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康宁随哥哥去国公府拜年送节礼。
见完长辈们后,康安去寻萧珏说话,而康宁则由萧瑶接待。
许久不见萧瑶,再见,萧瑶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如一朵枯萎的花,双眼疲惫无神,说话之时总会愣愣地看着某处地方。
见此状态,康宁有些担忧,她因下药一事有意和国公府保持距离,今日也只想着走个过场便告辞回家,但见萧瑶这副模样,想起当初进京之时,她暖心的赠衣举动,到底不忍心。
康宁走到萧瑶身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瑶瑶,可是心情不佳,我看你脸色不好。”
女郎的手又软又暖,萧瑶下意识地握住了康宁的手掌,她抬起头,眼中的布满了红红的血丝,“表...周小姐,过完元宵,便要被流放西北了。”
“京城到西北一路有千里之遥,又逢寒冬腊月,她身子弱,如何受得住。”周诗研做错事在先,谋害的还是自家兄长,理智上萧瑶该恨她才是,但想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情谊,还是情感大于理性,忍不住为她担忧。
听完萧瑶的话,康宁久久无言,作为受害者,她对周诗研无论如何也升不起半分怜悯,既做了恶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但是她也能完全理解萧瑶此刻的复杂心情,毕竟,周诗研与萧瑶曾有过一段不浅的情谊,如今眼睁睁看着她要遭受流放之苦,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安慰的话说不出,康宁只能寻些其他的事情来吸引萧瑶的注意力。
“观梅院旁的梅花可还开着?瑶瑶你陪我去走走可好?”
“开得好呢,远远望去,如一片红雾飘在雪中,康姐姐你若喜欢,走时多折几只回去插瓶,当是我贺你迁新居之喜。”
“那敢情好。”
两人披上大氅入了梅院,果然如萧瑶所说,梅园中花开正盛,枝头梅花娇艳似火,暗香涌动。
一路走走停停,说些趣话,眼见着萧瑶的神色恢复开怀明媚,康宁心中的担忧刚放下,却又马上被人提起。
只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闯入梅院,在见到萧瑶后,狠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她们的方向跑来。
“杏儿,何事这般惊慌?”
丫鬟杏儿看了一眼萧瑶身旁的康宁,嘴巴张了张,有些犹豫。
康宁斥道,“做这幅小家子气模样做甚?康姐姐不是外人,有事直说便是。”
得了萧瑶的准,那名叫杏儿的丫鬟方开口道,“小姐,周夫人在侧门跪着..哭着喊着要.求见您...”
来人乃周诗研亲母,按亲戚论,萧瑶得喊她一声姨母,不过自出了下药那事后,国公府和周家的关系僵硬,故而丫鬟们都称其周夫人。
“她来找我做什么?”萧瑶语气冷硬的问。
自报官后,周家常递帖子进府,求见母亲,想为表姐求情,但母亲一次也没应过。
没想到这次不见母亲,竟是直接来寻自己了。
不管之前种种如何,她到底是自己的长辈,国公府侧门下人们人来人往,这番做派被人见了,别人只会传她萧瑶刻薄无情,竟逼得自家姨母在府外给自己磕头。
萧瑶又气又怒,她只是重情义了些,不是没脑子的蠢货。
知道姨母这个做法是故意逼迫自己现身。
心中原本对周诗研的同情怜惜,因此之故消散了大半。
若不出去见人,恐要落人口舌,平白坏了自己名声,她很快下定决心。
“康姐姐,你先一个人逛逛,我去去马上回来。”
康宁拍拍她的手,“你且安心去,我自在梅园中赏景等你。”
萧瑶感激地看了康宁一眼,便带着杏儿匆匆往侧门方向走去。
望着萧瑶离去的背影,康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继续赏花的心思,她记得刚刚路过了一处亭子,便想去那处歇脚等萧瑶回来。
刚走进亭子,康宁就无比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盖因亭子之内有人。
萧珏靠坐在亭中石桌前,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一只青玉杯,刚踏进亭子就被一股馥郁的酒香围绕。
和上次见面相比,他身形更加清癯,却难掩贵气,即便只是随意地靠坐着,也自有一番风流韵致,月白锦袍没有雪白却比雪更吸引人眼球。
康宁脚步一顿,心中暗叫不妙,正欲转身离开,却不想他早就发现了她的行踪。
四目相对间,康宁只觉心中一颤。
许是饮了酒的原因,男人眼中少许多了从前的精明和深沉,多了几分看不真切的朦胧,冷白的脸颊上洒着浅浅的红。
这个状态像是喝醉了。
“过来,陪我喝酒。”男人含着醉意的声音在亭中响起。
该掉头就走的。
她和他,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地上泥,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交集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康宁要往外走时,突然想起哥哥先前所言。
因为民查案,萧珏在朝上受人攻奸,惹得圣上生怒斥责。
康宁的脚顿住了。
这就是他大冬日在雪中喝酒的原因么。
许是因为怜悯,又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总之,鬼使神差的,康宁走向了亭中的男人。
总不能将一个醉鬼独留在此,康宁在心中这么说服自己。
刚坐在石凳上,就听到男人冷冽的声音。
“出去!”
康宁心中刚升起的怜惜立刻如幻影般破碎,她心中冷嗤一声,暗骂自己真是不自量力,自家门前雪都没有扫清,竟还有多余的闲心去怜悯别人。
她冷着脸,唰地站起来,提着裙角正要往外走之际,一双炙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止住她往外走的动作。
康宁顺着手臂的方向望去。
男人的头歪在撑于石桌的手上,醉意朦胧的自下而上地看着她,唇畔带着一丝笑。
“不是说你,我说她。”他的头点了点康宁身后的红英。
红英的眼睛直直盯在两人交握的手臂之上,眼中既震惊又愤怒。
男女授受不亲,萧世子怎能这般坏自家小姐的名节!
康宁拧着眉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掰钳在手臂上的大掌,是她着相了,她不过只是他同窗之妹,有何立场关心他的安危?出了梅院随便寻一个下人,都会将这人妥帖照顾。
“康小姐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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