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苏闻听此言,顿时面色不悦,急忙追问道:“为何要出山?我与师尊二人在此盘桓,不亦乐乎?此地气息如春风拂面,自然之至,弟子必当尽心竭力,呵护师尊。”
楼无漾注视宴苏良久,轻叹一声,低头摩挲着茶盏,“你已得道真意,当需外寻妖邪,试炼身手,若再单独修炼,恐对修行有所阻滞。”
“原来如此。”宴苏内心稍安,望着楼无漾侧头问道:“师尊打算去往何处?弟子定唯师尊马首是瞻,悉听尊便。”
楼无漾微微颔首,淡然说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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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清风徐来,树上花朵轻舞,发出“沙沙”声响。
苍尘卧于楼无漾昔日常在院中闲躺的那把交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上方的玉兰花。
叶芩把玩着手中的枝叶,轻瞄了他一眼,故作欢快地说道:“此次目的地是天照城西边最热闹之地——弦月邑,据说有数十年方能遇到一次的拍卖盛会。此次拍卖会物品丰富多样,衣物、首饰、灵器皆有,更有罕见的小型机关兽,瞧着颇是美丽。”
苍尘听后依然卧于交椅之上,不动不语,此情此景已持续二十余年了。
楼无漾方消失时,苍尘还有喜怒哀乐,虽然情感不甚激烈,然而却亦有所反应。
时光荏苒,苍尘愈加沉静,叶芩每每遇见,都要先试探他的鼻息,唯恐姐姐未归,苍尘自己便郁闷而终。
叶芩又瞥了一眼苍尘,故作悠然自得地说道:“待到除了妖祟后,我们便前去弦月邑的拍卖会一观。或许哪里有稀世珍品,恰巧也是姐姐所喜欢的。待她归来,你将这数年为她购置的物尽数摆出,她必定感动的涕泪沾衣。”
苍尘闻听此言,终于略有所动,可他的面色仍旧平淡,眸中甚至透露出丝丝死气。
“师尊会否已心生他念?许久都未归来,或许师尊早已移情别恋。往昔我是否过于逼迫,令她心生厌烦了?”苍尘本就低沉的声音,因长久未言语,更显得沙哑磁性。
叶芩待其言毕,即刻接话,“怎么可能!我与姐姐自幼相伴,她的秉性我一清二楚,非是朝三暮四之人,若她对你无心,必会归来与你细说分明,不至于令你如此煎熬,这是姐姐教导我的道理。若姐姐已经觅得如意郎君,必会当你之面言明,断不可能背着你而偷腥。”
“多谢。”苍尘平静道出二字。
叶芩正欲再作解释,却被此言一噎,一时竟忘却还要说些什么。
良久静默后,苍尘依旧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他低声呢喃:“我多么希望她此刻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出这番话语,无论是什么话语都好……你说,她怎么就突然不要我了呢?”
叶芩闻听此言,原本萎靡的精神瞬间沸腾,立即说道:“怎么会不要你!姐姐魂灯亮如白昼,明禹师伯每日都要观看十数次以上,几乎要住在那里了。师尊与明禹师伯心意已决,只待姐姐归来与你们共庆道侣盛典。这是师尊亲口所言,师伯亦表赞同。明禹师伯对你如此看重,足见你是多么出类拔萃之辈!姐姐若舍你而去,实乃极大损失啊!”
苍尘眼神中略带些许暖意,语气亦不再如先前那般毫无生气:“你说的对,我不该如此妄自菲薄,我……”
然其言未毕,忽又顿住。
七弦宗诸人待他都甚为和善,这是毋庸置疑之事。
可若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他们会否杀了他,抑或维护?
维护?
苍尘不信如此浩渺的宗门,能顶住多方威压,维护他这个妖族。
唯独师尊,不仅会毫无顾忌地偏爱他,还会为了遮挡住他的刺字甘愿赴死。
苍尘越想越是心有不甘。
如此之人,他怎能放过。
纵使楼无漾心仪他人,他也必将师尊夺回。
若那男子自己识趣还好,若不识趣而偏要与他争夺,那就休怪他无情无义了。
苍尘虽在人族生活已久,可骨子里的野性暴虐与嗜血难移。
他突然起身,来到石桌前盯着叶芩道:“楚清石如今身在何处?他仍是在四处游历吗?”
叶芩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看到他已明白过来,心中甚感欣慰。
“楚大哥自得知姐姐魂灯仍亮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他先是赴雪山挖出一具骸骨,又施法招魂,可并未发生任何事情。但他却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这几十年更是走遍天涯海角。而自从他在一处名为双燕屿的地方得知姐姐曾经现身过,他便愈发奇怪了。虽然跑得不如以前勤快,但也不时出去探查,从未间断过。”
苍尘眯起双眼,目光中透露出阴冷与狠辣,“幸得那具尸身未能召出师尊残灵,亦未获得师尊常用的储物袋,否则,我决不轻饶。”
叶芩点头赞同:“姐姐的储物袋上有她灌注百年的灵力,非姐姐之外的人能解,亦不可触碰。若那具骸骨为姐姐所有,此储物袋必将牢牢悬于骸骨之上,不会散失。由此足见,姐姐送楚大哥回程之际,并未发生何事,不过……”
她露出疑惑的神色,眨了眨眼,“楚大哥生母已过世百年,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而由阵法中带出的三杀晶又下落何处?”
苍尘起身,边走边道:“此事唯有师尊知晓,我们即刻启程,除妖之后再去双燕屿一探。”
叶芩急忙与他并肩同行,叹息道:“哎,我们已多次前往双燕屿,四下搜寻,几近翻天覆地,却连一片碎叶也不得见,真是令人苦恼。”
她突然低下头,“七弦宗已将玄界各处尽皆翻遍,即便是百丈崖亦有人守卫许久,快五十年了,如何仍未能寻得姐姐踪迹?姐姐究竟身在何处呢?”
苍尘神情淡漠,言辞却森寒至极,“师尊修为高深,若刻意隐匿,世上无人能寻得其踪。”他冷冷一笑,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师尊,你最好别是此意,否则……”
叶芩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惴惴然,在他身后双手合十,暗自祈祷,‘姐姐莫怪,这些年来我已将好言尽数说出。若姐姐果真尚在人间,便早日归来,迟则姐姐恐怕会很惨。’
叶芩思绪万千,又想起如此多年来,每日忧心至深。
此时,她顿了顿足,背着双手,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地面。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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