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平玩味的看着他。
二人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下,身处低位,赵清平却气度从容不落下风,目光清冷的直视着他。
经历最初的震惊,昱王马上恢复如常,冷笑又挂上他的嘴角,微微俯身,低声道:“原来是你,刚瞧你细皮嫩肉的,张口闭口又是皇家的事,我还当是宫中的内侍!”
他死死盯着赵清平,意味深长笑了笑:“原来是我的好弟弟,一晃眼十来年过去了,出落得倒比小时更美上几分了......”他用力一扯鞭子,赵清平踉跄两步,停在马前。
昱王俯身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安、庆、公、主......”
赵清平倏地抬头,目光陡然变沉,攥着鞭子的手上青筋暴起。
昱王一点都不怕,好整以暇洋洋得意看着眼前人,只要赵清平不好受,他就好受了。
沈沁在不远处焦急的看着,她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她直觉这两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太对,而且赵清平似乎落于下风。
沈沁犹豫的喊了一声:“赵清平,你没事吧?”
赵清平略微测了下头,只用余光扫了一眼,而后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下,再睁开眼睛周身戾气尽散,错开一步,云淡风轻道:“几年不见,你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当年那点子破事,是再没别的能说的?”
昱王微怔,目露惊讶,从前他只要搬出往事,必能激怒此人,屡试不爽。
他微眯起眼睛,思忖片刻,突然笑了,翻身下马,一手搭在他肩上,“我没有想到,你竟是看开了。”
赵清平闪身甩开他的手,“那是自然了,难不成还要像你一样,揣着那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日夜思忖吗?”
兄弟二人暗暗较劲,赵清平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笑道:“对了,许久没回皇城,不知你还住在原来的宅子里吗?我在边疆都听说你家中人丁兴旺,也不知能不能盛得开。”
这可戳到了昱王最痛处。
“放肆!”昱王勃然大怒,冷声斥道。
赵清平扳回一局,微微一笑,松开鞭子,退后几步。
昱王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面色阴沉,他本是要给赵清平添堵,现在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能甘心。
他心念百转,全是在想怎么恶心眼前人,突然视线定在了沈沁身上,计上心头,呵呵冷笑道,“你这婢子倒是有几分姿色,哥哥那院子虽不宽敞,但也不至于塞不进去人,放她进去正好,不如你将她送给哥哥......”
“你他妈找死!”
刚刚昱王千般嘲讽万般激怒,都没能让赵清平失态,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赵清平忽然暴起,一拳挥了过去,狠狠砸在他脸上。
昱王毫无防备,趔趄一下差点倒下,幸好一旁侍卫手疾眼快扶住了他,场面一时很混乱,赵清平提拳还要再打,侍卫们已经先一步过来拦住他,甚至想要跟他动手。
这时,暗中保护赵清平的侍卫们也冲了过来。
两方人对峙着。
赵清平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昱王就算跟他不对付多年,也不敢真的怎么样,一见事情闹大了,立刻勒令自己的人住手。
昱王被赵清平打得那一拳极重,眼眶下面都充血了,刺痛非常,他勾起手指擦了下颧骨,眼神在赵清平和沈沁之间往返几次,突然淬了口血,笑道,“有趣,有趣。”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赵清平也挥挥手,为首的那侍卫行了个礼便退去了。
双方的人一撤,沈沁赶快过来,上上下下将赵清平查看了一番,别处倒还好,只是手背红了一片,手腕处还有被鞭子甩到的痕迹,赵清平不甚在意,从袖中取出帕子,随手包了下。
周围的商户见瘟神走了,纷纷围过来,有年轻力壮的驮着先前摔倒那老人家看病去了,剩下那妇人小孩儿连连向沈沁和赵清平道谢。
今日要不是沈沁赵清平这么一打岔,这些铺面都得关门,虽把人赶跑了,也难保明日他不会再来,铺主们满脸担忧。
“他每日这样来搅和,生意没法做啊!”
“非要咱们走,虽说给了赔偿,可哪能这么快找到别的铺子啊!”
“难不成咱们就这么搬走了?古玩书画街百年历史,就这么葬送了?”
“不会。”众人正讨论得激烈,一个清冷声音传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摊主装着胆子过来问道:“这位大人,您刚刚说不会。”
赵清平摸着帕子,嗯了声。
中年摊主激动道:“真的吗?可这个昱王说奉的是皇上的旨意......”
赵清平收回目光,看了这人一眼,“那是因为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他马上就会知道了,”他淡淡道,“皇上平日里也很喜欢来古玩街,如今御用监中摆的几样精巧小玩意儿就是从这里买回去的。皇上不会任由这条街被随意改造。”
铺主们终于放下心来,这几天的愁云惨淡一扫而光,欢天喜地去传播这个好消息,通知那些准备关门或者已经关门的店铺老板回来继续营业。
人群散去,二人并排往皇宫方向行去。
沈沁指着刚昱王消失的方向,“那人就是你先前说的不想遇到的人?”
赵清平心绪不佳,只嗯了声。
沈沁恨铁不成钢,“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他就是为了激怒你!笑话你!你不能动怒!装也要装得云淡风轻,不在乎的样子!然后专戳他最痛处下手!气他个半死!你怎么能动手呢!这不是又中了他下怀!”
沈沁突然扬起声调,赵清平被迫回神,他瞟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你还说会打爆他猪头呢!怎么刚才躲那么远?”
“我?”沈沁愕然道,“你没看到他带着十来个侍卫!明摆着打不过,我怎么可能动手?”
“......能抡动三十斤铁锅的拳头还怕这十个八个侍卫?”
沈沁纠正道:“二十斤。”
赵清平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沈沁追上去,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较那十斤八斤的真!我现在在跟你说,你这回又落了下风!那昱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下回怎么赢回来!”
赵清平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沈沁片刻,他其实没输,只要昱王口中十年前的事没对他产生影响,他就没输,只是......
他一想起昱王落在她身上那色眯眯不怀好意的眼神,就一阵恶心。
他这会儿有点后悔让沈沁去出风头,引起了昱王的关注。
他难得正色道:“我也没跟你较那十斤八斤的真。我就是想告诉你,既然知道打不过,就离他远点,越远越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尤其我不在的时候。”
赵清平难得这么严肃,沈沁也收了玩闹的心,点头道:“好。”
想了想,也加了句,“那要是你在呢。”
“那就打爆他猪头!”
沈沁又笑起来,“好嘞!遵命,王爷!”
两人吵吵闹闹回了宫,居衡早带着人将沈沁值房一应物件儿搬了过来,连同冬霜也一起打包带了过来。
沈沁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但是冬霜很忐忑,自进了养居苑,“一见贵人失语症”日渐严重,连跟沈沁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沈沁在膳房做晚膳,冬霜在门口抱着立柱,“女.....女史,你......你还是让.....让我出去吧!我......我......实在.....实在受不了了......”
她说几个字喘一口气,搞得沈沁也跟着大喘气,感觉自己都快缺氧了。
“这么严重啊,”沈沁把焯过水的五花肉下锅,回头看着冬霜,“我记得我出宫时你还好好的啊!”
“都......都是出......出宫那日给......王爷吓......吓的。”冬霜喘着气说,“那.....那天......”
她要详细描述那天发生的事,沈沁怕自己憋死,及时制止了她,“先别说了,等我治好了你再说。”
冬霜:“治.....治不好......的,除......除非我离开......离开这里......”
沈沁掀开锅盖,“你看锅里是什么?”
冬霜探头一看,只见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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