正进出盥室备水,尤其望春,时不时假装不经意朝这边瞥一眼。

皇帝心知肚明,笑着冲刘全寿道:“你瞧,皇后心疼朕,不想叫朕受累。”

刘全寿干的便是揣摩圣意的差事,自是一番得心的附和,把戏演的真真。

自入宫,便没片刻安生,程芳浓有些累了,借着喝姜汤,没迎合一句。

女子十指纤白,蔻丹艳艳,轻捏着赤金小汤匙,将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吹散些许热气,再小口小口把汤汁往嘴里送。

姜汤辛辣,辣得她蹙眉咋舌。

怎么看,都不甚庄重,时时在勾人心魂。

皇帝手握奏折,坐在她身侧,余光少不了留意到她,指骨不自觉收紧。

从前在闺中,一贯娇养着,程芳浓自知不是百病不侵的强壮体格,也很怕染上风寒,要吃那些苦药,徒增痛楚。

是以,盥室那厢刚准备妥当,程芳浓便携着溪云往里头去。

望春有心巴结,好和溪云一样,做程芳浓的心腹,不必吊在太后一棵树上,跟在后头也想伺候,被程芳浓制止。

“我沐浴不习惯太多人伺候,有溪云一人即可,你去清点嫁妆单子,明日我要看。”程芳浓找个由头,把她远远打发了去。

身上的痕迹不知还在不在,到底羞于见人,程芳浓连溪云也留在屏风外听唤,独自宽衣沐洗。

衣带解开,上好的料子层层散落。

兰釭斜照,辉光柔和,程芳浓清晰看到身上遍布的痕迹,双臂环抱,白着一张脸,迅速没入水中。

滴了香露的水,馨香浮动,温柔将她包裹。

漂浮的花瓣遮掩住那些罪恶的印记,她才慢慢放松下来,松开环在胸前的手臂。

她抬起手臂,舀水往微扬的脖颈浇下去。

水声泠泠,被一阵轻缓不和谐的脚步声扰乱。

“不是让你在别进来么?”程芳浓以为是溪云,侧首嗔怪。

余光却瞥见一道明黄身影,她定睛望去,水眸惊得圆睁。

随着对方走近,她第一反应是后退。

可她身处浴桶,身无寸缕,最远的退路也不过是另一侧的桶壁。

“慌什么?”皇帝走到紫檀木架侧,指腹沿着架子上干净的莲红色寝裙摩挲,语气慢条斯理,“朕不过是来验看一番,大婚之夜秽乱宫闱的千古一后,身上都留着怎样的罪证。”

“朕没叫画师围看,画下来为证,已是足够仁慈。”皇帝松开手,笑着走近浴桶,双手撑在浴桶边缘,附身问,“你说是不是?我的皇后。或许,你很失望,来伺候沐洗的,只是朕?”

他掌心湿漉漉的,沾染着与她身上同样的水泽。

昨夜帐间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对她所有的了解皆出自这双手。

而眼下,他看的分明,女子钗环尽卸,铅华弗御,白皙的肌肤莹润皎洁几乎透亮,像是一尊水晶玻璃人,怯怯慌乱的情态,更令她美得惊心。

程芳浓知道,他在提点她,那个关于让姜远伺候沐洗的提议,彼时半真半假,此刻恐怕这疯子一念之差,真做的出。

她羞愤难当,大抵意识到,在对方眼中,她是怎样可轻可践的玩物。

“你出去。”程芳浓重新环住自己,往水下更深处躲藏,直到水波荡漾在她唇瓣。

“你慢慢考虑,朕不着急。母后夸你聪明,朕觉得也是。”皇帝松开浴桶,站直身形,信步行至一侧,长指一样一样点拨着程芳浓卸下的首饰。

程芳浓眼中生出雾气,她从未被人这般轻贱过。

他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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