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日不觉长,闲时看花静听雨。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薄雾尚未散尽,整片竹林还浸在湿润的晨露里。第一缕金光穿透云层,斜斜掠过青竹的梢头,将叶尖的露珠照得像散落的碎钻,顺着纹路缓缓滚落,在铺满枯叶的地面洇开点点深色。
林间空地上,一袭蓝绿渐变色衣裙的林沫沫已静立许久。她未挽发髻,青丝仅用带着晨露的新折青竹枝松松绾在脑后,几缕碎发随着晨风拂过脸颊。
忽听得“铮”一声轻响,长剑已出鞘半尺。女子皓腕轻旋,剑身在晨光中划出银亮弧线,带起的气流将周围竹枝上的露珠齐齐震落,凝成细密水幕。晨光穿透水幕折射出细碎的虹彩,将青竹的影子映在她素白的衣袂上。她足尖在竹节上轻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剑光随之展开——时而如寒梅吐蕊,三两点剑花在身前绽放清冷弧光;时而似惊鸿照影,剑尖在竹叶间穿梭只留淡淡残影,腕间一对玉镯随剑势轻颤,与剑鸣相和。
步法起落间,青竹摇曳却无半片叶子沾染上剑气。剑尖划破空气的锐啸与竹叶摩擦的沙沙声交织,竟形成天地间的韵律。远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与林间光影交织成流动的画卷。当“回风舞雪”时,周身三尺内的晨雾被内力激荡成旋转的气旋,晨光透过旋转的雾霭折射出七彩光晕,万千光点在她周身流转,宛如身披星河。左掌暗含太极云手之势,在剑光间隙中推抹带转,将四散的露珠聚成环形水纹,水纹倒映着天光云影,随掌风缓缓扩散。
最后一式使罢,女子收剑而立,鼻息间呼出的白气与晨雾交融。
东方天际已染成金红,朝阳将万道金光倾泻在竹林之上,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泽。软剑入鞘收回腰间的刹那,整片竹林忽然静了下来,方才被惊扰的山雀重新落回枝头,一滴迟滞的露珠恰好坠落在她肩头。
林沫沫摘下锦缎在手腕上绕了几圈轻轻打了个结,然后抬手拂去衣上草屑,望向东方已完全升起的朝阳,眼底翻涌的剑意渐渐沉淀为潭水般的宁静,唯有鬓边碎发还在随着内力余波微微颤动,与竹梢的晨露一同闪烁。
竹影在她脚下缓缓拉长,晨风吹动她鬓边碎发,露出左耳后一颗只比针尖略微大一点点的精巧朱砂痣。
林沫沫弯腰拾起被先前搁在竹枝间但剑气震落的竹笛,在初升的阳光下吹奏起无名的调子,笛声混着竹香,逐渐消散在连绵的青山深处。
到空间里做了清洁,林沫沫就在山中自建的竹屋小院里熟练地开始生火做饭。用过早饭,刷锅洗碗,松土、浇菜。看书、练功。到时间就生火做饭,吃完刷锅洗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练功、做饭、看书,理事,规律又枯燥。生活平淡却安稳。
自从8岁那年在流浪途中突然有一天一觉醒来脑中多了五世的记忆后,发觉这莫名的记忆就是自己的未来,冷静下来后,她就离开了流浪儿的队伍,独自一人在这山中驻扎了下来。
以空间里的一点钱财为根基,她成功买到了菜种和秧苗。稳扎稳打,加上在山洞中日夜苦练,成功通过打猎积累了第一桶金。年岁稍大,在山脚下的村庄里收了一批人手,做起了生意,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后,将生意交给手下,她定期查账,不定期下山检查。勤学苦练之下,终于将前几世武学融会贯通,再结合这一世空间中才得以进入的藏书阁中的武功秘籍,林沫沫成功自创武功。
林沫沫又搜刮了几个小赌场的钱财后精心打造了机关小楼,通过机关活动,可以随时改变小楼布局,将一个移动住房随时能变成路边饭馆+茶摊。将这座精细的机关楼收进空间,林沫沫就又悄然返回了隐居的山中,继续修炼。
翻遍农书药典,虽然只言片语的记载,让林沫沫足以找到忘川花了。但她没有着急,没有足够强的武功,她孤身一人在外,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13岁时,林沫沫恢复了上一世的武功水平并超越。这一年,她武功大成,剑法已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这一年,她悄然下山,按照第五世的记忆进了一品坟,将里面掏了个干净,东西都放进了空间里,又溜进皇宫将业火母痋拿走锁进空间,然后才去搜寻忘川花,顺路发现的药草都移植到了空间里。
找了很久,将好不容易找到的忘川花连那块地皮一起移栽到空间里。
她不知道那几世自己死后还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再管那些人那些事。她本就不愿入这江湖。只是单孤刀要利用业火痋造反,她还是不愿意如了他的愿的。
一想到记忆里那些人,林沫沫就不由自主地犯恶心,加之她几次下山办事总能碰上恶人,深觉这世间没几处是干净的,鉴于眼不见为净的道理,她便用锦锻布条遮眼。说是锦缎其实是各色的绫裁剪缝制的缎带,她自己在尾端绣了祥云和仙鹤。
15岁时,林沫沫在苏州城西五十里外的小城镇中,路遇李相夷。那时的李相夷下山还未满一年,林沫沫已经将忘川花移栽到空间,正在回山的路上。林沫沫路过这里听说有个小赌场,想着自己身上的银两不多,打算去赌场里来两把,凑够路费。谁知竟然在这小镇上碰到了同样孤身一人的李相夷。
林沫沫平日里偏好蓝青紫系的服饰,因为要讨个好彩头,所以难得换上了一身红衣,连带的缎带也换成了红色。林沫沫出门在外一向都会在银两足够的情况下打扮的足够精致。这一日,头上的发带也换成了样式简单却精美的发钗。
李相夷一开口,林沫沫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所属。
林沫沫就算不看他凭着自己的记忆也知道现在的李相夷是什么样子:天真良善、少年热血、自信、无忧无虑,身穿红衣,桀骜不驯,锋芒毕露,惊才艳艳,鲜衣怒马少年郎,对未来满是憧憬。
当李相夷开口问她眼睛是什么缘由受伤,又友情推荐自己的好友,说他的那位朋友医术尚可,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林沫沫心下复杂,拒绝了李相夷的好心后就离开了。
两次短暂的相处,李相夷就发现林沫沫只是性格孤僻,但本身很厉害,而且一身武功并不比自己差。
林沫沫也没有掩藏自己眼睛根本没事的事实,被李相夷问及锦缎覆眼的缘由,林沫沫脸上尽是冷漠:“不过是这世间有太多的肮脏,眼不见为净罢了。”李相夷听了这话,没有多话,只是心里伸张正义锄强扶弱的志向更加坚定,关于林沫沫的事情,他也没有声张出去。
后来路上又碰到了李相夷几次,林沫沫不想在与李相夷这些人有纠葛,平日里就不太乐意搭理李相夷,心情不佳时更是转身就走。几次之后李相夷被一个盲女冷待推拒被他的兄弟肖紫衿看到,为着这事,李相夷还被那肖紫衿笑了两回。
李相夷并没有在意肖紫衿的笑话,只是每每遇到林沫沫的时候,都会去找林沫沫说说话。几次相处下来,李相夷就发觉了林沫沫本身很厉害,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躺平摆烂,被惹得烦了,便直接掀桌子走人。
李相夷只要能遇到林沫沫,那是在闲着的时候见缝插针的追着林沫沫。林沫沫是喜欢李相夷的,可是一想到上一世就已经见识过李相夷的犟驴属性和单孤刀以一己之力害的李相夷和笛飞声差点都死在了东海,就不想掺和李相夷他们那些人里面了。
林沫沫因为多次和李相夷相遇,就算是换了城市也依旧会相遇,心中烦闷,在路经扬州时,偏又听说了李相夷和与袖月楼的花魁下棋,输一局对一句诗,结果连输三十六局,李相夷却在众人从惊讶到麻木的眼神中以胭脂为墨,在墙上书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
这天晚上,林沫沫难得换了一身黑衣也没戴那锦缎遮住眼睛,只是安静地坐在一家酒楼的屋顶看月亮放空。被拎着酒打算去找兄弟喝酒的李相夷路过时看到,李相夷转身就不知打哪找来了长达丈许的红绸,然后带着酒坛和剑上了一座高楼。
那座楼是扬州的青楼之一“江山笑”。
在那里的屋顶,可以俯瞰大半个扬州城。这里是林沫沫坐的屋顶方圆百米范围内最高的地方。背后正是月亮,正是林沫沫看月亮时不可避免的方向。
李相夷站在“江山笑”的屋顶上将那条长达丈许的红绸系在了自己的少师剑剑柄上。林沫沫眼看着李相夷站在屋顶上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坛酒,接着就丢了酒坛,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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