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回了文曲宫,两个仙侍迎到门口等待他
“濯月呢?”
伴鹤很冷淡的样子,指指里面:“在书房,没看见你,就发火,我们都不敢接近。”
“发火”这种词安到一个刚满月的狐狸崽子身上,还是挺奇怪的,何况濯月那么丁点大,一只手就能抓住,哪里就把他们吓得不敢接近了呢?
天权失笑道:“你们不要夸大其词,它能发什么火?”
养蕉不悦道:“星君倒是自己进去看看啊!”还没看就下定论,实在是要偏心到沟里去了。
书房是和藏经阁连着的,天权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里,也怪不得濯月会去那儿找人。
他留在司命殿的时间比预计得时间要长一点,本来计划是要在濯月睡醒前赶回来的。
确实是自己失误。
天权不再多言,加快脚步,把两个小仙侍甩在后面,率先走到了书房。
还没进去,先在门外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是什么重物连串摔倒的声音。
“濯月!”
天权慌忙推门,入眼一片狼藉,书架被推倒,笔墨纸砚散了一地,几只做装饰用的花瓶砸成碎片,乱七八糟的像是刚刚遭遇了抢劫。
濯月从一堆书籍里面奋力露出头来,迅速朝他扑过去,嘤叫一声,满脸的委屈。
“怎么回事?”天权把它抱起来,质问道,“这都是你干的?”
濯月委屈地舔舔他的脸,又叫两声。
伴鹤和养蕉跟过来了,看见房间里的乱象,一时都无言。
养蕉添油加醋道:“它醒来没找到你,也不让我们碰,就在这里瞎闹。”
小狐狸耳朵和爪子上还有墨水,脏兮兮的,蹭得天权衣服上也沾了些许。
养蕉就提出让星君先去换套衣服,自己去洗这崽子。
他难得主动提出照顾濯月,天权有些诧异,但是也略微欣慰,犹豫一下,就把濯月给他了。
养蕉抱着小狐狸,摸摸它灰棕色的短毛,迅疾握住它的嘴,笑一下:“可算让碰了,现在好乖啊。”
天权认可地点点头:“你们平日里对它友好一点,濯月是很亲人的。”
说完,他就移步去换衣服。
星君一走,养蕉就变了副脸色,拎着濯月的后颈皮把他提溜起来,任它在空中徒劳地扑腾。
“小崽子!还治不了你?”
伴鹤皱眉道:“你也轻一点。”
“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你看看它来了之后,星君正眼看过我们几次?什么时候不抱着它?平常也就算了,睡觉都要在一起。未免太过分,你看看今日,它还想咬我。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野蛮不开化的灵兽!”
今天天权去司命殿看去下凡历劫的廉贞星君,没把这睡着的小崽子带上,也忘了告知两个休息的仙侍。等濯月睡醒了挠门找人他们两个才知道,书房和藏经阁找遍了都没看见星君,这野崽子就开始发疯,要到宫外去找,天界偌大,哪里能让它到处乱跑?养蕉原本想把它先抓起来放笼子里,等仙君回来就好了,没想到这小东西直接发疯,根本不让靠近,蹲坐在上方龇牙咧嘴地一副凶相。
虽然说它还很小,再怎么凶也是不太吓人的,但是养蕉还是感到了极大的冒犯。
仙侍也是仙,法术也略通一些,他当即就要施法把濯月捆起来,没想到这小崽子居然还很有劲儿,硬生生地挣脱了,然后就跑到了书房里。
文曲宫别的都没什么,书房和藏经阁乃是历代文曲星最重视的,下了禁制,仙术使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同时也绝不允许人在这里发生斗争之事,否则就会遭到反噬。他们两个没办法,只能亲自上手抓,无奈濯月灵活得很,上蹿下跳,硬是没让他们碰到一根毛发,甚至能从它那张灰扑扑的脸上看出挑衅的意思。
养蕉一怒之下,干脆把书房锁上了,任它在里面折腾。
“在星君面前倒是很乖啊?刚才的嚣张样子呢?嗯?欺软怕硬的小畜生。”
伴鹤道:“快点带它去清洗吧,星君换完衣服必然要过来看的。”
养蕉哼一声,院子里有洗墨池,他径直把濯月丢了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伴鹤慌了,慌忙下水去捞,“淹死它怎么办?”
“怕什么?灵兽哪儿有那么容易死?”
洗墨池一汪水极浅极清,但是濯月还是太小了,慌乱地挥动爪子扑腾着,口鼻呛进了许多水。
伴鹤费力地把它捞起来,僵硬一团,急忙按压它的肚腹让它恢复。
养蕉也略微有点慌了,走上前问:“没事吧?我看看。”
他一靠近,濯月猛然睁开眼睛,蹬腿扑倒他脸上恶狠狠咬一口,然后迅速跳下来跑开。
“啊啊啊啊啊这个狗东西!”养蕉捂脸尖叫,伴鹤慌忙查看他的伤。
“怎么回事?”天权刚走进来远远地就听见小仙侍在叫,把扑过来的濯月抱到怀里,“怎么全身都湿漉漉的?他们怎么给你洗的?”
濯月委屈极了,缩成一团,叫都不愿意叫一声。
养蕉捂着脸,哭诉道:“星君!你看啊,这个邪物,它居然还咬人。”
他把手放开,脸上两道清晰的血痕,一看就是犬牙留下的。
天权震惊不已:“濯月咬的?”
小狐狸满月了,会爬会跑,牙齿也基本全部露出,但是它这个时候还在吃牛乳啊。
它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不同于怀安养的那一窝,从哪里学会的咬人呢?难道是如同凡间兽类一般天生野性?
可是怀安也交代过,不许它再见血。
濯月也不知道生气还是怎么地,埋起头来死活不让天权看它的牙。
养蕉恨道:“星君,早日把它扔了吧。我就说它来历不明,你看看如今,哪里有灵兽伤人的道理,天性野蛮嗜血,以后必然招致祸患。”
他这话说得严重,但是和千机说的相差无几,天权愣一下,无意识地摸摸怀里的小狐狸。
濯月咬得不算重,天界灵力充沛,那点伤很快就愈合了,只是仙侍还是不依不饶,硬是要天权定一个公道。
天权在生活中素来是个老好人,尊老爱幼,他宫里的这两个仙侍是随机分过来的,他从不刻意刁难,因为年纪小,也不怎么使唤他们,很包容忍让。
所以此刻,他忽然觉得养蕉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
他低头问濯月:“为什么咬人?”
刚满月的小狐狸自然是不会回话的,只是委屈,拿爪子扒拉几下他的衣襟。
“伴鹤,你说说怎么回事?”
伴鹤有些犹豫,养蕉气鼓鼓地看他一眼。
这种使眼色的样子天权以前可看过太多了,何况是小孩子,都不带掩饰一下的。
天权有些想笑,故意催促道:“说呀,我又不责罚你们。”
养蕉怒道:“明明是这孽畜咬人,星君不应该责罚它吗?”
“孽畜”二字实在是不好听,天权下意识捂住濯月的耳朵,稍微有些不悦。
伴鹤犹豫道:“养蕉要给它洗洗,不小心失手落池子里去了,可能濯月就有些生气,咬它了一下。”
他年纪大些,平日里就比伙伴沉稳,是以天权听了也不多疑,微笑道:“既然如此,可知你们两个都有错了。濯月不喜入水,可能一时受了惊吓,伤了你,算是它的罪,我代它向你道个歉,对不住。请你原谅好不好?”
一宫之主,姿态放得如此客气低微,这话说得要折煞人了,养蕉慌忙道:“星君不必如此,我,我不计较就是了。”
天权把濯月抱起来,捏了它一只抓子对着仙侍:“那么,你们两个便握手言和好不好?”
养蕉忍着气,伸出两根指头来和讨厌的小兽握了握。
那么这件风波就算过去了。
“天色晚了,你们两个也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侍奉了。”
养蕉还想再讲两句什么,被伴鹤拉走了。
天权抱着濯月,走到洗墨池边,用手帕沾了清水给它擦洗干净耳朵和爪子,然后用法术给它烘干。
湿漉打结的毛发再次干净蓬松,濯月高兴起来,舔舔他的手。
天权却对着它板起脸来,再次质问道:“为什么咬人?”
濯月立刻蔫巴,窝起来装死。
咬人不是个好事,传出去还了得?到了有心人耳朵里,少不得被扣一项纵容恶宠伤人的罪名。
天权还把它抱起来往书房走,一边走一边教育:“虽说狐狸有捕食的天性,可是在天界,既然吃食都不缺,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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