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说吧，两人肯定是在叙旧，你非不信。”照姚嘟囔着，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怨气。
她说阿娰和那个女生很熟，姜深却非要说是来找茬的。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我真瞧着他们关系不好。”姜深止不住嘶气。
照大小姐下手是真的狠，要不是理亏，他真高低躲过去。就是真觉得不应该，两人不像是老友叙旧，反而像是应酬。啊不，主要是顾姒同学没表达出那种欣喜，对方倒是很期待。
姜深想不通，他的直觉也想不通。
所以，一周一次的寺庙之旅还是不能少，他得多去拜拜。结果，一愣神的功夫，姜深又挨了照姚几下。
姜深：“……”照姚，你等着，这周我就去你家，告诉衿姨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显然，这个念头只有在周五之后才能实行，而当下的事情是顾姒去而复返了。
“算了，不说也没关系，要不是很重要。”顾姒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诶？”照姚脑回路宕机，看向只剩气得直抽抽的姜深。
姜深：“……”
行，有事打姜深，没事找姜深，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算了，一个是傻不拉几的死党，一个是非同层次的伙伴，除了他适合考虑细碎琐事，还有谁来呢？
他看了一眼照姚，转移了话题：“也行，那去吃冰激凌怎么样？听大爷说，新开一家，味道还挺不错。”据他所说，此物只应天上有，口感极佳，入口即化，纯正牛奶制成，美味又健康，主要还便宜。
姜深想吃很久了。
照姚眼睛“唰”的亮了起来，郑达业说好吃的，那就一定好吃。
“好！我请客，你们随便点。”她兴冲冲地拉着顾姒和姜深往前走。
顾姒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插话道：“我请吧，上次你们请我，这次我来。”
照姚闻言，一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姜深捂住嘴。姜深眉眼弯弯，怎么看怎么欠揍：“好，难得顾姒同学请客，我一定要挖好几个球，立志让你破费。”
然后，不出意外，又挨了照姚一拳。
“你又打我干什么？”
“姜深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也不怕胖死你。”
“你别说，我是光吃不胖的体质，不像某些人，每天只能定量摄入。”
“姜深，啊！你别逼我揍你！”
顾姒听着耳边的吵闹，浑身轻松。
不停歇的，无意义的，时光的步伐变得很是缓慢，慢到顾姒能清晰地听清周围的声音，慢到伸手就能抓住飘落的树叶，慢到能切实地感受到无形的风也是一种真实。
其实，如果能一直维持现状，也不错，顾姒隐秘地想。
只是那口冰激凌，三人组注定吃不上，因为吹嘘大会，踏出教学楼视野范围的那一刻，探头的秦清叫住了他们：“你们三，对，抬头，就是你们三个，姜深、顾姒、照姚，快回教室！”
三人：“……”
如果连名字都叫出来了，那么装作听不见就太刻意了。
姜深深感遗憾地说道：“那下次去吧。”
照姚含着糖，话语含糊不清，干脆只是点点头。
顾姒倒是无所谓，不过倒是开始计划着自己的时间。
……
“跟我来。”
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到来，三人上楼的时候直接撞上正要下楼的秦清，四人招呼过后，便赶往了大会堂。
一路上，一行人收获了诸多打量的目光，可能是秦清的确过于引人注目，也可能是其他人太像小尾巴，反正和升级打怪一样，最终关卡前会遇上小怪，而主角总是带着一堆装备。
大会堂与百吾大剧院不同，整个会场呈现出规整的圆形，演讲场地处于正中央，成圆环状，圆环中心是一座无面雕像，雕像约莫四米，身着鱼鳞铠甲，双手置于胸前的剑柄上。长剑毫无剑纹与装饰，直直插入地面，古朴与沉重扑面而来。
褐色的座椅正是以雕像为中心呈放射性放置。
“很像朝拜，对吧？”
可能姜深对于“小声”有什么误解，他尽可能地压低了音量，实则不大不小，恰巧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顾姒熟悉的，不熟悉的，都看了过来。
顾姒：“……有点。”
她盯着那座雕像，忍不住想：讲话的人是不是要来回走？前面的人能看到后面的人？
“哪是有点，就是好吗？”姜深忍不住反驳。
他每次来大会堂，看到那一圈圈极度取悦强迫症的座椅就觉头晕。也不知道惟馨中学的景观设计师怎么想的，每个建筑都必定有个场所是彻底的圆形，档存馆是这样，大会堂也是这样，好像建筑离开圆形就建不起来一样。
大圈套小圈，无限套圈，姜深是一点都欣赏不来。
顾姒不语，她则更疑惑惟馨中学是不是和金色过不去。但凡重要一点的场所，都能出现肉眼可见的闪光金色物件，从牌匾到档存馆，再到金碧辉煌的大会堂，包括人，特指秦清，无一不透露着奢靡的耀眼光芒。
前二者还好，勉强能接受，就是在一个以反光材料为建筑材料的大会堂，四周缀满壁灯，顶上挂满水晶灯，地部还装有灯条，真的有人考虑过眼睛的承受能力吗？顾姒真没想到，她从太阳高照的户外走进户内，居然感觉到了眼前一亮。
“它有原型吗？”顾姒不记得哪则神话中，有无脸的存在，而就传统而言，也不兴这种雕刻艺术。
姜深看出顾姒的疑惑：“有的。无脸的原因，据传是那位大人认为，战争的意义不是输赢，而是为故土带来和平，这份功绩是冲锋在前的战士们共同挣来的，不应该只铭记活下来的他一人。”
“但是，工匠之所以为工匠，他的伟大在于执着。既然初稿不能让大人满意，而要求不能令自己满意，便干脆闭关三年，出来后便塑造出这尊无脸战士，将外貌、性别部分全部留白，只余众人的战意。”
无数次，姜深瞻仰它无数次，每一次都觉热血沸腾。
无眼，无言。
他们为他们热爱的故土而厮杀在战场。
冰冷的石膏下，顾姒看不出它的精神内核，但能感觉出姜深的仰慕。她观察着工艺脉络，匹配不上任何一位知名的人物。
“大人的姓名？”
“无名。”
“工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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