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是个对自己过于严苛的人。他遵循着自己那套严格的规则,并且也不许任何人去违背它。但童磨则刚好相反,他随意得简直有些放荡。
记不起女孩子的名字就算啦,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童磨很快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热情地举着她的手邀请你品尝一口。
“年轻的女孩子呀,血肉刚刚长成,正是最甜美的时候。”童磨捧着她的头颅,向你示意那张稚嫩的脸庞,“你看,她还一点痛苦都没有感受到,身体也维持着放松的状态,非常柔软可口哦。”
你看着那依旧难掩恐惧的神情,对童磨的话持保留态度,只是问他能不能把头留给你。
“诶,为什么要头呢?头可不好吃呀,头发会卡在喉咙里的。”童磨被你的要求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劝你不要去吃她的头。
“不是的,无惨大人不准我吃人。我的话,希望能给她立个冢,这样也能快点成佛了。”你摇头说。
“这样啊,你不能吃人啊。”童磨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你说的立冢的事情,一听无惨不准你吃人立刻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担心地问你会不会饿得很难受。
“还好,已经逐渐习惯了。”你说,作为鬼的时候自然不必说,被你遗忘了的记忆里,其实身体也早已记住了饥饿的感觉。贫穷的家庭自然是不可能有吃饱这样的选项,被带到花街之后,为了保持少女轻盈的体态也不会允许你吃太多。虽然这些记忆都没有了,但在不得不面对饥饿时却帮了很大的忙。
童磨觉得你好可怜哦,变成鬼之后也这么弱,什么都办不到,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对其他鬼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吃人也不被允许。
怀抱着对这样一个可怜虫的怜悯,童磨指了指自己嘴边的血,用一种无辜而善良的神色看着你说:“那么,至少这样一点点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吃不饱的话解解馋也好呀,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的你也太可怜了,啊,说起来你是不是刚才还在为这个女孩子难过来着?童磨突然想起来你刚才的话,然后就准备组织语言去说服你这并不是苦难,而是救赎。
但他还在自顾自地想着的时候,你已经乖乖地挪到了他身边,仰着脸凑近他,吐出舌头轻轻舔了下他的嘴角。湿热柔软的舌尖像是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过,这亲昵而矜持的触碰让童磨都愣了一下。
童磨转头看着你,你正将那点血液掂在舌尖卷进柔软的双唇,血把唇角的皮肤染上了一点显眼的红,像在雪上突然绽放的花。然后一点更红的舌尖又从唇间不紧不慢地游出来,湿软地滑过嘴角,将那点红抹去了。
你用袖口按了按唇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温声道:“这样可以让您满意了吗?童磨大人。”
童磨呆愣得险些抱不住怀里的女孩子,他的眉尾都扬起来,纤长的睫毛下的虹色双眸光华流转,然后他才从你的举动里反应过来你的意思。
真是的,到底是谁教她这么顺从别人的呢。童磨也不由自主地想。不管是谁都能从她这里得到满足吗?
简直像是器具一样。
“去我那里玩吧!”童磨突然前倾身体靠近你,他一手还抱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女孩子,另一手已经握住了你的手,对你露出了伤感又安慰的笑容。
【我一定要给予这可怜的孩子以救赎。】童磨想。
女孩子的尸体被随意地扔在了水里,童磨说让她和这些莲花呆在一起吧,你觉得这话有道理,也没有要求非要找有槐花的地方。
然后童磨带你回了万世极乐教,那意外的是个并不大的寺院,院子里种着很多花,童磨告诉你那是因为传言中的极乐即是繁花盛开之所。
你憧憬地说:“那样的话我也想去看看呢,因为我很喜欢花。”
童磨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起来,因为你居然将信徒们一生追寻的极乐当做普普通通的赏花之所。
他摸着你的长发说:“你真可爱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得到一点奖励,允许你去摘些花来好不好?”
你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童磨大人,我只是看着花就已经很开心了,不必非要去得到它们。”
童磨大概理解不了这句话,于是露出了有点苦恼的表情说:“可是不拿到手里的话,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开心呢?”
你顿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在童磨也并不在意你的回答,转而开开心心地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玩。
你足足在童磨那里呆了两天,期间也有些担心丽小姐那边的那位鬼杀队成员怎样了,但无惨一直没有叫你,而如果你问童磨,他总能用各种各样的话题把它岔开,或者干脆打着哈哈不去回答。
在信众向童磨忏悔时,你往往也会坐在他脚边注视着痛哭的信众,你的气质安宁而端庄,又貌美惊人,穿着深红色的和服端坐在那里,就恍若是庙里供奉的菩萨一样。
而如果有信众问起,童磨也会爽快地表示你是新皈依的教徒,他感叹地说着你虽然身世凄苦,但十分有灵性,简直像是与神灵相交过一样。
你确实在与神灵相交,在与这些信众的神灵,这座庙的神灵相交。每个白天童磨都在与你耳鬓厮磨,在你耳边亲昵而恶意地说着信徒们的罪孽,他故作凄楚地为他们哭泣,眼泪顺着你的脖颈滑进敞开的领口。有时教徒在门外等候时,童磨也会无所顾忌地抱住你,他在进入你时也会喃喃着请求神灵给予你救赎,但按着你后颈的手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仰躺在他的御座上时会忍不住想,童磨一定是最邪恶的神,他并不怜悯世人。
“他们相信能够靠我得到来世的极乐。”童磨说着,靠着你爆发出一阵大笑,像小孩子看见滑稽的白痴,他的目光里满是天真无邪的恶毒。
“如果童磨大人不相信来世的极乐,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信徒们说呢?”你也曾这么问过。
而童磨的回答是:“因为我真心地可怜他们,可怜他们居然相信这种事。”他说完,就忍不住捂着脸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于是你也开始为信徒们难过起来,坐在童磨的御座边安静地注视着他们时,你也时常会难过地落泪。信徒离开之后,童磨从御座上走下来,坐在你身边给你擦眼泪,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哭。
“因为他们太可怜了。”你回答道。
“被自己的信仰所嘲笑的人们实在太可怜了。”
无惨叫你的时候你正坐在童磨的御座下翻着花绳,这是累教你的,他可以用纤细柔韧的蛛丝翻出上百种不同的花样。你只是外表模拟得和他一样,但却并没有操纵蛛丝的能力,累对此很不高兴,甚至冲动地想给你一点他的血,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后只是沉默地给了你一叠叠好的蛛丝,摸起来像流水一样光滑而冰冷。
你就是用这叠蛛丝在翻花绳,童磨托着腮看你熟练地用指尖勾着纤细的蛛丝,让它们温顺地随着你的力度滑动翻转,然后在十指间展开一幅花一样的图案。
你展开手指,蛛丝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透过纤细的镂空花朵,你看见童磨很给你面子地鼓起了掌,一脸惊奇地夸你做得真好。
“累会做得比我更好。”你说。
“啊,那个下弦之五的孩子吗?毕竟是小孩子嘛,在玩耍这方面肯定是很擅长的啦~”童磨自顾自地为他找了理由,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说起来,他运气还算不错呢,因为一直呆在山里,不怎么出去。是小孩子的缘故吧,吃得也不多。夜里走山路的人失踪一两个也没有人会在意,所以他一直没有被猎鬼人注意到啊。”
“诶,为什么不会被在意呢?”你奇怪道,“如果走进山里的人再也没有出来的话,没有人去找他吗?”
“因为那里很偏僻的呀,如果不是赶时间的话是不会直接进山的,走官道的话还有灯照明。普通来说,只有一直为生计奔波的贫苦人家才会走这种近路,因为不会遇见收税的人——啊,这个是信徒告诉我的——而且呀,晚上还要去这么偏僻的地方找活干,就算不被吃掉也很容易出事,他的家人们也都明白的。”童磨接过了你手上的蛛丝,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很快就做出了你昨天演示的那个花样,又开始自己编新的,他真是聪明得不像话,明明只是坐在御座上看着你做了一次而已,但翻起来比你动作还快。
“所以呀,是不会有人去怀疑的,因为夜晚走山路遇险再正常不过啦,过几天尸体也会被野兽什么的吃掉,所以去找也没有意义,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吧。”童磨一边指导你从他手上接过蛛丝,一边哈哈笑着,“万世极乐教也是这样哦,会找到这里来的都是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可怜人,就算他们突然消失,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样啊。”你接过蛛丝,童磨翻出了你没有见过的花样,让你一时间无从下手,觉得怎么翻都会打结,只能为难地举着手看着。
“所以说他真的很幸运对不对!找到这样的好地方,那位大人也很纵容他,甚至允许他围了一群鬼养在那里呢——翻这里,这样动——诶呀,明明平常都不准我和你玩的。”童磨说着开始手把手指导你,冰凉的指腹贴着你的手指,尖利的指甲轻巧地勾住了蛛丝。
“啊,是说累的家人们吗,他跟我提过呢,我还在想如果能见一见就好了。”你本能地回避了无惨不让童磨与自己相处的话题,若无其事地聊起了累的事,“真好呀,可以和那么多爱着自己的人在一起。”
“唔?噗哈哈哈你在开玩笑的吧~”童磨突然间笑起来,他笑得身体不停颤抖,但拿着花绳的手还是稳稳的,等笑够之后他才面对着你不明所以的目光正色道,“他怎么可能得到幸福呢?他只是运气好才没有被猎鬼人注意到,而且不怎么吃人。明明变成十二鬼月很久了,也很受那位大人的偏宠,你看他在十二鬼月们集合的时候多么肆无忌惮啊。明明被这么优待了,却还只是下弦之五呢。”
“下弦之五不强吗?”你疑惑道,对你来说累已经很强了,在他不注意时的压迫感都让你感到本能地恐惧。
“很弱哦,对我来说。”童磨又笑起来,你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于是他干脆握着你的手帮你翻,一心二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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