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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罗敷无情

作者:

竹里居

分类:

穿越架空

天光乍破,晨曦初露,一场早到的秋雨,赶走了些许弥留的暑气,带来几分凉意。

永安巷,光禄寺少卿秦济秦大人家,庭院深深,最深处是一处小园。

小园已经许久未曾打理,无人照料的百花反而开得更加肆意。

只可惜秋雨无情,摧折百花。

日头越挂越高,一名年轻女使一手提食盒,一手捧着木匣走进小园,绕过被雨打落的花叶,避开被风卷起的泥土,走进一处月洞门。

门后是一方院落,院子不大,正屋三间,厢房不过一间半,站在门口就能将院内的光景尽收眼底。

行鸢径直走向正屋,将食盒放在起居室的圆桌上,又挑开右间半透的纱帘,走进睡房。

睡房的罗汉床上,斜倚着一个高挑清瘦的女子,此人正是秦家的大娘子,秦樨。

她穿着一身浅色家常旧衣,一手捧着书册,另一手撑着高软引枕,削肩似横峦,青丝如悬瀑,还未靠近,身上的气息便如云雾一般漫过来,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见此光景,行鸢心中的火气也熄了一些。

她将木匣放下,转身去外间,打开食盒。

“娘子,朝食且等一等,婢子去生个炉子。”

秦樨没有应声,放下手中诗集,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用调羹搅了搅碗里的白粥。

粥已经有些凉了,上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米油,这样搅动后才飘散出些微热气。

行鸢拿了个红泥小炉进来,看见她的动作,面上也露出几分不忿:“婢子到厨房的时候,就发现娘子的朝食已经不够烫了,想让厨房的人帮忙热一热,都找借口不肯……”

说着说着,不忿逐渐占了上风,她忍不住扭头啐一口:“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东西。”

和她的愤慨正相反,秦樨面色淡然地将调羹送入口中:“索性现在还不冷,凉一点也不打紧。”

行鸢手脚麻利地生好炉子,将其余的包子糕饼重新蒸上,顺带着将鸡子放在下面煮了煮。

看着默不作声喝粥的娘子,她默默在心底一叹。

她家娘子向来不在意这些事,可她却忍不住替娘子委屈。

娘子这么好,又是府里的嫡出小姐,若是夫人还在府里,如何会被这般慢待。

待鸡子煮好,她将其捞出,过一遍凉水,仔细剥好放在盘中。

“娘子,婢子在路上遇到了绣房的人,便顺道将新作的衣裳拿了回来。”

行鸢向来闲不下来,又走进睡房去整理木匣里的东西。

木匣里是几身叠得整齐的衣裳,从料子和厚度看,正是这个日子穿的,她将其一一取出,抚平,挂进一旁的顶箱立柜内。

屋内一时只有碗筷碰撞和布料摩擦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声园子内的鸟鸣。

不过这静谧闲适的氛围很快便被打破了。

行鸢刚挂好一身衣服,就连珠炮似的说开了:“两个月前就量好了尺寸,这都九月了,才把衣服做出来,不是还差两身,就是出了岔子要重新做,问多了还甩脸色,要不是去随园的日子要到了,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停了。

再响起时,话语里已满是惊疑。

“娘子,您看这……”

秦济闻言,抬头看向行鸢所在的里间。

这一看,她也忍不住蹙起了眉。

行鸢手里是一件粉底花鸟绣纹的披风,绣花来自家里的绣娘,功底扎实,即便算不上巧夺天工,也称得上一句活灵活现。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这件披风的料子。

日光从撑起的支摘窗照进来,投在披风上,泛出星星点点的金光。

这种料子在织布的时候加了长短不一的金线,因而得名洒金缎,是相当昂贵的料子。

但仅限于去年。

这样好的料子去年就已经流行过了,当时有价无市,不知多少大人家的绣娘拿着大把银票都买不到一匹。

可问题也出现在这里。

大珩朝建国虽不到百年,但在当今圣上的治理下,政通人和,安定已久,堪称盛世,京中贵人外无忧虑,便热衷于宴饮。

宴饮多了,从来不缺肯在布料上花心思和金银的人,久而久之,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去年时兴过的料子,今年是决计穿不出门的。

这次随园的宴会办在重阳节那天,是文安伯为府中多年不曾回京的老太君办的,为此,文安伯广邀百官家眷,还特地将随园修缮了一番。

老太君德高望重,曾在宫中当女官,教养过当今陛下,文安伯又简在帝心,这次参宴的夫人来头都不小,若是她穿着这一身去赴宴,只怕第二天满上京都是关于她的闲言闲语。

闲言闲语她不在乎,可她爹不可能不在乎,到时候家中又要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秦樨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烦闷。

那边行鸢已经将披风收好,又取出了匣子里剩余的衣裙。

和这件披风相配的事一件翠绿色对襟长衫,和一条桃红褶群,无一不是好料子。

这下秦樨的眉蹙得更深了。

行鸢和她想到一处:“粉色,翠绿,桃红,这些颜色这个日子怎么穿?”

京城这地方,什么时节穿什么颜色什么花纹的衣裳也大有讲究,这一套哪里是秋装,分明是三月三出门踏青的衣裳。

行鸢急得脑门冒汗:“过几天就是重阳了,这个时候,哪里去找合适的衣裳,是不是绣房送错了,我去找她们问问!”

秦樨拦住了她:“绣房怎么敢擅自用这么贵的料子,做一套不合时宜的衣裳出来?”

行鸢脸色变了变:“娘子的意思是,卢夫人?”

秦樨点了点头,目光微冷。

卢氏是她爹秦济迎娶的偏房,因为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得以进入族谱,如今她的母亲不在府中,掌家的正是卢氏。

“可卢夫人以往从没有在衣服上生过事,为何这一次……”

话还没说完,她似乎也反应过来。

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这一次的宴会不一般。

秦樨自从年满十四岁开始,就按照京中的规矩,开始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

父亲的职位不高,只有从四品,所以以往秦樨参加的宴会,多是父亲同僚的家宴,到场的夫人,也是同僚的夫人,几乎没有见过二品大员的家眷。

而文安伯乃是圣上幼时的伴读,深受器重,去年更是被任命为盐铁巡司,替圣上巡检各地盐铁经营情况。

文安伯替母亲办的重阳宴,宴会上自然贵客如云。

这样的场合,卢氏怎么会放任她有哪怕一点出风头的机会?

“娘子,这可如何是好?”

行鸢问她的意见。

虽然帖子上只说是家宴,可也不能真的穿家常衣裳去,再过五天就是重阳了,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一件合适的衣裳出来?

秦樨摸着微微泛冷的洒金缎披风,若有所思。

“看来得去找父亲一趟了。”

毕竟她的好父亲,收到随园的帖子以后,可是对她寄予了厚望。

她若是不能顺利赴宴,最该头疼的应是她父亲才是。

主院正房内,卢婉兰睡到将近午时才醒。

今日是大朝日,秦济天还未亮便要起身,连带着她也得早起侍奉穿戴。

左右今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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