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呢?”嘉年一直握着春岁的手安静听她讲完这些话。
时而用力攥紧,时而轻轻摩挲。
“我们之间,也是交易吗?”嘉年看着她轻声问。
春岁嘴巴抿成一条线,嘴角向下笑着,然后抓着他的手祈祷一样放在自己下巴下托着轻轻摇头:“当然不是,你是我花光这辈子所有好运才跟老天爷求来的。”
是命运的垂怜与馈赠。
是我无论如何都还不上的爱与珍重。
“那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嘉年另只手放她头上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往旁边轻轻撩拨到耳后挂好。
春岁摇了摇头。
嘉年继续安慰:“都过去了,以后我会牵紧你的手,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对不起。”春岁听得突然鼻子一酸,赶在眼泪落下前将脸埋在两个人的手间说:“嘉年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如果我知道你会生病,会错过开学报到,会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一定不会自作主张离开你。”
“对不起。”春岁再抬起头,泪眼朦胧。
明明自己当初离开,是为了保护他,是想要他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的。
可事实却是,她一个人,把两个人都困在了原地。
一错就是七年。
嘉年手掌覆着春岁因为难过泛起红晕的脸,指腹落在眼角接住她的眼泪,过了许久才压着声音开口说:“我怪过你。春岁,我真的怪过你。”
“嗯。”春岁闭眼点了点头,眼泪全部流到嘉年掌心里,闷着鼻音说:“我也怪我自己。”
“可我不是怪你把我丢下了。”嘉年说,“我是怪你不相信我,不信我能拉你走出泥潭,不信我能跟你一起走出去。”
春岁离开后不久,嘉年就知道了她家里出事了。
他去了春岁家,新搬来的人家说房主已经把房子卖了;后来他又辗转打听找到了春岁家在泉水的亲戚,亲戚一脸遗憾可惜的告诉他江家前阵子出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又都没有帮她。
没有人知道春岁去了哪里,除了嘉年,也不再有人关心她到底去了哪里。
嘉年回忆着眼角也跟着泛起光:“所以春岁,没能去成京北航空我一点都不后悔,也没遗憾,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想离开泉水,但你离开后我发现我更想要的是和你一起走到更远的未来。”
那场高烧,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注定了错过,也注定遇见另外一种人生。
“所以你就当了警察。”春岁问。
“嗯。”嘉年情绪平复了很多,“后来我就在想,既然我找不到你,那我就努力多抓几个坏人,最起码这样还能安慰自己说,山河无恙,你就平安。”
“真是个傻子。”春岁笑笑。
“所以你也不要难过自责。”嘉年说,“我不是没有实现梦想,也不是为你放弃了未来和前途,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而且,”嘉年再次牵紧她的手,“你回来那天我的梦想就全部实现了,我的梦想是你。”
"youaremynewdream."
我们结婚吧。
几乎是脱口而出,春岁没有一点思考和犹豫跟嘉年说:“我们结婚吧。”
嘉年愣了,嘴角笑着动了又动,最后才颤抖着声音说:“你确定想要在这里跟你求婚吗,是不是太随意和简陋了点。”
“我愿意。”春岁重重点头,“不用鲜花蛋糕,也不用戒指,我们已经浪费七年了,所以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姚嘉年,你娶我好不好?”春岁哽咽着将头贴在嘉年心口,感受里面剧烈而又小心翼翼的心跳,然后她听到他说:“此生荣幸,求之不得。”
眼泪滴在胸口,渗进心脏开出花,和窗台盛开的向日葵一样热烈。
泉水县又一个夏天快要结束了,但泉水县的夏天,永远灿烂明媚。
——
嘉年出院这天去见了刘秋水,虽然伤势已有好转,但他整个人还是要比事故当天那一身伤痕血迹看上去更颓废萎靡的多。
见嘉年进来,刘秋水默默将头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不说话。嘉年也没勉强,就这样在他身后坐了许久才开口说:“那天是奔着跟我同归于尽去的吧。”
刘秋水继续沉默,背影决绝。
“值得吗?”嘉年说,“把所有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帮贺军脱罪。”
“值不值得,都是我自己愿意。”刘秋水肩头微微动了下,说:“只恨我那天开的不够快,留了你一命,也留了我一条烂命。”
“你以为没了你,没了我,汇隆那些事就能藏得住吗。”嘉年说。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胡连生在用生命和信仰托举着人间太阳。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会替胡连生好好看着你们受到法律制裁的。”嘉年起身要走,刘秋水冷笑一声:“制裁?你以为自己能救得了多少人,你们做警察的这么厉害,当年我跟贺军在街上任人欺凌受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站出来说‘制裁’。”
刘秋水当然知道那天贺军打电话给他透露姚嘉年行踪的时候,就没打算让自己跟这个警察一起活着。
刚才姚嘉年问他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
当初他身无分文被人踩在脚下蝼蚁一样活着的时候,是同样一无所有的贺军拉了自己一把。从那时候起,刘秋水就想好了,他这条命,是贺军的。
“但这不是你们害人性命的理由。”嘉年说的坚定又决绝。
人这一生永远有雨在下,但不是每个在路上被雨淋湿的人都会怪罪命运不公。更多人还是会积极乐观等到雨过天晴,然后努力为自己编织一把足以为人生遮风挡雨的伞。
自己淋过雨,不是可以就此牺牲他人利益甚至生命的理由。
这一点,也许何军和刘秋水永远都不会懂。
“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胡连生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老冯来接嘉年出院,等着他从刘秋水病房出来后把他叫到旁边说话。
春岁也很配合说自己下楼买水在一楼大厅等他。春岁走后,老冯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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