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那小厮才醒了过来。
姜鸢一手拿着根树枝，一下一下敲在地上，漫不经心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被吓得直发抖：“我……小的叫阿昌……”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阴森森的坟地里，任谁都会吓个半死的，他哆哆嗦嗦地开口：“两位……大人……我、我犯什么事儿了……”
“就是找你帮个忙。”姜鸢道，“听说你们崔县令，跟上京城的端王，关系很好，有这回事儿吗？”
“小的……不、不知道啊……”
“不知道吗？”姜鸢疑惑了一声，颇为遗憾道，“那好吧——那你能帮我们找找证据吗？”
沈听：“……”这么直接吗？
“找……找什么证据……”阿昌身抖如箕，“小的只是一个下人，小的找、找不到什么啊……”
“可你很得崔县令信任啊，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去给薛大人送饭，不是吗？你都给薛大人送了两年饭了，还能不知道一些内情吗？”姜鸢笑起来，嘴角弯起，眼里却散着寒光，“你就帮帮我们，看能不能把薛大人放出来。顺便再去崔大人那里找找，看看有没有端王谋反的证据。”
阿昌连忙以头抢地，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小的怎么知道这些啊！两位大人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所以才让你找啊。”语罢，姜鸢忽然森笑了一声，“关押朝廷命官——阿昌，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啊？”
阿昌顿时瞪大了眼：“我只是负责送饭不是我关押……”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找你就是让你将功赎罪的。”姜鸢吓唬完又开始安抚，“实不相瞒，我们是朝廷派来的，这位——”姜鸢挥手指向沈听，“这位是沈国公府的世子——沈国公知道是什么身份吗？那可是陛下的表兄。”
沈听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阿昌看向旁边的男子——那男子仙人之姿，即便是在这荒坟地里都是一副玉树临风不染纤尘的矜贵模样，确实挺像皇亲贵胄——当然但他也没见过皇亲贵胄，只是觉得不像普通人。
姜鸢接着道：“陛下听闻端王有不轨行为，特命沈世子前来调查，沈世子查到了一些端倪，但是不想节外生枝，这才将你这个重要人物绑了来秘密询问。阿昌，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你懂吗？”
“……”
阿昌懂没懂不知道，反正沈听是不太懂，她是怎么做到张嘴就说瞎话的？
“陛下对端王已经起疑了，他成不了大事的，阿昌，早点选择好退路啊。”姜鸢循循善诱，“端王每次是怎么跟崔明联系的？他远在上京，一定有书信往来，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对吗？将那些东西找出来交给我们，到时朝廷一定会奖赏你，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去上京生活，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衣食无忧。”
“可你若不配合——”姜鸢声音转冷，“咱们沈世子的脾气可不是很好，你嘛，就只能以包庇罪论处了。”
“不不……我……”
“你也许不怕死，可你的家人呢？我看你年纪不大，父母应当也还在吧？若他们知晓了你的事，会如何呢？阿昌，好好想想，端王意图谋逆便是乱臣贼子，崔明帮他谋事自然也没有好下场，你找出证据便是帮他们解脱，也是在帮百姓免于战祸——你是英雄。”
阿昌死死咬着牙，良久，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红着眼睛道：“我……我知道崔大人将铁笼的钥匙放在了哪，我可以偷出来……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端王、端王很小心，他每次联系我们大人，都不会留下书写的证据……”
姜鸢轻皱了下眉，既然楚云仲如此小心，那么前世崔明交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又是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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