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照姚发挥出前所味道的冲刺水准，一个箭步就到了顾姒面前。
“姜深欺负你了？”
“没……”
照姚碰了碰顾姒的额头，反复和自己对比，确认温差不大后，爪子开始伸入衣物。
顾姒：“？”
按住不老实的爪子，顾姒说：“没事，低血糖。”
“真的？”照姚动作一顿。
“假的。”姜深声音传来。
两人看过去，对上一脸“本来就是这样”的姜深：“看我干什么？难道不是？你没来前，某人手抖得跟痴呆了一样。”他凉凉开口。
当时，姜深眼见着顾姒唇色发白，浑身像是褪了一层颜色，站都站不起，现在是没事？
照姚怀疑地看着顾姒。
本想揭过去的顾姒：“……”
“去医院。”不得不说，照姚在某些方面，意外地拥有极高的执行力。
这不，顾姒完全抵抗不了照姚的拽力：“不用，真是低血糖，看起来吓人。”
短短几句话，像是耗尽了刚恢复好的精力，脸色此时又苍白了几分，活脱脱一副气若悬丝的模样。
照姚：信不了一点。
顾姒只好示意姜深。
姜深：〔……你确定？”〕
〔我确定。〕没有任何人比顾姒更了解自己。
〔我最多闭嘴。〕
〔你闭嘴就行。〕
顾姒转而对照姚解释：“吃颗糖就能缓解的，没其他事情。”
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原因可能更为复杂，但解决方法确实有效。
“十分钟，差不多。”面对着照姚，顾姒最终还是强调了一句。
她不喜欢证明，可医院她更不喜欢。
至少，个人主观意愿下。
医院里，无论何处，刺鼻的消毒水味都是一层叠一层，而一层又一层的楼里，是一家又一家的吵闹声，无论是生命的诞生，还是生命的消亡。
阳光倾洒的走廊中，各式各样的人群，显露出痛苦、不甘、怨怼、庆幸等多种表情，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腐烂、怪诞、谎言、黑暗等会慢慢滋生出来。
寒冷，比如阳光，又比如人。
……
姜深有点走神，因为顾姒，也不因为顾姒。
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十分钟足够脸色恢复正常，可他觉得不像是低血糖，即使是以他贫瘠的医疗知识。
似曾相识的情况，不是开学时，但姜深却没找到对应的片段。
“所以，你俩还要看多久？”顾姒冷淡的声音响起，姜深才发现十分钟已经到了。
他摇摇头，照姚道：“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顾姒：“……”
好奇宝宝遇上与动物园的珍惜动物，是个路过的游客都得驻足，还非要指指点点。
照姚挽上顾姒的手臂，动作自然地塞了一颗糖——从姜深兜里掏出来的。
照姚极其自然地点头致谢：“不客气。”
姜深：“？”
照姚理直气壮地剥开：“家里除了白砂糖就是红糖，怎么小气吧啦地连一颗糖也不舍得？”
姜深一把夺回，扔进了垃圾桶：“拜托，薄荷味的。”
照姚一脸茫然，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意思。她转头看向顾姒：“你不喜欢薄荷味？”
顾姒：“……能吃。”只是不会太喜欢而已。
照姚：“……”那就是不喜欢了。
看着照姚一脸挫败，姜深不用想也知道，某人肯定没提过，而某人会觉得比不过而难过。望了眼墙上的时钟，姜深提议道：“出去逛一下？”
“有事？”照姚记得，姜深一向不乐意和她一起出门。
姜深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兜里没糖了，你得赔我一盒。”
照姚眼睛瞪大：“拿你一颗，赔一盒？”
“没办法捏，我这人惯会敲竹杠的。”刚才扔掉的，是姜深仅剩的一颗，虽然昨天的时候还有另一盒。不过谁能想到，今天恰好过期了呢？
约莫，天意如此？
照姚无语望天：“行行行，那你俩守家，我去买。”
顾姒刚想点头，姜深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要，三个人一起去。”
顾姒：“？”
比她反应更激烈的是照姚：“不是，你一个瘸了的也就算了，阿娰脸色那么难看，你喊她出去？”
这话说得，姜深很不爱听，他随即反驳道：“受伤，没废，能走，谢谢。”
照姚连声“啧啧”。
她上下打量着“残疾”的姜深，想着也是，或许阿娰呼吸新鲜空气好得更快：“去，一起去。”
家里是该备点，一个两个的，就欺负她不需要。
眼瞅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决定了后续行程，等到顾姒彻底反应过来，三人已经在商场挑挑捡捡好一会儿了。
她看着塞满了两辆购物车的糖，最终没忍住：“买这么多，是要送人吗？”
不考虑其他保质期等限制，依着顾姒对二人的了解，一年都不一定能吃完。
盒装的、罐装的、散装的，软糖、硬糖、口香糖，不同口味和品牌都有划分，三人过境之处，货架上空了一半。
“管它呢，有备无患。”照姚无所谓地说。
姜深也搭腔道：“就是就是，都试试，看哪种最好吃。”
顾姒：“？”
照姚一巴掌拍开姜深：“每个地方都放点，万一哪天你有需要呢？”
今天是恰好姜深在，如果他不在，又或者哪天顾姒急需糖果呢？照姚没见到顾姒低血糖的过程，可姜深在这些事上从不会夸大事实。
没人能保证意外不会发生，但如果可以，她希望阿娰永远不会出现意外。
当然，如果有她在，会更好。
想想还有点小惆怅，就像挖到一件珍宝，很想告诉世界它的存在，但一方面又希望只属于她一个人。
“所以，是给我的？”顾姒凝视着那一堆超出预算的糖果，一阵无言。
照姚胡乱地点头，转身又投入到了快乐的购物体验中。
果然，消费的过程才是最快乐的。
顾姒看向姜深，姜深表示了肯定：“照大美女请客，尽管挑。你看我，想吃什么放什么。”
姜深愣是把吃白食说得豪气冲天，当然，除了糖，他也没有拿其他的零食，顺便的，还会挑出薄荷味的。
照姚：“……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指望着我付钱呢。”
她为之前的痴心妄想而道歉，从小到大，从来只有姜深吃白食的份，哪有她占便宜的理。
姜深无奈耸肩：“没办法呀，我这人只适合吃软饭。”
照姚翻了个白眼。
顾姒上下来回扫了一眼，着实没在姜深身上发现“缺钱”这一点。
虽然说不出来具体细节，但是顾姒相信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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