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有人在等她。
梁宛白看清那人是谁,愣了愣:“百里王子?”
只见百里蘅和百里雁也是一副收拾好行装准备回去的样子——他们各乘一匹马,后面是几辆马车。
百里蘅看着她道:“你要去哪里?”
梁宛白道:“去远岐。”
百里蘅静默一瞬,问道:“去远岐做什么?”
梁宛白笑看着他不说话。
百里蘅点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正好我们也要回若境,顺路送你一程。”
梁宛白想说不用,但百里蘅似乎知道了她的打算,提前把她的话堵了回去:“我们是朋友,顺路送你是朋友之举,你就连这也要拒绝吗?”
梁宛白见百里蘅神色明朗,心中一暖,答应道:“那就多谢你了。”
百里雁安静地站在旁边。虽然她在比赛中敌视梁宛白,可当知道梁宛白赢得了比赛,还是对她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不再刻薄地看她,而是客观地打量了梁宛白。
这姑娘不仅很厉害,长得还漂亮,她其实挺喜欢的。
百里雁客气地让开了路:“请。”梁宛白笑看了看她,坐上马车。
他们一行人一同驶离京城。
路上,从车窗外看去,只见繁华的街道逐渐变为郊外青翠的山水。
随着距离皇宫和京城越来越远,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梁宛白竟然有一种慢慢解脱的感觉。
她离开了皇宫!
她走出来了!
自从生来从不敢奢望过的愿望,今日竟然成真了。
梁宛白看着窗外的青山,忍不住热泪盈眶。
百里雁不骑马了,钻进马车和她一起坐车,半路上看着她,好奇问道:“宛白,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以前我们都没听过说你?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赛马会,但我哥哥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赛马会,可是他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梁宛白释然地笑道:“因为以前我是个病秧子。”
百里雁不相信:“怎么可能?我看你怎么也不像生病的人。”
“因为,有人救了我,改变了我。”
百里雁点点头,“那你挺幸运的。”他们若境医术不发达,平民百姓生病了想要找大夫医治都不容易。
梁宛白笑着。
“我确实很幸运。”
马车的脚程很快,两日过去,他们已经抵达了边境。
梁宛白看着挂在天边的红日和逐渐变得辽阔、孤寂的草原,笑着看回百里蘅和百里雁驯养的马,“不愧是若境的马,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的称号,脚程如此之快!”
百里雁自豪地说:“那当然了,要不是我们载你一程,你现在估计还在安朝的京城待着呢。”
梁宛白真心地看着她说:“谢谢。”
百里雁居然傲娇了起来,头一扭:“口头道谢可没什么用呢。”
百里蘅无奈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抱歉地对梁宛白说:“别理她,阿雁性子顽皮,总说些不客气的话。”
梁宛白笑着对百里雁说:“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回报你们?”
百里雁认真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会医术吗?”
梁宛白愣住:“什么?”
百里雁说道:“如果你会医术,我希望你能来我们若境,帮助若境的普通百姓,让他们生病的时候能够得到救治,而不是无人帮助,最后痛苦地死去。”
百里蘅皱起眉,正要说什么。
梁宛白想了想,却已经道:“我目前不会医术,但我愿意学,如果我能学成医术,我愿意帮若境。”
百里蘅和百里雁都呆住了。
百里雁惊喜地握住她的手,“真的吗?这下我也要和你说谢谢了。”
梁宛白笑着说:“我还不会医术呢,只是一句话,你先别高兴。”
百里雁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管怎么样,有你刚才这句话,以后你就算是个废物来我们若境,我也欢迎你!”他们若境真的很需要很需要厉害的大夫。
梁宛白噗一声笑了起来,百里蘅则黑着脸训斥道:“阿雁,带马吃草去。”
百里雁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半路上,在草原休息了一个时辰,他们继续向北边出发。
一直坐马车太无聊,百里蘅让人牵来两匹马,梁宛白和百里雁一人一匹骑着玩。
三人成行。
百里雁指着东边给梁宛白介绍,那里是凌西的国度。
百里雁介绍着凌西,忽然想起什么:“前段时间,听说凌西有个皇子来安朝参加赛马会之后,突发恶疾死了。”
凌西?这个国家很耳熟。
梁宛白奇怪地问道:“突发恶疾?”
百里雁嘀咕着说:“外边是这么传的,但是我让人打听过,那个皇子其实是被折磨而死的,死之前全身都有伤痕,像是被刀割了放血而死。这不明显就是被人害死的嘛,生什么病能生成这样?”
刀割,放血。
这两个敏锐地触及到了梁宛白的神经。她愣了许久,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还能摸到浅浅的疤痕。
赫连春没有问她脸上的疤痕是哪里来的。但他说,他能看到比赛中的画面。
所以,他看到了墨亮对她做的事情?
梁宛白不由得失神了很久。
耳边百里雁还在叽叽喳喳:“你说那个皇子到底是惹了什么人?竟然被这么残忍地害死。不过既然被这么记恨,那个皇子自己恐怕也是做了什么恶毒的事情吧……”
*
三日转瞬而过。
远岐的边境已到,短暂的几日相处下来,百里雁竟然有些舍不得梁宛白了。
“你以后一定要来若境,我等你。”百里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梁宛白点点头,笑着说好。
她目送着百里蘅和百里雁的队伍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走向远岐。
远岐是个神秘的国度,她从未听说过其他人对于远岐具体的描述。
迎面而来是一座高耸的城墙。
小狐狸跟在梁宛白身后跳来跳去,和她一起走到远岐的城门外。
守门的士兵看见她,本想问她从哪里来,是什么人,可看到她身边的小狐狸,竟然直接打开了沉重的城门。
梁宛白心中惊讶,但没有表露出来,平静地走进城门。
远岐除了建筑有些偏向西方异域风格,与安朝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入目的是闹市、百姓、商贩、巡逻的士兵……很是新奇。
赫连春是远岐的王子,她问问路人,应该很容易找到他。
梁宛白直接问一个摊主:“请问,您知道赫连春吗?”
摊主是个胖胖的大叔,闻言摇了摇头道:“什么春?没听说过。”
梁宛白凝重地皱起眉头。
难道赫连春不是他的真名?
她又改变措辞礼貌地问道:“那您知道七王子吗?”
摊主立刻变了脸色:“我们远岐没有七王子!”
梁宛白的神色一点点变得茫然而震惊。没有七王子?赫连春当初和她说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更重要的是,这个摊主原本很和善,却在问话后变得刻薄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梁宛白只好离开。
当她离开之后,那个摊主又鬼鬼祟祟地走到旁边,和旁边的人咬耳朵。
梁宛白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加快了询问的脚步,可被她问到的人都和那个奇怪的摊主一样,对她变得抗拒抵触起来,有的甚至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梁宛白像是被蒙在鼓里,越发忐忑不安。
时间慢慢过去,到了晚上,梁宛白还是没能问到赫连春的下落。
在远岐,竟然没有人知道赫连春这个名字,也对七王子置之不谈。梁宛白荒谬地觉得自己不是到了远岐,而是到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国度。
远岐地处北方,到了晚上很是寒冷,梁宛白被风吹的浑身发抖,想起该找一家客栈休息。
可是,当她上门去问,竟然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愿意接待她。
所有人像是不言而喻地把她拒之门外。
梁宛白不理解,但也没精力去问了。
三月的远岐,夜里竟然还会下雪。梁宛白蜷缩在一家店铺的门外,觉得好冷。小狐狸蜷缩在她身边,用毛茸茸的身体给她取暖。
风雪渐大,梁宛白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站起身,冒着风雪走向远岐的宫城。
城门下,士兵冰冷且明确地表示——不可能让她进去。
士兵拿着长戟一挥,指着她:“警告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们会把你关进牢狱。”
梁宛白没有退却,坚持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离开!”士兵大声地驱赶她。
此时,一个侍卫长巡视过来,高声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赶紧恭敬地回禀:“侍卫长,这里有个意图闯宫的嫌犯。”
侍卫长看向梁宛白,看清她的模样,愣住了:“宛白……公主?”
梁宛白冻得睫毛都结出冰霜,闻言勉强地看向他,认出他是谁:“仓穹?”
竟然是仓穹,那日在安朝替赫连春顶罪的侍卫。
仓穹对那些士兵道:“放下武器!”
士兵们立刻放下长戟,不敢再多言,“是。”
仓穹担心地对梁宛白道:“您这么会在这里?晚上风雪大,请跟属下进来。”
梁宛白跟着仓穹进了宫城城堡,没有了风雪加身,她感觉好受很多。仓穹带她去了一间房间,让她暂时先在这里休息。
梁宛白吃了些东西,又喂了小狐狸吃了饭,洗了个澡,就疲倦地睡去了。
第二日早上起床,梁宛白准备出门找仓穹,没想到仓穹已经在门口等候她了。
梁宛白开门见山地问:“赫连春在哪里?”
仓穹低着头不敢看她,只说道:“宛白公主,属下送您回去吧。”
“赫连春在哪里?”梁宛白又坚持地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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