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慢点。”
纾延松开琴襄的手,自己缓缓在床前坐下。
甫一坐定,股间便袭来一阵酸麻的痛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一天过去了,她还是只学会了个如何上马,连下马都要苗苗扶,就觉得实在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苗娘子不是说了,女郎今天第一天,没被马儿甩下来,便已经极是难得了。”琴襄安慰道。
“可是苗苗六岁第一次摸马便能骑了。”
纾延耸耸肩,笑得有些无奈,却没有半分自怜:“或许我是少些天分吧。”
琴襄帮她褪下膝裤,将药膏在靠近腿根的地方推开。
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开来,纾延拿起装药的瓷罐端详了一番,“这看着不是我们从建安带来的东西。”
琴襄帮她敷药的手一顿,“这是将军送来的。”
“谢越?”
“是,将军比您早回府一炷香的时间。一回来便送来了这瓶药,嘱咐奴婢一日三次给您敷药。”
琴襄一直觑着她的神情,见她没有怪她的意思,才接着道:“女郎,将军待您也不无体贴。”
纾延捏了捏她的脸,“一瓶药就给你收买了?”
“婢子不是为这瓶药——是这样的事,将军大可不必亲自过来,奴婢想他亲自来,是顾念女郎的感受,不想张扬此事。而且,用药事项,将军都交待得事无巨细。最后,怕婢子忘记,又亲笔写了下来。”
说着,她取过一旁压在案下的字条给她。
字条上的字迹与他书房案后那幅对联如出一辙。
寥寥数语,不仅交待了敷药的手法步骤,还讲明了饮食起居需要注意的地方。
字字句句,仿佛对她的伤势,伤在何处,情况如何,都了如指掌。
难道他今天也在马场吗?
于是碰巧目睹了她的糗样,然后出于夫妻情谊对她施以援手?
指尖摩挲过光滑的瓷瓶,这样的关心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了。
她差点被司马兴男□□时,得到的只有父亲的撇清和家族的质问。
质问她怎么敢对当朝太子反将其军,害得他差点失去生育能力!
真是笑话!
纾延摇摇头,父母亲族尚且如此,谢越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她施以恩惠?
他突然示好,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
然而接下来,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马术却一直都没有长进。
哪怕她一连五天几乎八个时辰都泡在马场,一半用来观摩揣度别人的动作,一半用来做训练。
情况却只有越来越糟。
仿佛她越努力,身下的马儿便越不听话。
宛如老天爷在警告她,你根本不是干这行的料!
纾延一开始还会强撑着回府,到最后为了节约往返时间,直接吃住都在附近的木屋里。
这木屋本是搭来供牧民们放牧时临时歇脚的地方,比普通民屋还要简陋十倍。
晚上狂风呼啸时,脆弱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塌了一般。
苗苗说什么也不答应,一定要劝她回去。
纾延却是打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苗苗红了眼眶,“都怪我,教得那么差,枉费你对我的信任。”
“怎么能怪你呢?”纾延忙拉住她的手,“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没嫌我这个徒弟给你丢人,我已经很感激了!”
而且为了教她,一连几日酷日狂风,她无时无刻不陪她一起挨着,论内疚,反而是她更该内疚。
大腿上磨破的皮在接连几日地反复磋磨下,大有溃烂的趋势,纾延做了简单的止血,重新开始上药。
苗苗坐到对面接过她手中的草药帮她敷在腿上。
“将军见了,一定心疼死了。”
纾延噗嗤一笑,“是苗苗心疼死我了吧。”
但在对上她发红的眼眶后,纾延收敛了笑容。
“你在这里陪我住了三天,”她柔声道,“褚副将心里一定骂死我了。”
“他敢!”
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强硬的意面,纾延有些惊讶,“原来在家里,是我们苗苗说了算的啊。”
苗苗知她是有意逗她,好转移她的难过。心里却更加难怪起来,只恨不能替她痛,又恨自己能力为何如此浅薄,连个骑马都教不好!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圣人无常师。”
纾延点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番话她仿佛已经斟酌许久了。
“整个柳镇,不,应该说整个荆州,骑射最好的人就是将军了。将军麾下的细柳营便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大晋最好的骑兵!”
她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自明。
纾延垂下眼,可如果她真的向谢越求教,要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能让他点头呢。
苗苗不知道她心中的计较,只当她不信,着急道:“当年叛将宋伟出逃,与将军狭路相逢,将军三箭齐发,顷刻之间取敌性命。而对方连箭都还没搭好!”
谢越捉拿宋伟的事情她知道,他便是自此平步青云的,可这其中的细节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他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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